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企业的理事长办公室,苏墨堔埋头在一份文件上刷刷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秘书小姐夏玟提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轻轻地放在桌面上。
“理事,东西还是按照原来的地址送过去吗?”夏玟疑惑地问道。
苏墨堔停下手上的笔,凝视了那些东西好一会儿,摇头,“你先出去吧。”
“是,理事。”夏玟公事式点头,带着满心的不解离开办公室。后天就是理事长和中盛集团千金崔婉静小姐的婚礼了,理事长老是这样那个送东西给前任女友不是太过分了吗?再说,崔婉静小姐人长得漂亮,待人也和蔼可亲,比起之前来过公司的那个欧小姐不知道要好上几千倍。
哼了哼,夏玟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反正现在有董事长做主,理事长也要和崔小姐共结连理了,那种想攀上枝头变凤凰的丑小鸭也就没戏唱。唉,可惜,她却连丑小鸭也不如,至少人家还曾是理事长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夏秘书?”文函伸出手掌在夏玟眼前摆了摆,试图拉回她的元神。
“文先生!”夏玟不好意思地弯腰,毕恭毕敬地喊道。文函是苏小姐的丈夫,虽然董事长一直不承认,不过文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企业,她一个打工仔可不敢随便得罪,好歹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且理事长十分疼爱自己的姐姐。
“苏墨堔在里面?”文函劈头不悦地问道,夏玟点头,刚想开口,文函已经一个箭步冲进办公室,连门也反锁起来。
“你来干什么?”苏墨堔低着头冷漠地问道。
文函气愤=大步走到办公桌前,两手撑在桌面上,看苏墨堔一脸无所谓,气恼地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钢笔,咆哮着拨开桌面上的文件,“为什么要那样对欧石南,那个女孩子有多么脆弱,你不知道吗?”
苏墨堔凌厉的眸子横过文函,“文函,你的妻子是我姐姐苏墨轻,希望你能搞清楚对象!”
“你!”文函气结,扯起苏墨堔的衣襟,一拳挥上去被苏墨堔的掌心接住,“苏墨堔,别把你那些肮脏的思想安在别人身上。我文函今日来这里只是替你姐姐教训一个浪荡不羁的弟弟,替小南向你这个负心汉讨一个公道!”
“文函,你管得太多了。”苏墨堔冷冷地扔了几个字,接起办公室里头的内线,交代了几句,立马,几个高大强悍的保镖撞门冲进来。
“苏墨堔,你有种!”文函怒不可竭地吼了一声,推开那些缠上来的保镖,头也不回地自个儿走出苏氏企业的办公大楼。
赶走文函后,苏墨堔把一旁战战兢兢的夏玟喝进办公室,劈头盖脑地怒吼,“以后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我的办公室!”
“是,理事长1”夏玟哆哆嗦嗦地应道,腿脚酸软抖个不停。
“出去吧!”苏墨堔挤眉念道,合上办公室门后,整个人无力地倒在牛皮椅上,扯松的领带歪歪扭扭地搭在脖颈上。
傍晚,布满乌云的天空下起了毛毛下雨,从下午到现在,欧石南一直呆呆地站在苏墨堔在郊区的别墅,仍由雨水将自己的衣服打湿。
当苏墨堔疲惫地从公司回来时,刹那间被门口的那个在雨中瑟缩的身影吓得心跳漏了几拍。
迟疑了一会儿,一股怒火从心头蔓延上来,脚下一踩,黑色的宾士急速驶向铁门,在感应器下吱呀地打开来。
欧石南吸干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水珠,渴盼地望着从身边疾驶而过的宾士,顾不得麻痹的脚踝,踉跄地跟着车子跑进苏墨堔的别墅。
一只黑色的小狗从一旁的狗窝跑出来,摇头摆尾地缠着欧石南的脚丫子,蓬松地黑色毛毛被雨水淋得湿嗒嗒的。
“欧石南,你在这里干什么?”停好了车子,撑着一把深蓝色大伞的苏墨堔居高临下地不远处凝视着抱起小堔堔的欧石南,厌弃地蹙起眉头。
欧石南抱着可怜巴巴的小堔堔,一寸一寸地往前移动,渴求而小心翼翼地哀求道,“不要这么快就结婚,可以吗?”
苏墨堔身子一僵,迟疑了一下,冷酷地板起面孔,“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资格?欧石南错愕地张了张嘴,不相信从苏墨堔的口中会听到这么残酷的话,“我知道我自己已经配不起你,不该踏足你的生活,你的世界,可是苏墨堔,难道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吗?”顿了顿,苦涩的泪水浑浊在雨水中,“你怎么可以,才一个月,就迫不及待地要和别的女人结婚。”
苏墨堔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欧小姐,请你尽快离开我的别墅,我不想我的妻子来了会有什么误会。”
毛毛的细雨不知道何时已经变成瓢泼的大雨,如果之前的心还是残留没有崩溃的一角,那么今日是不是就要被碾得一寸不留呢?欧石南吸了吸鼻子,放下怀中挣扎的小堔堔,哀戚地祈求最后的一丝安慰,“苏墨堔,你爱过我吗?”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无情。
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地立在磨砂门前,天崩地裂的话狠狠地直冲进欧石南残破的心口,“可怜。”
如果爱过,她会心存感激地逃离他的世界,从此不再打扰他的生活,而可怜,连同回忆里的美好一棒敲碎掉。
“一直都是可怜?”欧石南颤抖着蠕动嘴角。
苏墨堔别过脸点头,漠然地凝视着在雨中本来的小狗,“那个时候,你像它一样需要人可怜。”
此时此刻,欧石南脑袋一片空白,苏墨堔的话比起阳江十八子还要锋利,伤人无形,痛却撕心裂肺。
“我是一只在雨天奔跑的小狗,那一天刚好被你瞧见了,基于同情心才收留了我。对吧,苏墨堔教授?”欧石南崩溃地哭泣着反问道。
苏墨堔沉默不语,只是点了头。
“苏墨堔,谢谢你的可怜,让我在异国他乡不会走投无路,谢谢你的可怜,看清楚许予文后还有一个依靠……谢谢你,苏墨堔,你今天的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