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眯了眼睛,无精打采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低垂着脑袋,推门进屋,上半身一下子就栽向那床软软的莲花被。
哎呀,今日的床怎么硌的慌啊?难道小凡没给她好好铺床?
左脚蹬了右脚的鞋子,右脚又蹬了左脚,小腿一跨,整个人就爬了上去。
好像哪里不对!这被子不止硌人,而且——
摸摸,再摸摸,果真好像里面有个人!
“啊——”叫了一声,她猛的就坐了起来,眼睛也睁开了。
室内,烛火通明!
她急忙低头察看,自己正跨坐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除了司徒御飞,还有谁!
他一侧唇角挑起,带了一丝坏笑,“小露水,这个姿势——嗯,很有创意!”
“你、你、你——你干嘛睡我床上?”边说,一条小腿边往下挪,可是腿疼得厉害,跨坐慢悠悠的变成了斜坐。
司徒御飞桃花眼一弯,“这个,比方才那个更有创意!”
好想踢飞他!
俏臀用力往下一滑,终于从他身上下来了,不容易啊!
“嘶——”抽气声。
“小露水,没事可不要玩火!”方才她可是坐在了他小腹的位置,这一滑——
不乐意地瞄他一眼,“谁玩火呀,没空!”
她累死了,要睡觉!
两个人不是没有同床过,所以,那么大个男人躺她身边,她就跟他不存在一样,闭了眼睛就扯被子。
侧支起身子,面朝里推了推她,“小露水,你今日去哪儿了?怎么还穿了件男人的衣服?”
话一说完,他猛地想起了醉仙楼,“你——”醉仙楼里的就是她,他居然没发现!
“我去跟踪你啊!”实话实说,虽然头脑迷糊状态,但是,心里也知道,被他看见她的衣着,铁定露馅儿!
“跟、跟踪?”凝眸思忖,片刻就想通了,“呵呵,我就说,今日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原来是你在后面,可是,后来怎么就不跟了?”
她翻了个身,面朝墙,嘴里迷迷糊糊的咕哝,“把你的轻功分我一半,下次一定跟到最后!”
哦,明白了,不是不想跟,是跟不上了!
他肩膀开始抖,那笑,又轻又媚,真是销魂蚀骨,饶是玉露已经进入了昏睡期,还是会下意识地觉得浑身不自在!
床上的小人儿渐渐呼吸均匀,他也收了笑,看似目光落在她的发梢,实则不知聚焦在何处。
她这么晚才归,他会担心,可是,为什么他告诉自己不要去找?难道,只是因为知道寒夜在暗处,还是,他直觉无论她走去哪里,总会归来?又或者,是因了某些他不敢去细想、不愿去细想的事情?
忽然无所谓的一个讪笑,何苦去庸人自扰!他现在对情画感兴趣不是么?那么,就去采下她这朵花!他,似乎还没有出手而不得的时候!
翻身躺了下去,不打算回房,就睡这里了!
这两个人,同一间房,同一张床,各睡各的,各做各的梦,又,各自在天亮醒来。
司徒御飞可能是自然醒的,但,玉露不是,她是饿醒的!
拿小脚踢了踢那个醒来还在装睡的人,“御飞哥哥,我饿了!”
闭着眼睛,他低语,“有多饿?”
“还差一分就要饿昏,还差三分要饿死!”
“嗯,挺严重,那去吃饭吧!”
又伸脚踢了踢,“你去叫小凡把饭送来,我就在床上吃了!”
现在,除了吃饭,她是什么力气都没了,能勉强跟他说上几句话,那已经算是不错了!
唇角淡勾,他翻身侧脸朝向门口,喊了声:“小凡,将早饭给夫人送进来!”想了想,又加了句:“还有我的,也一并送来吧!”
一刻钟后,小凡敲了门进来,将饭菜放在了桌上,又偷眼瞄了瞄床上的那两个人,心道:公子就是公子,夫人就是夫人,公子和夫人,那是生来就配在一起的称呼,而丫鬟,却不是生来就等于妾的,就安安分分的伺候这一对主子,也未尝不是好事,多了那些非分念头,反倒觉得罪恶!
想着,又看了两人一眼,就低头立在了桌边,“公子,夫人,饭送来了!”
他闭着眼摆手,“嗯,去吧!”
小凡应声退下,轻轻关上房门,那一刻,也关了她那个朦胧中的念头。
“御飞哥哥!”
“嗯?”
“我要吃饭!”
“嗯!”
大眼睁开,看了看他的背面,伸出食指,在他背上戳了戳,“你拿来给我!”
“去桌上吃!”哪有人在床上吃饭的?除了病人!
“我没力气!”继续戳。
有力气在他背后捣鬼,就没力气下床?桃花眼半张,带了些笑意。
小眉头纠结,无声地在鼻子里“哼”!
手指头撤回,改成一双小魔爪对着他的头部虚空地狠抓,抓拳,松手,抓拳,松手——
那小手的影子,好巧不巧地落在他眼前的锦被上,他单手向上一握,那对影子就变成了棉花糖,软软地往下垂。
“御飞哥哥!”撒娇!
“御哥哥!”甜死你!
“飞哥哥!”腻死你!
“相公!”杀手锏!
这必杀技的效果就是不一样,那握着她手腕的大手蓦地一僵,随后,那人就受不了地翻身起了床。
还不乖乖的去把饭菜端来?哈哈哈!心里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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