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妖女恋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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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多情江湖,滥情人 (4)

这江湖名人寿辰、婚礼都是个众人聚集拉帮结派估摸着今儿跟谁结盟,明抄了谁的家的大集合日子。特别像这个曾经的江湖第一邪教,教主的喜宴,除了如今的江湖第一邪教派来了使者送了贺礼便婉拒离开外,其余之人简直就像进了菜场的妇人一般,呱噪的可怕。这宛思锦虽然喜欢凑热闹,可却最是厌恶拉帮结派,因为些个人利益而引起各门各派的相互殴斗。毕竟作为中立门派的领导者,虽然她宛思锦也不是什么善类,血腥的屠杀也做了不少,可那也是为了自家门人的安生,总是无法避免的需要有着比那些正邪派的江湖中人更毒辣残忍的手段,不然迟早也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不可。这或许就是那些看似安逸闲暇的中立门派年轻领导者的悲哀吧。

而现在,由于方才那架势,令仅以两派势力却鼎力江湖的中立门派领导者之一的宛思锦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这个充满了利益交易的视线下。各个邪教的掌门,长老等,都时不时的与那宛思锦打着招呼,谈着一些有的没的。见自己明明是来喝喜酒的却被一帮老头子殷勤的包围着,虽然是极端反胃,却还是本着中立门派的礼貌以及敬而远之的本质,强忍着无法发火。以虚假的笑容回以那些个殷勤嘴脸,时间稍长,见没什么进展,也算是退了半数人。

婚礼等待新娘上场的时间总是格外的漫长,逐渐的人们从个中利益解脱后便开始议论起了八卦。一开始还算是围绕着这酒席的主角天邙教主影青枫,可逐渐的随着宛思锦忍不住焦躁的开始四处走动,徘徊在暴走边缘的她再次让人们把酒席主角忘的一乾二净,话锋立即转向那个跟在宛思锦身后强行把那品行和脾气都极差的秋江阁阁主拉回座位上的年青男子身上。一小部分人的脑海里似乎已经出现某些香艳情节,那神情猥琐的好似那些脑海里的画面就在他们面前展现了一般。不过也怪不得,凭借宛思锦的“名气”身边突然跟了个长相魅惑的男子,也怪不得别人想歪了。而这个时候,完全意识到那些炽热的视线如今到底有多么的可怕的柳折却无暇顾及,现在他面前可是一个超级大麻烦尚未解决。这宛思锦平日看起来虽然嬉皮笑脸,却总给人一种很淡然安定的感觉。可事实告诉了柳折,有时候人不可以相信眼睛,更不能相信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宛思锦根本就是个性格急躁,异常容易焦虑不安的人,所以在那秋江阁总是能见她把事情干的雷厉风行。那并不能代表宛思锦到底有多么热爱工作,因为只要超过一定的时间,她便会开始急躁不安。可这种怪行或许也只有柳折知晓了吧,又或许不是那样……

“这是冰糖血燕窝,我放在冰窟里冻过。去去你那股子邪气。”

宛思锦面前一碗燕窝,伴随着清脆的声音令她微微一愣,转过身,却笑的有些无奈道。

“是你啊,夏绿姐。”

“呵呵,这姐我可担当不起。”

“恩,是啊,背叛师门的人,哪配喊这些啊。”

喝着燕窝,宛思锦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令夏绿心中好似堵住了一般,夏绿皱着眉,若不是怕这宛思锦在酒席上闹事,她根本就不愿意见到这个心肝被狗吃了的家伙。当年之事依旧记忆犹新,师傅到底是如何把她逐出教的。

这燕窝尚未动多少,门口那礼炮声却是响起,众宾客全都望向门外,那嫁入天邙教的女子叫做琴紫蝶,听那名儿就是个可人的美娇娘,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这琴紫蝶虽不是什么大门派子弟,可是那一手的古琴弹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然,光琴弹的好顶多也只能算个貌美乐姬。在这总是充满着血腥的江湖中,一个乐姬自是无法存活,而这琴紫蝶,却凭着这一手好琴夺了无数性命,乐律杀人,总是文雅的可怕。继续喝着燕窝,这宛思锦倒是格外的镇定了起来,对那琴紫蝶,她还真是提不起半点兴致。说起来,看着影青枫带着些急切的走出大厅,她就觉得整个人都犯恶心。

或许女人也确实都是小心眼的,琴紫蝶——虽尚未见过那被称为“摄魂姬”的女人,不过却意外的从内到外的排斥她呢,果然女人都是很小心眼的呢。宛思锦揉了揉太阳穴,甚至都不免开始疑惑起她这次来这里到底是本着什么目的的了。随后望着身边的柳折,连他都被厅外的热闹把视线给吸引过去了呢,那种女人特有的攀比令宛思锦觉得好像喝了一瓶子醋,胃里突然一阵翻腾,她一下子便吐了出来。望着这突然之间开始呕吐的宛思锦,柳折立即扶住她开始拍她的背,表情颇为无奈。一阵阵的吐出清水,不过也正好因为厅外的极端吵闹没人注意到他们,不然这夜山居的脸也算是在邪教中丢光了。

“让你别喝酒,明明是个滴酒不沾的人非要那么自虐。”

“呵呵,那就是喝酒的好,身子难受了,心里就不觉得疼了。”

“好好——说什么都对,看这地,宴会还没开始就给你吐了个遍。”

“哦?那索性换张桌子好了。”

说完,宛思锦倒是自觉地做到了靠主台最远的角落,一个人缩那儿好像个纯情少女般睁着眼睛无辜的望着赫然被惊到的柳折。望着地上那滩呕吐物,虽然极其确定即使远离了也无法排除那就是宛思锦的杰作,可是望着秋江阁阁主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只能勉强着跟了过去。

喜宴结束,除了在中途便醉酒而不醒人事的宛思锦被影青枫带着颇为扭曲的表情命弟子把她扶进教中客房休息而引起不小的骚动外,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件了,一切都按照程序圆满结束,众人脸上虽欢欢喜喜却又是满怀心思的离开了天邙教。可如今最愁眉苦脸的却是剩下照顾着宛思锦的柳折,看着这酒品差到极限的宛思锦,醉酒还闹事最后直接倒头大睡,期间丢人的指数简直无法形容。拿着湿毛巾时不时替宛思锦擦着冒虚汗的脸,最后不知不觉中手便摸上了她的绯红的脸颊,凝望着这个总是做出奇特事情的女人,却是呆呆的笑了起来。而就在柳折望的出神的时候,手腕却是突然被抓住,微微一惊却是已经来不及收回。宛思锦的眼睛眯着,带着坏坏的笑容沙哑道。

“小折,小折,不专心点照顾醉酒的人可是会遭天谴的哦。”

无奈的摇了摇头,面对宛思锦那些完全无理取闹的话,柳折道。

“明明酒品差到极限却还嗜酒的家伙才会遭天谴吧。今儿恐怕是回不了夜山居了呢。这外面那么多秋江阁弟子可如何是好?”

“恩?”

深知对现在还处于半醉状态的宛思锦说这些事也得不到什么明确的回答,可如若让着秋江阁的弟子再待下去,那样的数量还真的会让人不免联想到挑衅寻事、江湖争锋。如若现在这宛思锦不走,也必须先解散那些弟子吧。叹了口气,见宛思锦又快进入昏睡状态,柳折只好解下了她腰间的令牌,怎么说,先疏散那些秋江阁弟子比较重要吧。在天邙教弟子的帮助下,柳折很轻松的找到了秋江阁的“驻扎”地,简单的交待了他们几句便令他们都散了回阁。秋江阁这些个总是阴冷着面孔的男男女女倒是听话的很,话刚说完,便一个个施展轻功消失的是无影无踪。见麻烦消失,柳折便安心的准备回去继续照顾那烂泥一般的宛思锦。不过,因为一年多都待在那夜山居的秋江阁,见得着不同构造的天邙教,倒是令柳折有心好好的逛逛。

于是悠闲的走在天邙教的柳折,倒是饶有兴趣的欣赏起天邙教,由于地处北方天邙教的建筑都显得比较宏伟。不想那秋江阁,历代阁主大多是南方人,喜爱小格调的构造,如若比较起来,这天邙教倒是像个江湖门派,而那秋江阁倒像个观赏性林园。望着这别样的建筑,柳折走着走着却是失了方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周围居然连个问路的弟子都没有。柳折皱着眉,心里不免有些焦躁,这里不比秋江阁,如若进了什么不该进的地方,兴许又要多添麻烦。努力回忆着走过来的路,却是被出现的咳嗽声吓了一跳,回头却是一名身穿淡紫色绸缎的文弱青年,头发披散着,俊俏的脸有些苍白看起来病怏怏的。柳折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走近那名青年柔声问道。

“误闯此地,请公子见谅。在下秋江阁阁主的侍从——柳折。”

青年懒散的抬起眼幕,却是什么都没说,看着他的表情柳折心里甚是堵的慌。可确实是自己的错,在人家教中这样乱窜,况且今日他秋江阁已经做太多出格的事了,现在就算这青年态度再差都要忍耐吧。

“在下对此处甚是不熟,劳烦公子指路?”

“你要去哪?”

见那青年终于回话,柳折算是松了口气,道明宛思锦所待的客房位置后青年倒是主动带路。这男子倒是外冷内热,走在青年身后的柳折不免想道。

“到了。”

没半柱香的时间,便回到了宛思锦待的客房,正准备道谢进去的柳折却愣是被突然打开的房门惊的愣在了那。只见带着醉意的宛思锦衣衫凌乱面带怒意的站在门口,见到惊愕的柳折,便懒散的靠着门框无理取闹道。

“半夜出去瞎晃悠吗?你倒是悠闲的很嘛。”

望着那样的宛思锦,深知这女子的任性、毒舌,便也不管她那胡闹,柳折只顾上前帮她理好衣服推着满脸不情愿的宛思锦回屋休息。可就在推推嚷嚷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青年却突然开口。

“宛师妹?”

宛思锦一震,停止了胡闹,带着醉意的眼睛望向了门口,待她看清那青年后却是立即换了副嘴脸,皮笑肉不笑道。

“您是哪位?”

“呵呵,多年不见,宛师妹却依旧如此性情呢。”

“小折,我要回秋江阁,我现在就要回去。立刻给我把那些个废物叫过来,我要回家。”

没有半丝要搭理那男子的样子,宛思锦倒是直接转身像个小孩子一般的吵闹起来。头痛的柳折一边苦笑着无声对青年道歉,一边安抚着借着酒劲发疯的宛思锦。不过,青年倒也不恼,轻笑着默默离开。直到确定那名男子完全离开,宛思锦才停止吵闹,抱歉的朝柳折扯了扯嘴角,便失落的回了里屋。最后却是只剩下柳折,默默的关上了门,便跟了进去。

“小折,小折,我都快哭了啊……哈……哈……都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伤心。真的啊,眼泪都快出来了呢。”

看着一脸戏谑表情的宛思锦半躺在床沿,柳折静静的坐在了一边,或许这次,宛思锦会说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吧。那时,柳折是那样想的。

天邙教别院,苍白着脸色的紫衣男子猛烈的咳嗽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令他几乎无法承受,如果不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他根本不会沦落至此。扶着墙,男子急促的喘息着。

“见过思锦了?”

男子回头,身后却是天邙教教主影青枫,花好月圆夜这新婚教主又为何出现在此?只见紫衣男子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轻声道。

“恩,见过了,还是和曾经一样,孩子气的很,太过性情。”

“晓岸,你说我们是不是都错了。”

“呵呵,哥,你在说什么呢?今儿可是你的大喜日子,我身子不好没能参加喜宴,可你也不用这大好时光刻意来找我谈心吧。”

“晓岸,我们抢了思锦太多太多的东西了,这辈子我们都偿还不起,晓岸,我真不知道,这次我到底在做些什么。”

“哥,请宛师妹来的是你吧?那种事情,与我无关。”

影青枫皱了皱眉,却是无言以对,如若说她光是请宛思锦前来参加喜宴也确实太过可笑了。不过,当影青枫再次见到宛思锦的时候,曾经的一切都在他脑中浮现挥之不去。他们欠宛思锦太多,整个天邙教都欠她太多太多,如今……影青枫默默的望着夜空,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