书城文化北国卧龙——耶律楚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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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成吉思汗时期的经历(1)

(一)漠北觐见成吉思汗

通过二十多年的征战,铁木真消灭了塔塔儿部、克烈部、乃蛮部等蒙古草原上几个主要的部落后,其余的部落纷纷前来归顺铁木真。1205年,铁木真统一了蒙古。1206年春天,铁木真在蒙古人的诞生地——斡难河的源头召开了蒙古草原上所有贵族和那颜们的一次重要的“忽里勒台”,也就是盛大的聚会,铁木真被推举为“成吉思汗”,正式建立大蒙古国。“成吉思汗”是什么意思呢?有人说“成吉思”是大海的意思,“成吉思汗”就是拥有大海的可汗,代表非常强大的力量;也有人说“成吉思汗”的意思是“长生天派来的可汗”。蒙古人崇拜的神是“长生天”,长生天是萨满教对“天”的称呼。最初,蒙古人信奉的宗教是“萨满教”,萨满教是一种原始的宗教,萨满教也有自己的“神职人员”——萨满巫师。这些巫师都能作法,所以蒙古人打仗的时候都带着巫师。蒙古人生病的时候,也会请萨满巫师作法。要成为一个萨满巫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萨满教把世界分成“三界”:上界是神仙居住地“天界”;中界是人类居住地“人界”;而下界就是妖魔鬼怪的居住地“阴界”。长生天是世界上的最高神明,他主宰着世间万物。蒙古人都崇拜“长生天”,就连成吉思汗也不例外,对“长生天”充满了敬畏,并且祈求“长生天”的护佑。传说铁木真被推选为“可汗”后,他的手下为表达对他的爱戴,用奇珍异宝建造了一座蒙古包式的宫殿。有一天,一只无比奇异、美丽的鸟儿飞到了宫殿里,并在宫殿东南角的一块巨石上停了下来,全国谁也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小鸟,人们都相信它是“长生天”派来的使者,将给蒙古带来好运,是吉祥之鸟。这只鸟一连三天都飞来停在宫殿的巨石上,并发出三声清脆而动听的叫声。它的叫声很像是“成吉思、成吉思”,于是,人们就称呼他们的新可汗为“成吉思汗”,因为人们相信这是上天的旨意,有着吉祥的含义。

成吉思汗并没有满足于蒙古国的建立,他开始凭借武力向外扩张,又把目光转向中原。成吉思汗出于消灭金朝的战略考虑,十分注意利用金国内部的矛盾,尤其是女真统治者与契丹人之间的矛盾。金在消灭辽国以后,对契丹人采取既钳制又笼络的政策,对归顺的契丹贵族存有戒心,不能充分信任。契丹人中也始终存在对金朝的仇恨情绪,不甘心长久处于女真贵族的统治之下。成吉思汗看到了这一点,就竭力争取金朝的契丹势力倒向自己一边,来实现消灭金朝的目的。1215年,蒙古军队攻下金国的中都(现在的北京城)以后,成吉思汗继续访求辽宗室近族。尽管耶律楚材年纪轻轻,但他博学多才的美名早已传出去了。成吉思汗得知身在中都的耶律楚材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就派人去请耶律楚材到漠北大本营见他。耶律楚材通过对金朝、南宋、蒙古汗国三方面的分析,认为只有在蒙古汗国自己能把才能发挥出来。于是,在万松老人的帮助下,三年之后,耶律楚材就去大漠拜见了成吉思汗。

耶律楚材之所以服务于蒙古国,是和当时的形势分不开的。生活在金朝的耶律楚材,从小饱读诗书,把自己远大抱负寄托在金朝身上,以效忠金国、济世泽民为己任。可是腐朽的金朝在蒙古人的铁蹄下已经江山飘摇,金朝灭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大势已去,无可挽回。面对干戈四起、生灵涂炭的神州大地,他决定以自己的才华辅助成吉思汗,拯救水深火热中的人民。耶律楚材被成吉思汗征召,还有一个原因是——信仰原始萨满宗教的成吉思汗在当时急需找一些为他占卜的术士,而耶律楚材正好是这方面的专家。

1218年三月份,耶律楚材从北京出发,向北穿越北京背面的重要关隘居庸关,经武川(今河北宣德)、云中(今山西大同之西),而后翻越天山(今大青山),经净州(今内蒙古四子王旗西北净州古城)、沙井(今内蒙古达尔罕茂明安旗东北萨其庙附近古城),向北穿越沙漠,历经艰苦跋涉,过了三个月,耶律楚材终于到达了漠北成吉思汗的大本营。这时正是夏天,他看到美丽的草原、气势磅礴的山河、一望无际的蓝天绿草,与众多的牛羊、庞大的军营、善战的骑兵,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成吉思汗立即召见耶律楚材,发现他身材高大,美髯当胸,声如洪钟,仪表非凡。据元史籍《元文类》记载,成吉思汗见到耶律楚材后,朗声说:“你们家族是辽朝的皇族。尽管你做过金朝的官,但我知道金与辽有世代冤仇,我要灭金为你报仇!”耶律楚材理应要代表自己的世代家族向成吉思汗谢恩,但是耶律楚材的回答让成吉思汗大吃一惊。他说:“我父辈服侍金国,我既为金国臣下,就不会再记前仇了。”这话听起来好像在反驳成吉思汗,而且公然表明了对成吉思汗的敌人金朝君主的正面态度,可成吉思汗听后却非常感动。他认为耶律楚材是个忠诚、明理、可信任的人,十分欣赏他,就把他留了下来,让他在自己身边办事。成吉思汗不像对其他人那样直呼耶律楚材的名字,而是亲切地叫他“吾图撒合里”。“吾图撒合里”就是蒙古族长胡子的意思。耶律楚材这次是满怀着济世天下的雄心壮志来见成吉思汗的。在得到接见后,他兴奋不已,对成吉思汗产生了莫大的希望,希望协助成吉思汗完成一统天下的伟业,希望从此能够施展自己的抱负,以儒家的主张来治理国家。然而,对一个刚刚归顺蒙古国的契丹族儒生来说,想在蒙古统治集团中取得一席之地是很难的。有个叫常八斤的制弓巧匠,所制之弓非常好用,常得到成吉思汗的夸奖。他瞧不起耶律楚材这样的儒士,有一天当着耶律楚材的面对成吉思汗说:“国家正在以武力取天下,这个只会读书、写字的人,对打仗一窍不通,有什么用呢?”耶律楚材反对一味崇尚武力,更看不起常八斤这样的匠人,但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微笑着说:“制造弓箭尚且需要弓匠,治理天下难道可以不用治天下的人吗?”常八斤无言以对。听到耶律楚材的话,成吉思汗很高兴,从此对他更加信任。

(二)随驾西征

蒙古帝国历史上有三次大规模的西征。耶律楚材跟随成吉思汗踏上西征花剌子模国之路,一去就是十年之久。首次西征源于“讹答剌”惨案。位于蒙古西边的花剌子模曾经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它的农业发达,领土西到今天的伊拉克,南到现在的印度。蒙古国建立以后,花剌子模国曾派使者前来祝贺,两国建立了友好的关系。后来成吉思汗决定两国实现通商,两国人民可以互相做生意。之后成吉思汗就派一百四十多人的队伍前往花剌子模国,包括使者、商人,并携带许多商品。经过长途跋涉,1218年,终于到达了花剌子模讹答剌守城,负责守城的亦难赤看见蒙古商队携带了大量财物,于是起了念,诬蔑商队的成员为间谍。在征得花剌子模国统治者摩诃末的同意后,亦难赤将商队的财物全部没收,除了一名驼夫侥幸逃脱外,其他成员均遭杀害,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讹答剌惨案”。于是,双方关系骤然恶化,一场战争由此爆发。1219年夏六月,成吉思汗西征,耶律楚材奉命随行。虽然花剌子模的国王摩诃末也曾经征服了不少国家,但他的军事才能和成吉思汗相比,差距甚大。由于他的轻敌,没用多久,成吉思汗就攻下了一个又一个城市,花剌子模的军队节节败退。在成吉思汗的鼓动下,花剌子模军队内部倒戈,花剌子模就这样陷落了,国王摩诃末带着自己的亲人逃跑,成吉思汗的军队对他穷追不舍,国王摩诃末逃到了一座小岛上,最终病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