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名著之旅——谋略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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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便宜十六策

作品概述

概括:治国治军之经典

作者:诸葛亮

年代:三国

入选理由

《便宜十六策》是我国三国时期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诸葛亮著的一部重要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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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便宜十六策》中,诸葛亮除了论述军事,还有大量关于治国之道及日常生活之道的论述。全书共十六篇,约六千字,从十六个方面,论述了治国治军等方面的道理。

该书的第一至八策,主要论述了君主治国所要注意的各个方面:要建立伦常,确立治国之本;要处理好君臣关系,使君仁臣忠;要广听博闻,善于纳谏;要教化百姓,使百姓走向正道;要举用贤人,远离小人;要严格官吏升迁制度;等等。

该书的第九、十三、十四三策,则主要涉及军事方面的内容。如《教令第十三》讲的是上级对部下的指导教化,该策强调教令实施的关键是上级领导要以身作则;《斩断第十四》则论述了在军队中对不遵教令的人的处罚办法。斩断,即处斩,该策认为,为使教令得以实施,必须实施严格的处斩制度,并列举了七种必须处斩的行为,它们是:轻军、慢军、盗军、欺军、背军、乱军、误军。至于《治军第九》,则包罗内容极广,诸凡人君应该如何择将,如何选择时机兴兵,以及战争中的种种规则,为将者应如何引兵打仗等,可谓应有尽有。

该书的第十、十一、十二策,则涉及治国治军的一般通则。如《赏罚第十》强调了赏善罚恶的重要性及具体做法;《喜怒第十一》说明了为上者该如何喜、如何怒,切忌喜怒无常;《治乱第十二》讲述了治理乱政乱军的方法,首先是要防微杜渐,其次是必须正纲纪,等等。

该书的最后两策,则不仅是治国治军必须注意的规则,同时也可以看作是普通人日常生活中应该遵循的规则。如《思虑第十五》强调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定要从正反两个方面去思考事物,通篇充满了辩证的思想,如说“欲思其利,必虑其害;欲思其成,必虑其败”,说“夫危生于安,亡生于存,乱生于治”,等等。《阴察第十六》更是列举了大量日常生活中的常识、道理与规律,以引导人们去把握事物的根本。

《将苑》导读中提到,《将苑》又称《诸葛亮将苑》,然而,关于《将苑》是否是诸葛亮本人所撰,却一直存在很大的分歧。至于《便宜十六策》,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将苑》与《便宜十六策》的作者之所以会成为问题,起因在于西晋的陈寿在编《诸葛亮集》时,并没有收入《将苑》与《便宜十六策》两篇,但同时又说他自己在编《诸葛亮集》时“辄删除重复,随类相从”。

陈寿是西晋时人,可以说与诸葛亮几乎处同一时代,所以他的话无疑是最具权威性的,然而争议也恰恰来自这种权威性。

一种观点认为陈寿的《诸葛亮集》中既然没有《将苑》与《便宜十六策》,这两种作品绝对不会是诸葛亮所作。此外,这种观点还有三个方面的理由支持己说:一是《将苑》最早行世已是南宋时期,见于尤袤的《遂初堂书目》;《便宜十六策》最早行世也在隋代,收录于《隋书?经籍志》中,它很可能是南北朝时人托名而作。二是《将苑》中的许多内容来自隋、唐著录。三是由于长期以来,诸葛亮已成为智慧之化身,所以历来著述托名诸葛亮的很多,《将苑》与《便宜十六策》就属这种情形。

认为《将苑》与《便宜十六策》为诸葛亮所著的人则主要凭借两条理由,一条是认为陈寿说过“删除重复,随类相从”,则《将苑》与《便宜十六策》很有可能是被陈寿“删除”的,更何况《诸葛亮集》并非“诸葛亮全集”;另一条是认为《将苑》和《便宜十六策》与诸葛亮的经历、思想、性格、文风极相吻合,所以该两书为诸葛亮所撰,不应有疑问。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将苑》与《便宜十六策》两书只能暂定为由诸葛亮所撰。

关于《便宜十六策》与《将苑》两书的版本流传,《便宜十六策》在《隋书?经籍志》中收录后,以后的许多兵法类书都将之收入。《将苑》的版本则大致可分为三个系统:《诸葛亮集》系统、丛书本系统和单行本系统。《诸葛亮集》系统较有代表的有明王士骐的《诸葛亮集》和中华书局1974年版的《诸葛亮集》;丛书本系统较有代表性的有:广汉魏丛书本、增订汉魏丛书本、子书百家本、增订汉魏六朝别解本、唐宋丛书本、学海类编本、说郛本等;单行本系统主要有:明正德十三年韩袭芳铜活字印本、明万历三十三年书林郑少斋刻本、明黄邦彦刻本、民国年间石印本等。

作品快读

虽然不少兵法类书都收有《便宜十六策》,但是,《便宜十六策》并不是一部纯粹意义上的兵书,因为该书集中讲军事的只有第九、十三、十四三策,其它各策都只是不同程度地涉及到军事或与军事相关的道理。相反,关于治国的道理则占了该书很大的篇幅,所以学者们一般都笼统地称该书为“治国治军的经典”。

关于治国道理的论述,确实是《便宜十六策》的重点,因为书中对于治国的根本、君臣关系、选用贤才、善于纳谏等与治国有关的问题,几乎无一遗漏地都讲到了,但是,从其内容来看,我们认为并无多少新意,最多不过是把前人关于治国的论述转述和概括罢了。

该书有价值的内容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关于军事的论述,一方面则是关于日常生活智慧的论述。

关于军事的论述,《便宜十六策》既有继承前人成果的地方,又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如书中特别重视“谋”的作用:“用兵之道,先定其谋,然后乃施其事。”这与孙武强调的“庙算”和“上兵伐谋”,孙膑主张的“事备而后动”,可以说是一脉相承的。它事实上反映的是战争的普遍准则,我们现代人所说的“不打无准备之仗”,说的也是这个道理。《便宜十六策》中值得我们注意的还有把“心战”放在很重要的位置:“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这是反映一般战争的通则的。

此外,值得我们重视的还有《便宜十六策》中对“教令”的强调。该书的第十三、十四策主要说的就是教令的内容、教令的实施以及如何确保教令的实施。作者认为,要使教令得以实施,关键在于将领们必须以身作则:“先正其身,然后乃行其令。”对于不遵教令的行为,则必须处以斩刑:“斩断之政,谓不从教令之法也。”无数的历史事实告诉我们,一支军队要有战斗力,就必须有严明的军纪和严格的赏罚,孙武斩吴王美姬以立威,司马穰苴斩监军以明军法,都是这方面的成功先例。

告诉人们大量的日常生活智慧,这是《便宜十六策》中引人入胜的地方。书中大量的警句、充满哲理的语言,反映了作者日常生活经验的丰富。如《思虑第十五》中说:“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欲思其成,必虑其败”,“夫危生于安,亡生于存,乱生于治”。《阴察第十六》中讲述的道理则更是通俗易懂、耐人寻味:“不辨黑白,弃土取石,虎羊同群”,“洗不必江河,要之却垢;马不必骐骥,要之疾足;贤不必圣人,要之智通”,等等,无一不是千古至理,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

片段精读

治国

治国之政,其犹治家。治家者,务立其本,本立则末正矣。夫本者,倡始也;末者,应和也。倡始者,天地也;应和者,万物也。万物之事,非天不生,非地不长,非人不成。故人君举措应天,若北辰为之主,台辅为之臣佐,列宿为之官属,众星为之人民。是以北辰不可变改,台辅不可失度,列宿不可错缪,此天之象也。故立台榭以观天文,郊祀、逆气以配神灵,所以务天之本也;耕农、社稷、山林、川泽,祀祠祈福,所以务地之本也;庠序之礼,八佾之乐,明堂辟雍,高墙宗庙,所以务人之本也。故本者,经常之法,规矩之要。圆凿不可以方枘,铅刀不可以砍伐,此非常用之事不能成其功,非常用之器不可成其巧。故天失其常,则有逆气;地失其常,则有枯败;人失其常,则有患害。《经》曰:‘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此之谓也。

君臣

君臣之政,其犹天地之象,天地之象明,则君臣之道具矣。君以施下为仁,臣以事上为义。两心不可以事君,疑政不可以授臣。上下好礼,则民易使;上下和顺,则君臣之道具矣。君以礼使臣,臣以忠事君。君谋其政,臣谋其事。政者,正名也;事者,劝功也。君劝其政,臣劝其事,则功名之道俱立矣。是故,君南面向阳,着其声响;臣北面向阴,见其形景。声响者,教令也;形景者,功效也。教令得中则功立,功立则万物蒙其福。是以三纲六纪有上中下。上者为君臣,中者为父子,下者为夫妇,各修其道,福祚至矣。君臣上下,以礼为本;父子上下,以恩为亲;夫妇上下,以和为安。上不可以不正,下不可以不端。上枉下曲,上乱下逆。故君惟其政,臣惟其事,是以明君之政修,则忠臣之事举。学者思明师,仕者思明君。故设官职之全,序爵禄之位,陈璇玑之政,建台辅之佐;私不乱公,邪不干正,此治国之道具矣。

视听

视听之政,谓视微形,听细声。形微而不可见,声细而不可闻,故明君视微之几,听细之大,以内和外,以外和内。故为政之道,务于多闻,是以听察采纳众下之言,谋及庶士,则万物当其目,众音佐其耳。故《经》云:‘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为心。’目为心视,口为心言,耳为心听,身为心安。故身之有心,若国之有君,以内和外,万物昭然。观日月之形,不足以为明;闻雷霆之声,不足以为听,故人君以多见为智,多闻为神。夫五音不闻,无以别宫商;五色不见,无以别玄黄。盖闻明君者,常若昼夜,昼则公事行,夜则私事兴。或有吁嗟之怨而不得闻,或有进善之忠而不得信。怨声不闻,则枉者不得伸;进善不纳,则忠者不得信,邪者容其奸。故《书》云:‘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此之谓也。

延伸阅读

链接:《三国志?诸葛亮传》节选

诸葛亮字孔明,琅邪阳都人也。汉司隶校尉诸葛丰后也。父圭,字君贡,汉末为太山都丞。亮早孤,从父玄为袁术所署豫章太守,玄将亮及亮弟均之官。会汉朝更选朱皓代玄。玄素与荆州牧刘表有旧,往依之。玄卒,亮躬耕陇亩,好为《梁父吟》。身高八尺,每自比于管仲、乐毅,时人莫之许也。惟博陵崔州平、颍川徐庶元直与亮友善,谓为信然。

时先主屯新野。徐庶见先主,先主器之,谓先主曰:“诸葛孔明者,卧龙也,将军岂愿见之乎?”先主曰:“君与俱来。”庶曰:“此人可就见,不可屈致也。将军宜枉驾顾之。”由是先主遂诣亮,凡三往,乃见。因屏人日:“汉室倾颓,奸臣窃命,主上蒙尘。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义于天大,而智太短浅,遂用猖獗,至于今日。然志犹未已,君谓计将安出?”亮答曰:“自董卓已来,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曹操比于袁绍,则名微而众寡,然操遂能克绍,以弱为强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今操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而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锋。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刘璋暗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先主曰:“善!”于是与亮情好日密。关羽、张飞等不悦,先主解之曰:“孤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也。愿诸君勿复言。”羽、飞乃止。

刘表长子琦,亦深器亮。表受后妻之言,爱少子琮,不悦于琦。琦每欲与亮谋自安之术,亮辄拒塞,未与处画。琦乃将亮游观后园,共上高楼,饮宴之间,令人去梯,因谓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于吾耳,可以言不?”亮答曰:“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字乎?”琦意感悟,阴规出计。会黄祖死,得出,遂为江夏太守。俄而表卒,琮闻曹公来征,遣使请降。先主在樊闻之,率其众南行,亮与徐庶并从,为曹公所追破,获庶母。庶辞先主而指其心曰:“本欲与将军共图霸之业者,以此方寸之地也。今已失老母,方寸乱矣,无益于事,请从此别。”遂诣曹公。

先主至于夏口,亮曰:“事急矣,请奉命求救于孙将军。”时权拥军在柴桑,观望成败,亮说权曰:“海内大乱,将军起兵据有江东,刘豫州亦收众汉南,与曹操并争天下。今操芟夷大难,略已平矣,遂破荆州,威震四海。英雄无所用武,故豫州遁逃至此。将军量力而处之:若能以吴、越之众与中国抗衡,不如早与之绝;若不能当,何不案兵束甲,北面而事之!今将军外托服从之名,而内怀犹豫之计,事急而不断,祸至无日矣!”权曰:“苟如君言,刘豫州何不遂事之乎?”亮曰:“田横,齐之壮士耳,犹守义不辱,况刘豫州王室之胄,英才盖世,众士仰慕,若水之归海,若事之不济,此乃天也,安能复为之下乎!”权勃然曰:“吾不能举全吴之地,十万之众,受制于人。吾计决矣!非刘豫州莫可以当曹操者,然豫州新败之后,安能抗此难乎?”亮曰:“豫州军虽败于长坂,今战士还者及关羽水军精甲万人,刘琦合江夏战士亦不下万人。曹操之众,远来疲弊,闻追豫州,轻骑一日一夜行三百馀里,此所谓‘强驽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故兵法忌之,曰‘必蹶上将军’。且北方之人,不习水战;又荆州之民附操者,逼兵势耳,非心服也。今将军诚能命猛将统兵数万,与豫州协规同力,破操军必矣。操军破,必北还,如此则荆、吴之势强,鼎足之形成矣。成败之机,在于今日。”权大悦,即遣周瑜、程普、鲁肃等水军三万,随亮诣先主,并力拒曹公。曹公败于赤壁,引军归邺。先主遂收江南,以亮为军师中郎将,使督零陵、桂阳、长沙三郡,调其赋税,以充军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