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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生死边缘,误会依然 (2)

男人!他此时恐怕早忘了谁才是他的老婆吧!难道真是那样的吗?男人,天生就是多情的。只是,他会对某一个人最长情。但这个人成为他妻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像曾茜凤一样。

“怎么还不回来。”龙强自语着。

他在鲁枫家守株待兔,一等就是五天,五天里,他除了偶尔电话问一下曾茜凤的病情外,其余时间几乎都在看鲁枫家的相片和其他一些书籍。

“吱……”又是一个早上,龙强睁开眼睛,终于看到了那个身心疲惫,有气无力的鲁枫站在床前。

“回来了?怎么样?”龙强对他似乎没有了敌意,笑着伸伸懒腰站起身来。

“好疲惫,我想以一个新的面孔,容光焕发的站在凤儿面前,让我睡一觉,好吗?”鲁枫把自己的身体重重地摔向床上。

“好,我去外面给你做吃的。”龙强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走了出去。

男人!这就是男人!彼此的交流与情谊全不是女人能懂的。

而此时医院里的曾茜凤好像又有了新的情况。

“医生,你说曾茜凤是不是回光反照呀?怎么说醒就醒了呢?”蒋云心有余悸地跑到院长室。

“这个我们也不敢做决定,像她这种昏迷了半个月后突然醒来,而且记忆也比较清晰的病人我们也是首次遇到。”医生们你看我,我看你,好不容易才说出一个模糊的判断。

“那她是不是——”

“我们也不敢断定,你还是先去照顾她吧!”医生们真的是不敢妄下结论呀。

曾茜凤能康复,他们当然求之不得。光是想想龙强那杀人的目光,他们夜里都会做恶梦的。

“好,谢谢!谢谢!”蒋云出了办公室,又打电话四处找龙强。

可电话里传来的都是说龙强已关机,怎么办呢?她堂堂董事长现在也已经是六魂无主了。

推门走进病房,蒋云担心地望着曾茜凤,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云姐!别急,我没事,只是感觉做了一个梦而已。”曾茜凤朝她微笑,并努力要坐起来。

“你别动,我来!”蒋云赶紧前去扶她。

“云姐,别紧张,我没事。”痛苦的在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曾茜凤缓缓张口。

“你——”蒋云想开口说什么,但见曾茜凤目光呆滞,却又闭了口。

曾茜凤蜷缩在那张病床上,身子埋在一大堆靠垫之中。她的眼光无意识的望着窗子,一任暮色将她层层包裹,可是,她无意于移动,只是懒懒的瑟缩在病床上,像一只疲倦而怕冷的小猫,恨不得连头带脑都深藏起来。

她蜷缩着,忘了周围的人和事。过了很久,久得蒋云都快担心得心脏衰竭时,她才缓缓回头问出一句:“云姐,说说你和龙强的过去,好吗?”

“啊!什么?”蒋云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说说你和龙强的事,好吗?”曾茜凤无意识的重复道。

“啊!噢!好吧!”叹叹气,蒋云点头。

她不是真的要回忆,她只是想拖延时间,只是想等待龙强他们的到来。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以前的回忆里。她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也不知说了多久,直到曾茜凤的痛苦发出的一句‘难道这就是缘?亦或是份吗?可不管怎样,总之,月老的线就这样把你们两人牵在了一起。’才拉回她的思绪。

“茜凤,茜凤,对不起!我说太多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蒋云懊恼地诅咒着自己的毫不留神。

“云姐——我——我——”曾茜凤感觉胸口好闷。

“茜凤,茜凤!”蒋云想起身,可是曾茜凤死命的不让她走。

“云姐,答应我,好好爱龙强,好——”

被拉着的衣角突然间被松开,蒋云的心则突然的被拉紧,她急急叫来医生,然后又匆匆地跑出医院,他要回家,他要回去带那两个孩子来见曾茜凤,因为这有可能是见她的最后一面。

“妈妈——”

“阿姨!”

疲惫地回到家,刚推开门,两个孩子就围了上来。不能耽误时间了,如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样,她希望曾茜凤死前能见到两个孩子。

“我带你们去见曾阿姨,好吗?”蒋云蹲下。

“好!好!好!”两个小孩子拍着手,蹦蹦跳跳地跑向汽车。

车上有了两个小孩的相伴,蒋云的心情似乎也轻松了很多,满脸的愁云也消失了不少。

“曾阿姨!”车一停稳,两个小孩子就迫不及待地朝病房冲去,因速度太快,在转角处,两个小孩撞在了一条腿上。

“舅舅!”

“叔叔!”两个小孩子抬头,似乎见到了他们不想见的人,心中很吃惊与不快。

“小妹妹乖。”鲁枫看了看小女孩,然后便伸手去抱念强,可念强却闪开了。

“小孩子不懂事。”见两个小孩跑向了病房,蒋云也只好无奈地笑笑。

鲁枫怎会不知道呢?他长长地叹口气,斜依在墙上。

“怎么了?”

“连孩子们都不原谅我,我还能怎么样呢?”鲁枫苦笑。

“误会总能解除的。”蒋云也无可奈何,但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地抬头说着不成句子的语句:“你们怎么来了?茜凤她刚才——我还以为——所以——所以我回去带来了两个小孩——”

在看到蒋云扔下茜凤回家带来孩子时,鲁枫就已经猜到了蒋云的所思和所想,所以她的话虽不成句,但鲁枫也知道她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事情都处理完了,所以我来这里陪她。”

“是吗?”蒋云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消瘦了的大男人。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是的!才几天不见呀!阳光般的笑脸一下子就变得苍老了许多,龙强呢?一想到龙强,她又四处张望。

“他在医生办公室。”见到蒋云焦急与不安的神色,鲁枫马上微笑着给予答案。

“噢!那我去找他。”蒋云的脸一下子变得绯红。

“去吧!我去看凤儿!”鲁枫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爱?就在一瞬之间。不管在不在乎,都应该珍惜现在拥有的。站在病房门口,想着朋友告诉自己的话语,鲁枫并没有急着进去,因为他知道病房里的两个小孩正用‘仇视’的目光瞪着他。

“凤儿,原谅我!求你一定要原谅我呀!我不能没有你的,我真的不能没有你。”鲁枫在心里一遍一遍地乞求着。

蒋云从未见过男人如此哭泣,木然的脸和身躯像是已经死去,只有眼泪默然滑落,滴在床单上。难道是他们对幸福的无动于衷和漠视让上天愤怒了吗,所以惩罚?躲在一旁的蒋云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只能悄悄离开,离开去找那个自己也一直担心和牵挂的男人。

曾茜凤躺在病床上,似乎真的睡着了一般。不过好像不太对劲?鲁枫也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用力把门推开,冲了进去,大叫着奔向床前:“凤儿!凤儿!凤儿!”

两个小孩被鲁枫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却不敢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瞪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是怎么回事?曾茜凤怎么会突然抓住鲁枫的手,坐了起来,而且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着:“鲁枫别走,行吗?求求你,我求求你,我原谅你了!”

“凤儿,别怕,我不走,真的不走,再也不离开了!”鲁枫搂紧她,可曾茜凤却全身开始颤抖,而且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

这样的场面可真的吓坏了两个小孩子。

“鲁枫——素凤——你们——我恨你们——别——别杀——别杀我啊——别——”

“凤儿,你醒醒,快醒醒呀?”鲁枫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不要——不要杀我——”曾茜凤继续大叫着。

“凤儿,凤儿,你别吓我,你快醒醒呀!快醒醒呀?”鲁枫用力摇着怀里的身躯,嘴里也大喊着:医生!医生!

曾茜凤突然又倒向床上,头乏力的侧倒在枕头上,眼睛困倦的阖了起来,握着鲁枫的手指也在瞬间松开,她在医生还没赶到时又再次沉睡了过去。

完全没有听懂她的话,鲁枫捉住她的身子,死亡的暗影正清晰的罩在她的脸上,他心如刀剜,把嘴唇压在她的手上、脸上,他紧抓住她喊:“凤儿!不行!你不能死!你得活下去!活下去让我来爱你!活下去来享受你以后的生命呀!凤儿!这世界并不是这样残忍的,你要活下去,来证明它的美丽呀!”把头埋在她的胸前,他强劲的、沉痛的啜泣起来。

“凤儿!凤儿!你不要有事,你千万别有事呀!”见闻讯赶来的医生把曾茜凤推进了急救室,鲁枫在门外更是六神无主。

“真的是回光反照吗?”蒋云也一下子瘫坐在长椅上。

“你说什么?”鲁枫用仇视的目光瞪向她,并朝她怒吼。

“我——”蒋云吓得躲到了龙强身后。

“云,别怕,说吧!他不敢怎么样的!”龙强握住她的手,给予力量。

于是蒋云便把如何打电话找他们,如何与曾茜凤聊天的事全盘托出。

“不会的——不会的——她还没听我解释,还没给我弥补的机会……”鲁枫听完,把头抵在了墙壁上,他显得是那样的无助与无力。

急救室的门紧闭着,两个小时过去了也不见打开,警察局里赶来的一些同志也在急诊室外面心急如焚的等着,可都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龙强开口打破沉寂。

“我要见凤姐!”大家谁也不想离开,还是站在原地。

“回去吧,要见她以后天天都可以,为何非要今天呢?”鲁枫说得平静,可语气却很重,声音也很大。

由于大家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所以谁也没反驳他,谁也没对他的话提出异议,只是当没听见。

“走,你们走,算我求你们了!你们以后天天都可以见她,不是吗?天天都可以见她。”鲁枫见大家没反应,便一个个地哀求。

“我们——”虽然大家都知道很有可能今天是见曾茜凤最后一面。可鲁枫都这样了,他们还忍心再坚持吗?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去。

“你们也带两个孩子回去休息吧!”既然希望所有人离去,那除了自己外,就不应该还有其他人留下来。所以鲁枫转头便向蒋云和龙强他们也下了逐客令。

“好吧!有事打电话叫我们!”蒋云拉拉龙强的衣角点头应允。

待所有人都走后,鲁枫静静地坐在了长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急救室的门。又过了约半个小时,门终于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