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树人文库-欢笑一生的妙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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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灵巧的媳妇(2)

知府一听,没话可说。停了好久,只得说道:“这一件不要他办了,还有两件呢。”

巧姑说:“请问第二件?”

“灌海的清油。”

“这好办,请大人把海水车干,马上就灌。”

“海有这么大,怎么车得干?”

“不车干,海里白茫茫的一片水,油又往哪里灌?”

知府一下子把脸也羞红了,便叫起来:“这一件也不要了,还有一件!”

巧姑说:“请问第三件?”

知府说:“遮天的黑布。”

巧姑说:“请问大人,天有多宽呢?”

知府说:“哪个晓得它有多宽,谁也没有量过。”

“不晓得天有多宽,叫我们如何去扯布呢?”

这一下,知府再也没话可说了,红着一副脸,慌忙地钻进轿子里,跑了。

本来,张古老就有名,这一来,远远近近的人,更没人不知道他家的名声了。大家都说:“这一家子,有个顶聪明的公公,还有个顶乖巧的媳妇。”

美丽只能吸引人们的目光,智慧却能打动人们的心灵。幽默诙谐的徐文长在江浙地区,徐文长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

一个乌龟一个鳖

知府衙门两个师爷,一个姓邬,一个姓毕,经营刀笔,仗势欺人,人们都把他俩恨入骨髓。

一天,邬、毕二人在酒店喝酒,趁着酒兴,大吹牛皮。忽然,徐文长撞了进来,他俩一见,连忙让座。本来,徐文长不屑理睬他们,但想想这两个师爷平素的为人,正好趁机奚落一番,也就坐了下来。

两个师爷都知道徐文长是当今名士,便假装斯文,要和徐文长吟诗,以显示他们的高雅。毕师爷给徐文长满满地筛了一杯酒,邬师爷随即开了口:“我们来做这样的诗,选一字拆开成两个相同的字,再说出两种颜色相同的东西,这样联成一首诗。”

毕师爷摇头晃脑,哼哼呵呵了一会儿,眉飞色舞地念起他的诗来:“出字拆开两座山,一山煤来一山炭,煤炭本来同一色,你想,哪山是煤哪山炭?”

“好诗,好诗!”邬师爷赞不绝口。然后拍手打桌叽里咕噜地念了一通之后,也兴高采烈地念起他的诗来:“吕字拆开两张口,一口茶来一口酒,茶酒本来同一色,你猜,哪口是茶哪口酒?”

“好诗,好诗!”毕师爷也赞不绝口。一堂酒客,听了都肉麻起来。他们都注视着徐文长,想让徐先生能念出一首好诗来回答。徐文长不慌不忙地念道:“二字拆开两个一,一个乌龟一个鳖,龟鳖本来同一色,你们看,哪是乌龟哪是鳖?”

酒客们听了,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起来。邬、毕两个师爷无地自容,只好溜之大吉。

狗不如吃巴掌

绍兴西门外,有个叫苟甫儒的财主,爱钱如命,剥削穷人手毒心狠,可是见到权势比他大的人,腰也哈了,腿也弯了,脸上笑得五家并一家,比见了他亲老子还乖巧。那种奴才相连条狗都不如,难怪当地人都叫他“狗不如”。

狗不如有一回吃醉了酒,夸口说:“我苟某能有这份家当,在于懂得两句诀窍,‘有钱有势的都是生我的亲爹亲妈,无钱无势的都是喂我的小鱼小虾’。”

这话传开了,传到了徐文长的耳朵里。徐文长恨透了这些吹牛拍马、谄媚逢迎的家伙,决定找个机会戏弄戏弄他。

老话说:属狗的鼻子尖。狗不如打听到这年二月初十县太爷家里逢双喜:一则是县太爷要过50大寿。二则是姨太太生了个胖儿子过“百岁”。狗不如一看巴结的机会又到了。吩咐管家七手八脚地准备了一份厚礼。

好不容易盼到这天,大清早狗不如就叫备车备马,去县太爷府上送礼。刚刚要出门,忽然想到县太爷是孔门子弟,最喜欢咬文嚼字,最讲究斯文,如果再写副对子一齐送去那多好。

既然写对子,当然就得请徐文长了。别看狗不如目不识丁,他也知道徐文长的字是绍兴城里写得最好的。放在往日,徐文长与这些财主人家是不来往的,没想到这一次爽爽快快写好了。

狗不如一见乐滋滋的,立刻把对子和礼物带着,坐上马车直奔县太爷府上。

到了县府门口,狗不如将礼物和对子一并给看门的家人送了进去,自己在门口恭候。他看见别人的礼都不如他的厚,心里洋洋得意。

忽然,出来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为首的一把抓住狗不如,喊了声“掌嘴”,就左右开弓,“劈劈啪啪,啪啪劈劈”,一连打了80下耳光,打得狗不如血流满面,差点儿昏死过去。

这辰光,门外挤满了老百姓,没有一个不捂着嘴笑,但谁也不清楚今儿县太爷为什么要如此痛打这条哈巴狗。

狗不如自己也被打懵了,原先以为是礼物少了,后一问,才晓得是送的那副对子把县太爷气得七窍冒烟。

原来,徐文长写的对子是:

县令大人不是人,养个儿子要做贼。

狗不如听了又怕又恨,怕的是不要被县太爷搬了脑壳,恨的是徐文长竟敢欺到他的头上。他脸上的血都来不及揩,就连滚带爬地去求见县太爷,磕头如捣蒜,说对子是徐文长写的,与他狗不如不相干。

县太爷一听大怒,立即叫人将徐文长带来。不一会儿,徐文长一步一踱地来了。问明原由,他不慌不忙地说:“只怪苟财主性子太急,刚才小生的对子尚未写好,他便令人拿去了,这怎能责备小生呢?”

县太爷一听也觉得有理,马上叫人将笔墨取来,叫徐文长接着写下去。

徐文长把对子放开,不假思索,一挥而就:

县令大人不是人,本是南山老寿星。养个儿子要做贼,偷来蟠桃献父亲。

众人一看赞不绝口。县太爷脸上也有了喜色,硬拉着徐文长吃寿酒。狗不如只好告辞了,因为吃了80个巴掌,嘴都张不开,足可以三天不吃饭。

此事一讲出去,人们都乐坏了。不久,四乡就传着这样一首顺口溜:狗不如,送礼忙,一遇遇到徐文长。徐文长来吃喜酒,狗不如来吃巴掌。

萝卜对

绍兴都昌坊口,有个姓孙的财主,为人十分刻薄,外号叫做“孙剥皮”。

孙剥皮有个儿子,生得尖头笨脑,人人叫他“小头”。孙小头进了五年书院,毫无进步,连个对子也对不上。孙剥皮急得要命,怕万贯家财后继无人,就四处打听,想请个博学多才的先生,给儿子开导开导。他打听到徐文长才华出众,就托亲拜友,请徐文长来教自己的儿子。

徐文长早已知道孙剥皮盘剥穷人敲骨吸髓,有心去领教一番,就答应了。

徐文长到了孙剥皮家以后,见孙剥皮给长工吃的尽是酸米稀粥、烂菜叶、霉萝卜,心中十分恼火。

一天,孙剥皮来书房,向徐文长问起儿子的学习情况。徐文长说:“恭喜你,你的儿子大有长进,双字对都会对了。”孙剥皮听说儿子能对双字对,十分高兴,连连称谢说:“全仗先生苦心栽培,我想明天面试一下好吗?”徐文长说:“好。”

徐文长送走孙剥皮,把孙小头叫来告诉说:“你爹明天要亲自给你对对子,你得准备准备!”孙小头一听急傻了眼,吃惊地说:“先生,我……对不上,怎么准备?”徐文长说:“不用急,明天你爹不管出什么题目,你都只要说‘萝卜’两字好了。”

第二天,孙剥皮派人到书房来请徐文长。徐文长带了孙小头走向客厅,孙剥皮连连拱手出迎,请徐文长上坐。徐文长毫不客气地坐了客位,孙小头向孙剥皮请了安,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敢抬头。宾主客套几句以后,孙剥皮就对儿子说:“听先生说,你近日读书有了长进,我今天给你对几个对子试试,你听着:绸缎。”

孙小头皱了皱眉头说:“萝卜。”

孙剥皮一听就骂开了:“混账!绸缎怎么对成萝卜,真是瞎七瞎八。”孙小头吓得张口结舌,缩成一团。这时徐文长笑着说:“东家莫怒,少东家答对了,你怎么还骂他呢?”

孙剥皮不解地看了看徐文长:“怎么……?”只见徐文长慢条斯理地说:“你说的绸缎是丝织品,你儿子答的罗帛,也是丝织品,以罗帛对绸缎,不是十分贴切吗?”

孙剥皮听了这个解释,紧锁的眉头展开了,连连说:“先生言之有理!”接着又出了第二个对子:“琴瑟。”这回孙小头胆大气壮,毫不思索,响亮地回答:“萝卜。”孙剥皮气得眼珠突出,骂道:“活见鬼,又是萝卜。”

徐文长坐在一旁开了口:“东家,你儿子又答对了。”“何以见得?”“琴瑟乃是丝弦乐器,锣钹乃是响铜乐器,锣钹对琴瑟,以乐器对乐器,错在哪里?”孙剥皮被徐文长说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沉默了一阵,又出了第三个对子:“岳飞。”孙小头因为顺利地连对两课,也就毫无惧色了,他满不在乎地说:“萝卜。”

“畜生,真是海外奇谈!哪来这么多的萝卜。”

徐文长在旁听了大笑起来。孙小头见先生支持自己,就大胆地说:“谁叫你出的都是萝卜对?”孙剥皮见儿子竟敢顶嘴,更加恼火,就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打得孙小头呜呜地哭。徐文长埋怨孙剥皮说:“东家,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少东家明明答得对,你却偏偏说他错,打狗还得看主人脸,怎么当着先生打起儿子来了。”徐文长一席话把孙剥皮说糊涂了,“怎么,萝卜又答对了?”

徐文长笑笑说:“萝卜当然是对的啰!”“岳飞是个忠臣,你儿子答的萝卜就是傅萝卜,傅萝卜是个孝子,不是很对?”孙剥皮听了连连顿首:“对得好!对得好!倒是鄙人寡闻了。看来小犬确有长进,先生真的才高学深,教导有方,我要重重谢你。”

徐文长不屑一笑,说道:“不用谢,我还是受东家的启发。东家十分喜欢萝卜,蒸萝卜、咸萝卜、霉萝卜,对萝卜颇有研究,因此我对少东家教导也在萝卜上下功夫。”孙剥皮被说得如梦初醒,脸孔红一阵、白一阵,手足无措。当他还想开口说话时,只见徐文长一甩袖子,大步走了。

幽默的讽刺通常胜于严肃的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