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不是林卿言的事实。
伸手紧紧揽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菊花香，柔声道：“曦，真想一辈子缠住你。”
且让我做一个小女人吧，不求花开并蒂，不求同枝连理，只要静静的，呆在他的身边，就可以了。
这么好的一个人！
头顶传来他柔声的言语：“缠吧，我本来就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肉麻！”
虽然口里说着肉麻，心里却像是灌了蜜糖似的甜。
次日一早，三人收拾了上路。
回到泓洌山庄时，已经是第三日的午后。
未桐未离见凤天曦携卿言回来，忙迎了出来。
未桐跪地不起，一脸担忧。
未离一张俊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显然是气愤不已。
“出了什么事？”凤天曦随手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解渴。
未离藏不住话，急忙说道：“爷，你算是回来了，无论如何，你得为十三鹰其他兄弟报仇！”
未桐冷喝一声，对未离道：“未离，十三鹰生是爷的人，死也是爷的鬼，兄弟们惨死，爷自有主张，你休得乱嚷嚷！”
未离不甘，道：“我怎么乱嚷嚷了？难道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十一个兄弟，那样惨死了么？”
“两位哥哥，何不好好说话？将事情的经过跟少主说说，让少主在做定夺，且不是更好？”一直未出声的沧儿淡淡笑着，言语里却尽显少年老成，镇定自若，颇有大将之风。
凤天曦见未桐未离两人见到沧儿有些惊讶，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这是沧儿。未桐见过的。”
未桐拍了拍额头，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果然是见过的。那年在战场上，沧儿才不过八岁吧，现在居然这么大了！”
沧儿浅声一笑，朝未桐躬身行礼：“沧儿见过未桐哥哥！”又转向未离，“这位一定是未离哥哥了！”
未离朝沧儿点点头，还是将目光望向凤天曦。
凤天曦在暖阁上坐了，让下人都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五个时，他才缓缓开口问道：“说，十一个兄弟是如何去的？”
未离呜咽了一声，躲在一侧偷偷哭了起来。
未桐仍是跪在凤天曦面前，声音干哑：“爷那晚去了潇音玉院，嘱咐属下等在王府中侯命，后来，我见西边天空中有焰火，那是爷的信号弹，属下等便匆忙赶到城西，却遇到了皇上禁军的伏击，我心下怕爷有什么不测，与那伙禁军纠缠，没想，被他们引出城外，遇到了更多的禁军。我和未离怎么努力，也没有多救回一个兄弟……”
“看清了禁军的首领是谁了么？”凤天曦声音异常的冷，字字如冰锥。
未桐道：“是安默生。”
安默生！
凤天凌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
如果未桐没有说谎，那么安默生便是受了凤天凌的旨意，要置火煌十三鹰于死地！
凤天曦冷声道：“未桐，好生安抚十一个兄弟的家属，十一鹰都葬在幽园。”
“幽园？那里是爷的……”
“让兄弟们先替我去那里守着吧。你带未离和沧儿下去，我有些倦了。”凤天曦抬手挥了挥，轻轻阖上了眼敛。
未桐未离沧儿三人退下之后，卿言见凤天曦的手握的死紧，悄悄伸手去抓住了那只微颤的手。
凤天曦回握住卿言的手，两人对视了一下，竟是心意相通。
他的卿言，会时时站在他的身边！
“他在逼你？”卿言轻声问。
收封地、贬爵位、撤兵权，果然只是第一步！
现在，借机杀掉他身边他视作兄弟的十一鹰，接下来还会怎么样？
“言儿，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信我！”
他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脸上的冰冷不复存在，换之，是柔柔的光华：“言儿，此生有你，足矣！”
帝都西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店铺林立。
卿言这还是第一次逛这古代的街市，一时兴起，拉着凤天曦各个摊位逛了下去。
“曦，这里还真是繁华，不愧是天下第一富有之城。”卿言心情顿时明朗，无比开心，看到一条更热闹度的巷子，拉了凤天曦便走：“那里好热闹，我们去看看。”
看着女子灿烂的微笑，凤天曦微微一笑，回握住拉紧自己的手，一脸的温柔。
她嚷嚷着出来逛街，也是想让他心情放松一下吧，她心里有多少个心眼，他还不知道？
这个女子，一心一意对他好，自十年之前，雪地里初见的那次开始，他便知道，此生，必定要与她在一起度过。
芸芸众生，弱水三千，他想要的，唯这一个人而已！
卿言已经拉着他走到一个卖胭脂香粉摊前，随意拿起一个红色的胭脂，放在手里翻看。
摊主笑呵呵地指着卿言手中的胭脂道：“小娘子，您可真是好眼力，这个可是碧月斋的上等好货，就是整个碧月斋，一月也才出那么几十盒，您还不赶紧买了，转眼就遇不到这种货色了。”
卿言拿着胭脂朝凤天曦挤挤眼，笑道：“公子，听到了没有，这碧月斋的胭脂，可是待价而沽的上等货色，你赶紧多买几个，送给你的意中人吧！”
凤天曦哈哈一笑，真的取出钱袋，摸出一片金叶子，递给摊主，“买了。”
“喂喂喂，等等！”卿言将金叶子从摊主手中抢了过来。
凤天曦不解地看向她：“这是为何？”
卿言叹了口气，道：“公子，我知道你家里有的是钱，但是这钱也得当钱用，不是？就这么一盒胭脂，值一片金叶子？”
“你喜欢就行。”凤天曦笑得越发温柔宠溺。
卿言呵呵一笑，转头问摊主：“老板，胭脂到底多少钱？”
“十两银子。”摊主道。
“十两，您这是抢钱啦！五两！”
“五两太亏了，不能卖呀！”
“算了，六两，六六大顺！用得好的话，我拉着我的姐姐们都来帮衬你！怎么样？六两吧！”卿言一本正经地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