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包藏祸心、****后宫、以下犯上的人竟然是他凤天启同父异母的哥哥,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望着怀中面色如纸的夏侯如玉,凤天启真想仰天长啸,为什么上一代铸下的错要由他来承受?
潜龙殿因为夏侯如玉惨烈的自杀场面一团混乱,太医们来了一堆,治伤的忙着处理夏侯如玉撞破的额头,安胎的时刻关注着夏侯如玉肚子里的动静,比起躺在龙榻上的夏侯如玉,富贵觉得一旁神情呆滞的凤天启更让人心生同情。
正忙乱时,有太监急急来报,敬熙太后凤驾已至潜龙殿。
凤天启眉头一皱,心乱如麻,不知道一会儿见到敬熙太后该怎么解释才好,如果实话实说,以敬熙太后的一贯作风,夏侯如玉母子必然难逃一死,甚至可能连累夏侯一族;可是如果自己曲意隐瞒的话,就遂了凤天淳这厮的如意算盘,活活让他变成了绿帽子乌龟王八,实在是难以忍受呵!
敬熙太后进得潜龙殿,看到眼前乱七八糟的场面,不由狐疑地望着凤天启,问道:“皇儿,到底出了何事?”
“母后,儿臣……”凤天启见到敬熙太后就不知不觉地低下了头,刚想解释,一旁安胎的太医就猛地扑倒在敬熙太后身前,把夏侯如玉身怀有孕的消息如实回禀给了敬熙太后。
“皇后有喜了?真的?”敬熙太后一听夏侯如玉怀了自己的龙孙,立时把皇帝儿子扔到了一边,直接奔到夏侯如玉的床边去,而夏侯如玉也把握住了时机,缓缓睁开了眼眸。
刚叫得母后两字夏侯如玉就泪如雨下,一副生不如死的凄惨表情,把敬熙太后心疼得手忙脚乱,望着夏侯如玉额头上血迹斑斑的伤疤,震惊地询问一旁诊治的太医。“皇后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启禀太后,这个……皇后娘娘不小心撞到殿中的柱子上……”太医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面色难看的凤天启,讷讷答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撞到柱子上?你们当哀家是睁眼瞎吗?”敬熙太后目光凌厉地扫视了潜龙殿中战战兢兢立在一边的一干丫鬟太监,怒道,“你们平日是怎么伺候皇上皇后的?怎么可以让皇后受这么重的伤?皇上忙于国事,没功夫陪皇后,难道你们眼里就没有皇后这个人了吗?”
一席话说得殿中人人自危,不敢作声,凤天启当然听出了敬熙太后语中的责怪之意,说他忙于国事才冷落了夏侯如玉,言外之意却是因为他一心只有夏侯如意才无视夏侯如玉这个皇后的存在。
“母后,儿臣有话要跟母后说……”母后以为夏侯如玉怀的是自己的龙种,所以才会这般袒护夏侯如玉,要是她知道夏侯如玉肚子里怀的是凤天淳的孽种的话,不知会怎么处置夏侯如玉?凤天启欲言又止,心里那个憋屈呵,就像明知面前的糕点里有只苍蝇,而他不得不往下吞一样。
“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快说!”敬熙太后眼中只看得到肚子里怀着自己龙孙的夏侯如玉,哪里还看得到凤天启眼中闪烁的光影?
“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凤天启见敬熙太后满脸欢喜的神情,实在不忍心破坏她的好心情,算了,还是等敬熙太后的新鲜劲儿过去了再偷偷把夏侯如玉送出宫去算了。
夏侯如玉听着凤天启的话,一颗拎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凤天启终究不是个冷血的人,她是该庆幸还是该羞愧?
“玉儿,你如今身怀有孕,走路可要小心谨慎,大意不得,身边千万不能缺了人。”敬熙太后虽然贵为太后,但是眼下也不过是个渴望抱孙的妇道人家,一想到皇孙差点因为夏侯如玉意外撞到柱子而一命呜呼,她就不由自主地紧张兮兮。
“谢母后关心,臣媳以后会处处小心。”夏侯如玉连连点头,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嗯,这样哀家就放心了。”敬熙太后见夏侯如玉面色红润,并无大碍,只是额头撞破了皮,微微青肿,就是模样难看了些,于是转过头又教训起凤天启来,“皇儿,如今玉儿身怀有孕,皇儿国事再繁忙,也要抽空多陪陪自己的皇后才是正理。”
“母后……儿臣知道了。”凤天启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住了没说。
凤天淳再可恨,终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夏侯如玉再不堪,但是她腹中的胎儿却无辜,还是先冷静下来,等夏侯如意回宫之后再商议怎么处置这件事好了。
凤天启这些天心烦意乱,如意已经回京四五天了,他特意派富贵前去护国公府探望,让富贵转达他希望她早点回宫的心意,但是夏侯如意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愿再回皇宫这是非之地。
看来这次被凤天淳掳去淮南让她身心巨创,夏侯如玉莫名其妙地怀了凤天淳的骨肉,难道她也被凤天淳夺去了清白?
朝堂之上,凤天启猜想着夏侯如意坚持不肯回宫的种种缘由,不觉神思恍惚。
“皇上,南疆八百里快马加急军情来报,朱雀国国君轩辕烈亲率二十万兵马与我朝王师决战边关,现在情势危急,我军将士伤亡惨重,南方十座城池尽落朱雀国之手,主帅夏侯锦也在激战之中无端失踪,下落不明,朱雀国这次来势汹汹,大有吞并我朝之势,望皇上早下决断!”丞相苏子和神色忧虑,慷慨激昂地陈词道。
凤天启猛然听到夏侯锦三个字,不由回过神来,失声问道:“……什么?骠骑将军夏侯锦无端失踪?”一边问一边将目光落到一旁若有所思的夏侯临渊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凤天启觉得今日的夏侯临渊显得心事重重,似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