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江藤从吧台后站得远远的，用一种难以说明的复杂眼神看着小安。
小安垂下头，“严肃点！”
“那是谁啊？”
“我就是不好意思跟你说，所以才会绕这么大的圈子，但是我又很想让你知道。”
“这样，你在提醒我一句，就一句，但是要特征明显点，我肯定能想得起来。”江藤说到。
小安想了想：“你今天没见到他。”
江藤摇摇头，彻底放弃了。
小安也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到了小吧台上，“我是因为那天你跟我喝酒，问起我又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后来你遇到那个很像金姬的女人，让我想到很多往事，所以才决定跟你说这件事的，我不想像你一样，等到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什么都还没有作，只能后悔。今天我在监控室看到你把那个女人带到豪都，喂她吃饭的样子，想到那个被你打得半死的护士。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情，你就是把她当作金姬了，你这样会很痛苦的，我救不了你，我只能等你再次受伤之后陪你喝酒，但是我打算救救我自己，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你受刺激了，脑子现在没有想别的东西的功能，还是我表达的不清楚，你怎么能猜不出来他是谁呢？”
江藤傻傻的看着小安，突然间，他下巴差点掉下来，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声：“操！是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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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藤用怪异的眼神死盯着小安看：“一开始就是因为这个？”
小安点点头。
“所以才会对他做了那么多事？”
小安认命的再次深深的点点头。
“你不怕被砍了？”
小安连连把头磕在桌子上。
“没戏。”江藤总结道。
“你怎么知道！”小安不服气地抬起头来。
江藤眼皮朝上想了想，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看到小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像药效又不好再刺激他，不笑，但是笑容又掩饰不住，“我只是想像你们在床上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不、要、刺、激、我！”
“怪不得呢！”江藤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可以试试，我很期待。”
“·#￥%—%￥*”小安含糊的说。
“啊？什么啊？说清楚。”江藤问。
“我·￥……%”小安把脸埋在胳膊里面。
“不懂外星话！”
“我不敢。”小安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切！我就知道！”江藤优哉游哉的喝了口酒，“换了我……我也不敢。”
小安像赖皮狗一样趴在小吧台上，“要不，你帮我跟他说？”
“你知道，除了公事，我很少跟他说话的。”
“至少他不会扁你。”
“想要告诉他还不容易？写信啊，EMAIL啊，OICQ也行，短信，短信也可以，生气了的话就说发错人了。反正我不说，我觉得让我帮你砍了他都可以，但是说这件事，我……怎么开口啊。”
“算了，找你也是白找！你慢慢守着你的BUCKUP吧！看你就不像有办法的人！”小安把赖赖的身体从吧台移向客厅的沙发，趴在上面装死尸。
“我也不想把她当作BACKUP，但是……算了，不说这些，喝酒！”江藤想到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心里就难受。还是想想小安吧，现在他正是好玩的时候，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真是让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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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得到报案，淮海水库发现一具男浮尸，关载袁听到消息，马上带队前往那里。
现场，先到一步的小邓对关载袁说：“死者叫作乔治东，今年53岁，这是从他身上取下来的东西。”关载袁接过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一个钱包、一条金项链、一个记事本、一块名牌手表。
关载袁走向尸体，验尸官对他说：“从死者表面的迹象来看，是被人用细钢丝勒死后被扔到水库里面的，大概已经在这里泡了至少半个月了，具体情况，还要等到解剖之后才能出结果。”
关载袁点点头，戴上手套，从塑料袋中掏出那个记事本来，因为被水泡了很久，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
回到局里，关载袁把那个记事本烘干之后打开，发现那上面大多是一些日程安排，和很多人的电话号码，他让小邓给那些电话号码的主人打电话，其中包括蔡灿、唐龙和江俊这些人的电话号码。
其中唐龙的嫌疑最大。
在审讯室，关载袁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看起来西装笔挺的商人，对他说：“你就是唐龙？你知道为什么把你叫到警察局来么？”
唐龙翘着二郎腿一个劲的晃悠：“听说乔治东那个老小子挂了，我被你们请过来了解情况的。”
关载袁问：“你跟他是生意伙伴？”
唐龙点点头：“操，就算是吧，有他这样的搭档还真是有够倒霉。”
“哦？这话怎么说？”
唐龙说：“沈昌鸿你知道是谁吧，他死的时候你们警方派了好多人过来，应该有点印象吧！”
“他的死关沈昌鸿什么事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沈昌鸿死的时候，他的老婆刘慧贞说要离开这里，乔治东也说要走，后来刘慧贞的老婆真走了，******，乔治东把店里一切都套了现，害得我就差出去要饭了！”唐龙想起这件事情就长气，“不讲义气的东西！死了也是他妈活该！”
“他带走了一切，所以你怀恨在心，暗中找到他，把他杀死扔到了水库里面！”关载袁问道。
“警察叔叔！你可别冤枉好人啊！”唐龙说到，他倒是想剁了他呢，谁知道上哪找他啊。
“你是好人？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么？你跟乔治东、蔡灿、江俊他们都是东帮以前的扛把子，因为故意伤人罪你还坐过牢，你要是好人，天下可就没坏人了！”
“哇~~你现在说得头头是道，想把罪名安在我身上我也没办法是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我们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关载袁说。“半个月前的晚上你在干什么？”
唐龙说：“那天我在豪都有些不愉快，后来还被你们警察局给扣了20多个小时，不信你可以找口供来看啊。”
关载袁看了看他，打通小邓的电话：“把几天前那个叫唐龙的口供给我调出来，我要看。”
小邓接到电话，心里一惊，连忙跑到关载袁的审讯室，附在关载袁的耳边说了两句，关载袁的脸色十分不好看，跟他走出了审讯室，在走廊中，小邓跟他说：“那天的确有个叫唐龙的被那些帮忙的送过来过。”
关载袁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邓：“你还想不想干了？”他伸出手，“东西呢？”
小邓赔笑到：“一直都在我那，我想给你，但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
关载袁冷笑一声：“我看是想自己匿起来吧，今天要不是有这事，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给我了？”
小邓赔笑到：“哪能啊？”
关载袁黑着一张脸：“甭跟我来这套，指不定匿了多少回了！”他看看四下无人，“也就是说没有口供了？”
小邓往后退了一步，陪笑道：“我马上就去补！”
关载袁：“哼！我看你是不想干了！”说完甩手进了审讯室。
小邓走进办公室，看到小王说：“真******背！”
小王问：“帮忙的事你自己把钱匿了吧！”
小邓：“我可没有，只不过没及时交给他，看他那样！”
小王哼了一声：“自作聪明，你等着倒霉吧！”
小邓问：“你少给我兴灾落祸，我告诉你，谁干过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别以为你的事我不知道，兔子急了还跳墙呢！”
小王吹起口哨来：“我没那么倒霉，遇到嫌疑犯，我看你还是赶快补口供吧，这回可赔大了！”说完站起身来，走出办公室。
关载袁从审讯室里出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从唐龙、蔡灿那些人的口供来看，这件事跟复仇天使可能有着不同寻常的联系，从唐龙口中得知，江藤和当初金家的女孩谈恋爱，的确有为他报仇的可能，所以他决定把江藤找来作份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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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江藤刚刚醒过来，他下楼看到金泽熙孤零零的坐在床上，心中一阵复杂。
“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江藤问道。
侧耳倾听很久的金泽熙脸上露出了微笑：“不知道……”
金泽熙的话让他有些尴尬，是啊，她又看不见，怎么能知道起来了多长时间呢？
他咳嗽了一声，企图掩饰自己所问问题的不慎恰当，对她说：“饿了吧，想吃什么？”
“还好。”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正在这个时候，江藤的电话响了，他接通电话：“小安？这么早有什么事？”
小安说：“刚才有条子来过。”
“怎么了？”
“听说乔治东被人杀了。”
“在哪？”
“在淮海水库。”
“淮海水库？那是南孝的地盘。”
“警方好像听到了什么，怀疑跟你有关。”小安说，“我想他们现在正去花园街找你。”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江藤举着电话走过客厅打开门，看到几个警察站在房间外，江藤对电话说：“我知道了，你现在来我这里，帮我照顾金泽熙，我有事出去一趟。”
“你就是江藤么？”一个警察问到。
江藤点点头。
“最近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警方需要你的配合。”
“好，我这就跟你们走一趟。我先换身衣服，二位不介意等我一会儿吧。”说完他关上了房门，走进金泽熙的房间，对她说，“一会儿小安过来照顾你，我出去一下，你现在自己可以么？”
金泽熙点点头，脸上充满了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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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看着眼前的金泽熙，企图找到她跟金姬的不同，但是除了她比金姬瘦一些之外，实在没有其他的不同之处。
“你感觉好点没有？”小安问道。
金泽熙摇摇头。
“我是江藤的好朋友，有事儿你可以跟我说。”
金泽熙咬了半天嘴唇，最后还是问道：“江藤被带到警察局去了么？”
小安：“嗯。”
“为什么？他是什么人？”金泽熙看起来对原因很在乎。
“只是一些小事情。”
“我听到他们说有人死了，怎么可能是小事情呢？”那个叫江藤的到底是什么人？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会跟命案有关系？对啊，她也是被他撞成这样的，金泽熙越想越害怕。
“是江藤认识的一个人死了，不过跟他没有关系，只是被找到警局问问关于那个人平时的一些事情，你不要多想。”小安其实也很纳闷，他从毛量那里听说乔治东拿了很大的一笔钱消失了，没想到是被人给勒死了。怎么这件事会跟江藤扯上关系？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等江藤回来才能搞清楚。
“我真的跟那个人长得很像么？”金泽熙问。
“其实，也不是很像，你不用介意。江藤只是因为把你撞成这样才会对你有些……不过你不要误会，等你的身体康复了，你自然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安说。
“他一定很爱那个女人，我能感觉的到。”
“在他面前最好不要再提这件事，你要知道，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别人不愿意提起的伤痛，他虽然是男人，也不例外。”
“所以他看到我就会难过？”金泽熙问。
“嗯！”小安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劝劝他把我送到医院吧，只要看不到我，他就不会再难过了。要不然你现在就把我送到医院，然后跟他撒个谎说我突然恢复了，眼睛能看到东西了，记忆也都回来了，这样他就不用再为我担心了。我一个废人，不明不白的呆在他的家里面，他必须拨出大段的时间照顾我，今天他好像都没有上班。自从出事以来这么长时间了，一定花了他很多的钱吧，我的心里非常过意不去。”这里看来是个是非之地，金泽熙觉得还是被送到医院比较安全。那天晚上，她好像还恍惚中听到有女人的凄惨尖叫声，此时想来好像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他会不会是个……是个变态杀人狂？所以他才会撞到她，没撞死所以才把她领到家里来。她的车祸，女人的凄惨尖叫，今天又有人被杀了，一系列的事情让金泽熙越想越害怕，她一定要离开这里，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她一定要那样做。
“不行，我不可能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否则他会杀了我的。”小安真是佩服眼前这个女人的善良，是他把她撞了耶，难道她一点都不怪他？还处处为他着想……连这一点都很像金姬，只不过金姬不会说，只会做。小安想到，如果当初的金姬还活着，遇到了这样的状况会怎么样？
“小安，其实，我是不是也该体检一下了？已经很长时间了，不知道血块怎么样了，你带我去医院怎么样？”金泽熙问小安。
“这样啊，等江藤回来，我们一起去好了。”
“他不是一会儿就能结束么？那我们约好医院见好不好？再说，我已经饿了，我还没有吃过东西呢。”
小安看看表，刚十点半，不过江藤请回家的祖宗，就算不能随便带她出去，也得给人家饭吃啊。“方便面行不行？他这只有这个。”
金泽熙沮丧的点点头，小安到厨房找了一盒方便面，帮金泽熙泡上，然后坐到客厅里面去看电视，电视中正在播新闻：“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华东地区天气晴朗……警方现在怀疑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件，正在通力调查之中……雅妃珍珠嫩白乳液……”
听到连环杀人案这几个字，金泽熙的汗毛马上竖了起来，不会这么巧吧，她越想越害怕，江藤真的是杀人狂？他对她说的话……那个女人，那个跟她很像的女人一定是他杀的！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不会是那个女的背叛了他，所以他才会杀了她，后来他看到自己，以为那次没有成功，才会再次向她下手？没把她撞死，所以才把她从医院中弄了出来。因为护士知道了他的秘密，他把护士也给杀了，这就是为什么那晚她会听到尖叫声。小安也说过，他要是把她放走，那么他会杀了小安。她该怎么办？天哪，为什么会是这样？她不要死，即使是个什么都不能干，什么都看不见的废人，她也不要死。医生说过，她很快就能恢复，她一定要坚持到那一天……
吱……呀……门响了，金泽熙立刻感觉头皮发凉，对了，那个小安，他们是一伙的。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饿坏了？面给你泡好了。”小安端着一碗方便面进了房间，看到脸色发白的金泽熙，感觉有些奇怪，“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完上前用没拿面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金泽熙听到有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在小安的手触到她额头的一刹那腾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这个举动吓坏了小安，而金泽熙则一个没站稳从床上摔了下来，脑袋碰到地面，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