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人在激情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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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久远乡音2

第34章 久远乡音2

司马青山笑着说:“好吧!老师,我这就进入主题;那是在十二年前的一九四七年,夏秋交替季节,每天阴雨连绵,头一天来两位老八路,应该叫解放军!走访了二十多个家庭,其中我家是第一个访问户,所以我爸就领着负责介绍。

次日清晨早饭刚吃过,前院二大娘,来家里给爸爸妈妈透个风说:“听说没有!前面小镇最近都在哄起跑八路?”我妈妈真不知道详情,二大娘把二大伯,在小镇饭馆做事时听到的,过往行人的传闻,一一说给妈妈听。

二大娘说:“听说中央军已经从小镇撤走,说不准哪一天,大概也用不了几天,老八路准来,中央军军纪不严,咱知道他们祸害老百姓不眨眼,八路军来了,他们之间又是死对头。

到时怕像大家说的那样,什么都是中央军留下的,都给收上去咱还咋个过法。他们说八路军归毛主席管,反正都是传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姐仨在屋内愁眉不展的唠一个上午,也没唠出个好主意来。后来爷爷说出几句话,总算把老姐仨的情绪稳定下来。

爷爷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都想跑,往哪里跑?跑到哪去还不都是这样,一个国家都一样,日本人倒台子撤出去,咱中国人自己不得争一争地盘,你不跑出中国,你们走到哪儿这些人都搅合你!

再者说,听昨天来的那两个人说话口气不坏,吃完饭临走时还给留下两张流通卷,要真像他说的那么好,那你们还跑啥?只从他俩出这屋以后这一夜我都在想他说的话,要是真那么好的话,咱还跑啥!谁管理国家也得给百姓生活出路,况且还不一定象你们说的那么坏!

听他两人说完,我还真想多活几年,享受一下太平盛世的快乐,亲眼看看百姓自己掌权后是个什么样,我年轻时,咱中华民族让慈禧给祸害够呛!我念了二十八年书,竟然是在战乱中,在国外六年,度日如年!唉!也许中华民族该有个正主了……

第三天早饭后,屯子里的男女老少,多数都走出家门,三五成堆,平时常在一起说唠的邻居凑到一起,说着各自想法和听到的小道消息。

大家对时局看法不一,听到的消息差异太大,乡亲们听到好的消息乐不起来,听到坏消息,心里到是能蒙上一层恐怖愁云!

乡亲情绪低落的谈论着时局对本家的影响。一段时期乡亲们都在揣测中度日,几个月中处于无政府干予状态中。

刹那间,不远处响起雷声,抬头看去头顶上已是乌云滚滚,阵阵凉风吹着大团大团黑云从西北天边急速向这边上空推过来,天顿时黑了下来,豆粒般大小雨点从黑云底部向下筛着,雷声、风声、雨声奏响一曲恐怖乐章。我真的好害怕,躲在大人身后向屋里跑去,爸爸妈妈忙着往屋收拾晾在外面的衣服被子,和晒好的烧柴,忙完了,进屋时衣服早就湿透贴在身上。

一家七口被暴雨逼进屋里,凡在屋里时都喜欢在爷爷跟前玩耍,爸爸是有空准把旱烟袋操起来吸上一袋。刚刚安定下来一小会儿,只听有人在风雨中啪啪敲门,一位操一口南方口音人在轻声叫着说:“老乡,开开门,我们是解放军,让我们进屋里说话吧!”

爸爸下地走时自言自语的说着话:“这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这么有礼节,头一回听到这种文明称呼,好听又近乎”

爸爸忙走几步打开板门,就看见俩人,忙把他们让进屋里,身上的衣服早就湿的响透,脱下外衣拧一拧雨水,又穿在身上,一位年岁大些的皮肤黑黑的不长胡子,听口音像是山西人,年龄在四十上下岁,看上去没爸爸岁数大。

另一个是小青年,也就十六七岁,他说他是黑龙江人入伍才半年,年长者主动和爸爸攀谈起来,他说:“他是解放军侦察兵,是先遣部队,到前方先了解一下军队到来时宿营安排。

大部队后些天就到,知道这屯有多少间房可住,及通往前后屯路况,大部队到时这一带就算解放,建立革命政权,实行土地分配也叫土地改革,简称土改,给百姓化分阶段……

爸爸低头听着一言不发,想说插不上话,老兵讲的事以前在屯子里传过一些,和听到老兵讲的出入很大,前些天有一部分人开始外逃,大家口头上也有简称叫跑八路。

那个小兵不坐下不安分地在屋地上走来走去,东瞅瞅西望望但什么都不动,老兵给他递个眼色,下意示他坐下,他很听话地坐在凳子上,不多时又站起来说:“连长,我冷,走一走暖和些!”

老兵随口说:“那好你走一走吧!”

他又在屋地里动起来。他的衣服都湿着呢!冷,是心里话,家里那时实在拿不出来多余衣服给他们换上,大家身上也都是湿衣服,脱下来拧一拧雨水,又都穿在身上用身体热把衣服烘干。

妈妈给妹妹晓晴喂完奶放在炕上,习惯地去给陌生人做饭,这些年就是这么一次次地这样去伺候陌生人吃喝。家里实在拿不出来好东西给大家吃,烀了一锅玉米面饼子,盛来一碗大酱掰些葱叶端了上来,并向来人道歉!

这位年长老兵好像自家兄弟,不客气的和小兵吃起饭来,我一直躲在爷爷身后一声不吭,听着大人说话,看着陌生人脸色,此刻还能听到另一种声音,是自己的咚咚心跳声,爷爷始终抓着我的腿,恐怕别人掠走!

两个兵吃的满头大汗,老兵用大手抹一把脸,从怀里掏出两张流通卷,算是伙食费,并说着:“咱们是百姓自己的队伍,给老百姓打天下的队伍,有铁的纪律,不随便拿百姓一针一线!”

爸爸百般不收。推辞一阵,爷爷倒是插话问了一句说:“老总,你们也归李自成管吗?”老兵和大家都被爷爷的问话逗笑了。

饭后,爸爸领着两个兵前后街东西头走了一遍,并了解一些事,哪户是大户地主,哪户是自食其力者,那时叫中农,贫农三十岁以下的都有谁,这是他们的主要目的。傍晚时分,小兵和他的连长去了西坨子那边小屯,安西里。

司马青山讲到这里时,爸爸截断他的演说,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青山!再讲诉时注意,少说繁琐章节,把故事理顺好,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不要什么都拿出來给别人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一定注意!”

这是我听到爸爸第一次训斥他的爱生,青山点头微笑着说:“老师的话,学生记得了,一定注意,学生知道今天说的乱……”

爸爸最近对他的这名野学生管的严了起来,无论是在文学题目中,还是日常语言修辞,逐步管了起來,前段从不纠错,近期一句不放,发现病句讲演词,声严厉色的不是好脸的训青山,这位司马青山还吃他老师这一套,真可谓;周渝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