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弦歌盈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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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校园剪影(12)

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搬进师大教工宿舍,师大校徽也改了,据说是恢复高考后首任校长、时任校党委书记范公荣题写的“福建师范大学”字体,内容由4个字变为6个字,外观也从宽短变得扁长些。由于我在学校办公室工作,记得当时换领校徽时我领到的是“0013”号。这时除了学校通知要戴校徽,我在校内上下班就逐渐少戴校徽了。不过外出时戴上它,我又发现它还有一个功用。一次我陪同校部一位部门领导出差上海,住进华东师范大学招待所,晚上这位领导探亲访友去了。那时招待所没有电视机,我一个人就在华师大校园里走走,时近年关,十分寒冷,不能多待。当时走着走着,看到前面一座楼灯火通明,人挺多的,原来是图书馆,我戴着校徽跟着人流往里走,把门的看一下,就没有看出红校徽的前两个字不一样,这样我在图书馆看看杂志、翻翻书度过一个寂寥的寒夜。还有几次在非探视时间去福建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探视病人,我与同事一起戴着校徽,也很顺利挤开门口等候的人群,值班人员以为我们是“福建医科大学”教师来工作或带实习生来,在拥挤的场合,他们没有注意到红校徽的中间两个字不一样。

20世纪90年代初,学校辗转联系到全国政协副主席、佛教学家、著名书法家赵仆初先生为师大题写校名,随之校徽也改用赵先生的字体一直沿用至今。当时我还在学校行政办公室工作,这次换领到的是“0028”号,至今仍在手边,不过别针坏了已自己换过,不小心别上去容易挂斜了。前年学校迎接省文明学校复评,我又买了一面新校徽,比原来宽了、也长了一点点,也没有编号了。时光荏苒,从我进入师大30多年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已将近退休年龄,以前的旧校徽不是毕业时交回或换领时学校收回,看来只有这枚旧校徽可以作为永久的纪念。

每当看到福建师大校徽,就会引发我许多的感慨与回忆。

(叶建鸣物理与能源学院1977级,教育学院党委书记)铅印,铅印!

◎陈希我

现在的《闽江》,已名副其实是铅印了。现在,只要会敲电脑,就很容易把文字变成铅印。也许正因此吧,文字也贬值了。

有的作家至今仍然拒绝用电脑,看起来好像顽冥不化的辜鸿铭,但即便是辜鸿铭,也有他的道理。比如那句“诸君心里那根辫子,要想除去没那么容易”,至今仍如雷贯耳。我呢,虽然已可算老网民了,可是在写作时,也仍然是离不开纸笔。我是因思维的缘故——思维飞翔的时候,笔是能支持“鬼画符”的,而键盘却不能,它必须敲出明确的字来。因为是“鬼画符”,所以文章既成,那些“鬼画符”的纸也丢掉了,以至于曾经有文学杂志需要我的手稿做封面,没有,只能去炮制一张,煞有介事涂涂改改,搞得比手稿更手稿。技术常常让假的更像真的。

但有的作家是因为珍爱手稿而弃电脑的。虽然当初也未必觉得手写的稿子美在哪里,但是现在濒临灭绝了,就觉出它的美了,甚至还有捍卫的悲壮。其实,当初爬格子,对写作者来说,绝对是苦差。成了名的作家还好些,至少爬得有结果。但即便如此,也未必有耐性,所以才出现由妻子或秘书抄稿的事。没有成名的,辛辛苦苦地爬,工工整整地爬,还不知爬完了,投出去,是否石沉大海。那时虽然有退稿,但是也难说的,即便是一来二去,也可能过了时效。那年代文学潮流一浪接一浪的,写得好,不如撞得巧,现在许多进入文学史的作家,都是撞了巧的。回头看看其作品,很一般的,但是人家代表了一种思潮了。所谓文学史,不过是文学思潮史。于是当初欲成名者,就用复写纸誊抄,同时投给不同的刊物。后来才知道这是愚蠢的做法:编辑看到你是复写稿,就知道你一稿多投,怎可能用?结果是连复写稿也泥牛入海了。

20世纪80年代,一根电线杆倒下来,砸死10个人,其中9个是文学青年。不被有头有脸的文学刊物理睬,就在文化馆刊物上自慰。大学里的文学期刊,说是学生练笔的地方,其实说是磨刀霍霍的阵地更为合适,随时瞅着登堂入室。这些刊物只是油印的,字是手刻的,我们学校的《闽江》也是。虽然主编陈章汉的仿宋字刻得十分漂亮,但仍然没有铅字的效果。那时候,文字变成铅字就有登堂入室的感觉了,是所有写字人的梦想。也正因此吧,到我接手《闽江》的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出现了:我要把《闽江》变成铅印的!

这可不是容易的事。首先是钱,要花更多的钱。当时《闽江》靠系里拨经费,要拿钱,当然得接受领导。可是我却天生目空领导,系里谢副书记很关心《闽江》,知道我接手《闽江》了,曾约谈我,我却拖着直到毕业了,也没去。这样当然就不可能向人家提出增加经费要求了。何况把《闽江》变成铅印的,多少有点离经叛道的意味。铅印不是谁都可以做的,就好像公章不是谁都可以刻的一样。只能偷偷做,做贼似的。当然也因为铅印不是随便可以做的,所谓铅印,也就只能是打字,即用传统的打印机一个字一个字敲在蓝色的蜡纸上。我记得自己那时揣着一摞稿纸,好容易说服了某系的一个打字员,私下付钱,她利用上班空闲和下班后的时间,做“老鼠工”。但是文学作品的文字不比文件、通知,难敲,而且文字量又那么大,她一边打,一边发牢骚,喊后悔,几次要甩手了。我只能连哄带求,心里长吁:我这哪里是主编,简直是“叫花子”!

终于打完了。题图和插图还是得用老办法,拿笔在蜡纸上涂涂画画。生怕画坏了,整张蜡纸作废,回头再找那打字员补打,又要折腾了。至少要再付钱,我们已经把《闽江》的祖产都败光了。

接下去的事更难了。真正困难的才开始,就是必须找印刷厂。原来是在校办印刷厂印的,按规定,只能给我们印手刻版。找其他工厂,谈何容易。在中国,一切都是国家的。搞定一个打字员尚且不易,搞定一个印刷厂,几乎是不可能,所以每每羡慕当初的陈然还可以印刷《挺进报》。好在20世纪80年代,已经从阶级斗争转移到经济建设,经济放开了,单位也讲经济效益搞创收了。一个有背景的同学介绍了一个印刷厂,是部队印刷厂,但是没谈成。他们也不印,估计是没什么利润吧!走投无路之下,横下心来又回到学校印刷厂,说只不过是刻蜡纸和打蜡纸的区别。居然蒙混过关了。至今想来,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我蒙混过关的,也许是当时我太瘦了,面色苍白,经过折腾,更加弱不禁风了,让对方起怜悯之心了。

内页变了,脸也要改。中国人是最看重脸的。封面是我自己设计的。在蜡纸上刻当然不可能,特别是大面积的色块,只能采用版画。找了块木板,竭力刨平,磨光,在上面刻。一改原来的典雅风格,新封面简单而粗犷。甚至还一度要把原来的刊名题字去掉,在编辑部内部都起了反对之声,要知道,题字的是我们学校乃至全国学术界都有名气的权威。说到权威,我更不依了。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权威。当时孙绍振老师的威望也如日中天,但我就接受,还追随。当然更重要的是,当时的孙老师就是对权威开战的人,不唯权威,对一切权威发出质疑。现在想起来,孙老师给我最大的财富,就是这种敢于质疑的精神。一个好老师,不只是给学生知识,给学生技术,甚至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给学生敢于质疑的精神。这是一把金钥匙,有了这把金钥匙,任何知识宝库之门都可能打开。

当然质疑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不知道我毕业分配上的受难,是否就是我的离经叛道应该付出的代价,但是张口吃现成饭,给什么就吃什么,肯定安逸,并且还能源源不断,而一旦要掀翻宴席,你就把自己推到不可收拾的境地了。但那时我其实只是个文学青年,所谓反叛,也只是一个文学青年的反叛。思想者反叛,循逻辑,圆体系;政客反叛,有纲领,有行动;而写作者反叛,只是任性、捣乱。作为文学青年,我更热心于写作,自己写,所以在章汉还在当主编的时候,我因为编《闽江》占用了写作时间,想离开《闽江》。我的几乎所有心思,都扑在自己写小说上了。写好,给孙老师看,孙老师就推荐去发表。但杂志社认为思想倾向有问题,毙了;或者建议我改,加个“光明的尾巴”,或者把小说背景放在尚被认为是“水深火热”的台湾。我拒绝了。如此修改,无法让我自己说服自己——这就是写作者反叛的糟糕之处。所以直到大学毕业,我写的文字没有一个变成铅字。

我是非常想把文字变成铅字的,做梦都想,所以才那么热衷要把《闽江》变成铅印吧!为什么要变成铅印?难道就因为铅印工整、漂亮?那与其是工整,毋宁是划一;与其是漂亮,毋宁是正规——总之是意味着被体制所承认,意味着“权威”,就像千百年来读书人读书破万卷,只是为了金榜题名。尽管我反叛传统,但还是泡在这个“酱缸”里。中国文化是很功利的,无论是辛辛苦苦的孔子,还是明哲保身的老庄,都世俗得很。在世俗的屋檐下,理想的势能是很低的,精神的视界是很小的。

甚至还更低,更小。当初总认为,自己如此热爱写作,是怀着使命感。20世纪80年代,知识分子总觉得有使命感,其实不过是想出人头地,比如想早早就成为少年的刘心武,或者想获得女同学的青睐,那年代有多少人手拿《收获》、《十月》招女孩子的眼睛啊!又有多少中文系的学生跑到音乐系、外语系,高谈阔论巴尔扎克、卡夫卡、存在主义,勾引女生!我虽然没这么做,还拒绝编辑部的利诱,但骨子里也未必是超然的。无非就是把“要”置换成“不要”,把追逐置换成清高,其实是硬币的两个面,一如女人无论是应允追求者,还是拒绝,内心总是欣喜的,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被爱。所谓清高,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使命感亦然。只不过,后来真的陷进去了,比如至今文学早已成了鸡肋,谁要是在恋爱时说自己爱文学,不但不能让对方倾慕,反可能让对方弃你而去,但不写已不可能了,倒真被那个“命”套住了,宿命。但这宿命,也许恰又造就了决绝,所谓使命,就在这样的决绝中承担了。

我的文字第一次变成铅字,是在毕业时的《学友录》上。每个同学用文字自我描述,铅印成小册子。我的自我描述被枪毙了,但是,我利用自己是《学友录》编委的机会,在去印刷厂校对时,又排了上去。我从小家住福州第四印刷厂边上,常跑那里玩,我能够比较迅速地在垒满铅仔的壁盘上找到我需要的字,其实也只有16个字:

生在娘胎,

长在狼窝。

心似天高,

身比地贱。

是真话,但也未免矫情。那年代的文字。

(陈曦,笔名陈希我文学院1979级,副教授)校园手机报的诞生

◎涂荣

每周三,手机彩信铃声如约响起,我便知道新一期的校园手机报来了。我们学校的校园手机报已创办两年了,但我依然怀着第一次收到手机报时的那种激动和喜悦。至今,我的手机里依然还保存着每一期校园手机报。因为珍惜,它记载了我们走过的路。

难忘的第一期

那是2010年3月9日,校团委的全部同志都挤在志勇的办公室里,对已经审定的稿子作最后的“装扮”。“这里最好用阿拉伯数字”,“这个符号改为星号更合适”,“条与条之间是不是应该空一行”……大家满怀着兴奋与期待,如同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激动。

现在看来,那期手机报的内容还比较简单,语言也比较官方,只有1张图片、4个栏目、10条信息、600多字。可这,却是我们辛苦了两个多月,小心翼翼迈出的第一步。

让学生直接听到我们的声音

一直以来,有个问题在困扰着我们:从校团委,到学院团委、年级团总支、班级团支部,再到青年学生,一共5个层级,信息的传递在不断衰弱甚至变形。全校4万多学生可能有很多无法直接听到校团委的声音。听不见声音,何谈什么引导、团结、带领?怎么办?

2010年初,团省委手机报的发行以及扁平化管理的理念一下子刺激了我。在1月份的校团委工作务虚会上,我们冒出了办校园手机报的念头,并立即展开调研,组建编辑队伍,联系通信运营商。

尽管已经是寒假了,我们几个人还在“折腾”。有时没办法,只好把碰面地点选在快餐店,几家的小朋友在旁边“大闹天宫”,我、志勇、少娟、承南、启思和扈妍同学等围在一起,逐项地论证、落实。我们想,既然要干,就要干好,就要“只争朝夕”,一开学就要把校园手机报给办起来。

我们一直在路上

我们真的办起来了!虽然遇到的困难比预想的要大,但实际效果也比预想的要好。同学们的欢迎、领导们的肯定和战友们的鼓励,让我们信心倍增,不断攻克难关,勇敢前进。

当时,我们比较担心的是:鼠标一点,2000条彩信就刷刷刷刷地飞出去了,万一内容有什么问题,追都追不回来!所以,一开始我们就确定了手机报编发的5道程序,也被戏称为“五重保险”:首先由校青年通讯社的同学进行采编,而后请校团委宣传部长、副书记、书记分别审核,最后试发给校团委全体老师共同把关。这5道关都OK了,才能正式“点鼠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