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别赋(四国系列之皇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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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雪,已是越下越大,举目望去,除了一片苍茫的白色,什么也看不到。

她紧紧抱着他,躲在梅花树下,却挡不了多少风雪。全身几乎都要冻僵了,连血液都要凝结成冰,但她还是咬了咬牙,坚持了下来。

极度的寒冷,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低头看了眼怀中昏睡不醒的人,苦恼地皱起了眉。

“颜皓,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真的要丢下你了啊!”一开口,才发现连威胁都带着不可抑制的颤音。

微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怀中却丢下了一个东西,似有什么粉末洒了颜皓一身,眼前顿时浮现出一道道细微的七彩光芒。

她定睛一看,是那个装着荧光粉的小瓷瓶。

当时在清心殿被魏青带走的时候,她急中生智,一路上偷偷用荧光粉留下记号,想必颜皓就是沿着那些记号找到自己的吧?

轻叹了口气,她低下头,却发现颜皓眉宇间也染沾了一些荧光粉,那晶亮的光芒竟衬得他有如神癨般俊美。原来他也生得这么好看啊!

她看得不禁失了神,蓦地,一阵寒风吹过,卷来几片飞雪,一鼓脑全扑到了她的脸上,顿时浑身一颤,清醒了过来。

再这样下去,她也要冻死了,竟还有心思这样盯着别人发呆?!

甩去了脑海中无聊的想法,她低下头,轻呵着环着颜皓臂膀的双手,颊边的发丝却不经意地垂落在了昏睡之人的眼睫之上。

微蹙了蹙眉峰,颜皓轻轻呻吟了一声,吃力地睁开了眼。

“啊,你终于醒了。”

慕癿琪开心地看着他,灵动的眼眸里满是真挚的笑意。

颜皓微微别开了眼,试图挣扎了一下,竟没能挣开她的怀抱。

“我就知道你一醒来又想推开我了。”慕癿琪轻瞪了他一眼,双手环得更紧,“你这个人真奇怪,我可是在救你啊,若不是我,你刚才可能已经冻死了。就算你让我抱一下,也不会少块肉对不对——呃——”

终于惊觉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暧昧,慕癿琪霎时羞红了脸。

老天,她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

“放手。”颜皓轻咳了两声,声音虽依旧虚弱,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冷意。

慕癿琪朝天翻了个白眼,依言放开了怀抱。

“你以为我愿意抱着你吗?”

那小小声的嘀咕哪能逃过颜皓的耳朵,他微垂下眼帘,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靠着树背,一脸的倦意。

“你错失了两次机会。”他看了慕癿琪一眼,淡淡地道。

慕癿琪的脸上说不清是懊恼还是生气,只是扁了扁嘴,“我总不能就这样丢下你见死不救吧?这我可做不出。反正你刚才不是让我选择去留了吗?等你好一些,我再走也安心啊!”

颜皓掩唇低声咳嗽着,眼底却掠过一丝异芒。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你说什么?”以为自己听错的慕癿琪蓦地睁大了眼,“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改变主意了,你必须要跟我回宫。”

慕癿琪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反复无常?你不是答应让我走了吗?现在竟又反悔?!”

“刚才我已经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得让人发狂,似乎丝毫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那我现在走。”

慕癿琪转身就要迈开步伐,身后却响起了颜皓冷冷的声音。

“没有第三次机会了。”

那声音里的寒意,比漫天的飞雪还要寒上七分。

慕癿琪知道自己肯定逃不了了,也许再走一步,他可能会一剑砍断她的双腿吧?

心中猛地一寒,她转过头,朝他气愤地大喊:“颜皓,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大骗子,大混蛋!”

深深注视着面前那双怒火滔天的琥珀色眼眸,颜皓只是似笑非笑地轻牵了下唇角。

他承认,他是小人。

他做什么事,都要反复试探,步步为营。

包括,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可以留在自己身边?她是不是这世间最后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她再一次被困在了清心殿,又开始了每天面对空气发呆的日子。

她不止一次地骂自己,为什么那天分明有两次大好机会,她竟然选择留下来照顾那个混蛋?!

是她太笨了吧?笨到舍弃逃跑的机会去救敌人!

只是……如果时间再倒转一次,她可能还是会这样做。如果她见死不救地逃走了,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开心的。

哎!

再一次重重叹了口气,她无聊地摆弄着窗前摆放着那几束红梅。

这几天一直没有看到颜皓。可能他的病真的很重吧?连着几天竟都不见人影。

回想起那****昏迷在她怀中的情景,她不禁轻蹙起了眉峰。

他的自我保护意识太过强大了,就算是昏迷了,也是满脸不信任任何人的神色。

“知道吗?一个人要在深宫里独自生存下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时他的笑容真的好寂寞,就像一把刀刺得人隐隐作痛。

弑兄夺位!

多么令人心寒的一个罪名!

他究竟背负着怎样的一个过往?

他与她的世界,怕是截然相反的吧?

在她的世界里,谁都可以值得信任。她几乎没有体会过被人背叛的滋味,因为秀明和展大哥将她保护得太好,她的生活一直无忧而幸福;而他呢,她无法想象他又是如何度过这二十多年的,深宫里的明争暗斗,皇权争夺她又怎会不明白?

“我老想他的事干什么?”

惊觉自己又不知不觉地将心思都放在了颜皓身上,慕癿琪不禁又敲了敲拍自己的脑袋。

“慕癿琪,就算他救过你几次,你也不要把敌人当朋友了吧?”

轻叹了口气,她又沮丧地垮下了肩头。

其实……其实那家伙也算是敌人吧?

他可是救过她好几次呢!

“好烦!”

慕癿琪趴伏在桌面上,目光呆滞地盯着桌面上的红梅。

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

不如他们化敌为友吧?只要他们成了朋友,他就没理由一直囚禁自己对不对?也许,她还可以回泽国……

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她拍案而起。

“就这么决定了。”

转过身,她冲出清心殿,正打算叫门口的守卫帮她叫颜皓,迎面却撞进了一具熟悉而又陌生的怀抱里。

“颜皓?”

她捂着撞痛的鼻梁,秀眉紧皱。

“你怎么进来也不敲下门?”

“看来你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那淡淡冷冷的嘲弄顿时让慕癿琪微红了脸颊。

对呀,这里是熵国皇宫,是他的地盘,而她却是他的阶下囚,他没道理来找她还要敲门吧?

不甘心扁了扁嘴,她还是决定把刚才的想法贯彻到底。

“颜皓,不如我们化敌为友吧?”

好直接的一句话,也好单纯的一句话。

颜皓看着面前那双晶亮有如宝石般的眼眸,唇角牵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你不要老是这样笑!”她皱眉,盯着他唇边的笑容,这才发现他的唇色竟淡而无血色,很显然,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吧?“我是说真的。”好不容易将思绪重新摆正,她又抬头看进那双暗蓝色的眼眸里,“你其实——并不完全拿我当敌人吧?如果你真的有意与我为敌,你应该早就把我杀了,而不是将我软禁在这里,一切都发排得妥妥当当,甚至你还不顾危险来救我——所以,我想来想去,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而且……他真是太过寂寞了吧?太过寂寞了,所以才会这样地强留住她……

颜皓冷然看着她,“你只是想回泽国。”

他竟然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了。

慕癿琪不自在地干笑了两声,“我是想回去啊,谁也不想一直被关在这里对不对?不过——”她抬起头,深深望进那双几乎能看穿人心的蓝眸里,“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是敌人。”

颜皓紧紧盯了她半晌,“这世间连亲人都不可相信,更何况朋友?”

慕癿琪一怔,继而轻笑着反问:“那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颜皓一双蓝眸之中掠过数种复杂的神色,变幻莫测,最终,他微微垂下了眼帘。

见眼前之人沉默,她就索性当他接受了提议。

“那好,我们击掌为誓。”

慕癿琪举掌,含笑望着他。

颜皓沉默了良久,才缓缓举起了手掌。

“啪”的一声,击掌定盟约。

“我们这一生一世,绝不离弃,也绝不背叛。”慕癿琪笑得无比开心,“我们可是约好了哦。”

看着慕癿琪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眸,颜皓微微别开了眼,淡淡地道:“我可以再相信你一次。”

“再相信一次?”慕癿琪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说再相信?”他们以前曾经有过什么约定吗?她怎么想不起来?

颜皓没有回答,只是朝殿外看了一眼,示意门外守位的侍卫退去。

“从今天开始,你可以自由出入清心殿。”

“真的?”慕癿琪双眼亮了起来。

“但你暂时不能回泽国。”

“不回就不回。”慕癿琪耸耸肩,“反正我也不是当君主的料,展大哥一定会把泽国治理得更好。”

又是展大哥?

颜皓唇角冷冷地一牵,转头看向窗外。

“颜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抓——呃——不是,应该说你为什么要带我来熵国?”

这个疑问藏在心底很久了,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想通。

颜皓手握着泽国的这个大秘密却不对外公布,反而把她这个闲得发慌的君主带回熵国皇宫,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既然你已经忘记了,旧事也不必再提。”他转头看着她,“你只要记住现在这个约定就好。”

“我忘记什么事了?”慕癿琪一头雾水地抓了抓头。

难道……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正欲开口,一道黑影忽地急掠而来,屈膝跪在殿外。

“殿下。”

颜皓淡淡地问:“是否办妥?”

“启禀殿下,人已抓到了。”

“嗯。”颜皓挥了挥手。

黑衣人无声退下。

颜皓正欲踏出清心殿,却又回过了头,淡淡地吩咐:“我虽然不反对你踏出清心殿,但你要记住,这座皇宫里的人,你谁也不能信任。”

“哦。”她暗暗吐了吐舌,这座皇宫难道是龙潭虎穴?

目送着颜皓离去的背影,她忽然心生感叹。

还是泽国好啊!

至少,她的身边还有值得信任的人!

“吱呀——”

颜皓伸手缓缓推开了沉重的铁门,渐开的门缝里,一名华衣锦服的美丽女子正安静地坐在角落,神色出奇的平静。

看见颜皓出现,华服女子缓缓转过头,唇边牵起一抹凄清的轻笑。

“皓,你是来杀我的吗?”即使沦落为阶下之囚,她也不愿自己表现得太过软弱,但美眸之中的那丝哀怨却无法掩饰。

颜皓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冷冷地看着她。

“为什么这么做?”

“你竟问我为什么?”华服女子大笑了起来,“皓,你如此聪明,难道会猜不到我为什么这么做?谁让你那么重视那个贱人,我自然不甘心。女人若是嫉妒起来,什么事都敢做——”

颜皓的眸光顿时阴沉了两分,“风柔,就算你杀了她,又能改变什么?”

风柔凄恻一笑,“我从没想过能改变什么?只要能让你痛——让你伤——我就算死也值得了——”她的目光渐渐疯狂起来,“颜皓,虽然你的血是冷的,心也是冷的,但你总还是个人,总会有你的弱点——”

她话音未落,咽喉已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掐住。

风柔的脸色顿时铁青,但眼眸之中却毫无畏惧之色,只是以一种平静得可怕的目光紧紧盯着颜皓。

“你确定要杀了我吗?你如果——如果杀了我,那个贱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颜皓双目猛地一寒,手上更是一紧。

风柔脸色大变,呼吸也困难起来,下意识地开始挣扎。

“颜——颜皓——她早已被魏青——下了毒,只有我——才有——解药——”

手一松,颜皓放开了她。

“咳咳——”风柔紧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着。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全都给我包围起来,不准放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颜皓双目一沉,霍然转身。

门外一名黄袍老者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满目焦虑,竟是颜行均。他一眼看到颜皓,眼中这才露出了惊疑之色。

“皓儿,你怎会在这里?”

颜皓正欲回答,颜行均的双眼却越过了颜皓的肩头,然后惊呼了一声。

“爱妃,你怎么样?”

那一声“爱妃”让颜皓微微变了脸色。

颜行均早已顾不得颜皓,冲过去扶起正在剧烈咳嗽的风柔,为她轻拍着脊背,满脸心痛,“爱妃,是谁抓你来这里的?是谁要害你,你快告诉朕。”

“君上——”风柔好不容易平定喘息,柔弱无骨地倚在颜行均的怀里,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看了颜皓一眼,哽咽着道:“我也不知是谁抓了我来这里,那人黑衣蒙面,差一点就掐死我了。幸好殿下及时赶到救了我。”

“皓儿,原来是你救了柔妃?!”颜行均脸上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启禀父王——”颜皓微躬了躬身,淡淡地道:“儿臣刚才经过御花园时,发现一名可疑人物便悄悄跟了上来,没想到竟救了——”他话语微微一顿,看了风柔一眼,“救了柔妃。”

“原来是这样。”颜行均点了点头,然后低头轻抚着还在怀中发抖的人儿,“爱妃,真是委屈你了。朕一定会亲手揪出那个害你之人——”

风柔微低下头,掩去了眼底那一抹阴毒的笑意,“臣妾谢过君上。”

颜行均这才抬头看向颜皓,“皓儿,没想到你竟救了朕的爱妃,回去之后,朕一定重重有赏。”

“多谢父王。”颜皓拱手,然后看向风柔,“不知父王什么时候又纳了一名妃子?”

颜行均抚须轻笑,“前几日朕在御花园散步,却不想忽然一阵头晕,差一点掉进池子里,幸好柔儿救了我。虽然柔儿只是宫中的一名秀女,但性情温柔,善解人意,所以朕已经决定升她为平妃,也好长伴朕之身侧。原本这几日就要下旨册封,谁曾料想,柔儿竟差点被奸人所害,幸好皓儿你及时救了柔妃。”

“儿臣只是阴错阳差。”颜皓微垂下眼帘。

“哈哈哈——”颜行均龙心大悦,“这一定是上苍不忍朕错失美人,这才有此安排。”低下头,他宠爱地看了眼苍白虚弱的风柔,“柔儿,你受了惊吓,朕这就带你回去压惊。”

“谢君上。”

风柔依偎在颜行均怀里,满脸皆是幸福甜蜜之色。

颜行均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朝颜皓道:“皓儿,你也随朕回宫,柔儿化险为夷,朕定要设宴好好庆贺一番。”

“是。”颜皓垂首。

“爱妃,我们回宫。”

经过颜皓身边时,风柔略有深意地看了颜皓一眼,然后嘴唇微动了动,这才跟着颜行均离去。

那一句话用的是传音入室——

皓,小心今晚。

颜皓脸色微变了变。

她让他小心今晚,是指——慕癿琪吗?

慕癿琪无聊地打了第二十三个呵欠,然后又朝窗外看了眼,除了天边那弯冷月,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其实,一个人呆在清心殿真的很无聊。

她在这座皇宫里除了颜皓谁也不认识,更何况,颜皓还不让她接近任何人。

不过,这座清心殿也冷清得过了火,平常少见人来走动也就罢了,竟连宫女太监都不见几个。

环视了下四周清雅的摆设,慕癿琪挑了挑眉。

不知道以前是谁住在这座宫殿里?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却又一闪即逝,她只隐隐捕捉到一个外表看起来像只玉兔、类似宫灯的东西。

“奇怪,我又胡思乱想什么了?”

她敲了敲隐隐作痛的脑袋,正想站起身为自己倒杯茶,眼前忽然一黑,竟差点栽倒。

紧紧撑扶住桌面,她轻甩了甩头,甩去那种莫名的昏眩感,胃中却又翻涌上一阵恶心。

她慢慢坐了下来,好不容易才克制住那种恶心的感觉,不禁微微蹙起眉峰。

“怎么回事啊?难道我生病了?”

伸手轻抚了下自己的额际,没发现发烧的症状,正自犹疑,一柄短刀忽自窗外疾射而进,“叮”的一声,深深插入桌面。

慕癿琪顿时吓白了脸,连刚才的不适也忘记了。

“什么人?”

一直守在殿外,保护慕癿琪的几个影卫冲了进来,见慕癿琪无恙这才稍松了口气。

“慕姑娘,没事吧?”

慕癿琪轻摇了摇头,眼睛紧紧盯着短刀下插着的那张纸条。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伸出手,一把拔下了短刀。

展开那张纸条一看,她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如雪。

颜皓好不容易才找了借口退出宴席。

这一整晚,他都心神不宁——只因为风柔那一句话。

他从来不知道,他竟有一天会如此的挂心一个人。

在他还未完全相信她之前,他的心竟已在不知不觉间沦陷了吗?!他怎么可以这样放任自己?

心浮气躁地走出诏和宫,正想吹吹冷风让自己清醒一些,心口蓦然窜上了一阵熟悉的痛楚,他不禁伸手紧扣住胸前。

最近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是因为阴雪草的分量下得不够重吗?

轻咳了两声,他掩去了眼底的倦意。

现在阴雪草只剩下最后一株了,药量下得最轻,最多也只能维持三个月。而要等下一株阴雪草长成,最起码也要三个月。

无论如何,这三个月他也要支撑过去。

如今他的梦想已经实现了一半,他绝不能半途而废。只有爬上权势的顶端,他才可以掌控一切,才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

猛然惊觉自己的想法,他的眼眸不由闪过一丝阴郁复杂。

想保护的人?

原来……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寂寞清冷的夜晚,他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了?!

“殿下——”

黑暗里,忽然急掠而来一名影卫。

“什么事?”他神色一敛,沉声问。

“清心殿出事了。”

他脸色微微一变,也顾不得胸口的痛楚,往清心殿急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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