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他们早已便在殿外候命,那便快快宣他们进来吧!”天隆帝的兴趣越发的大了,手一挥,杨尚书便高兴笑道:“是,微臣谨遵皇上之命!”
说着,他便亲自走出殿去,也不知在殿外说了什么话,马上便有三人走了进来,正是秦落羽和另外那两名书生。他们也是第一次正式进得这金銮殿,所以才刚进来,一个个马上便双膝一软跪了下来,齐声说:“草民叩见皇上!”
天隆帝将他们一个个看着,笑道:“朕听杨尚书说,你们曾亲眼见着一个朝中大臣对朝廷不恭,朕对此可是感到好奇得很,不如你们三个就跟朕说说当时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是,草民遵命!”秦落羽第一个出声,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端木叶非,神色复杂。而端木叶非此时也是脸色肃穆,和叶君翎对望一眼,彼此都知接下来要发生的又会是什么事了,不由暗锁眉头。
我则是眼中隐含担心的望着叶君翎,纵然心里已是暗暗发笑,但表面我仍是端木叶非阵营的人,自然要及时表现出我的立场所在。眼看秦落羽仍是一副似是极为犹豫的模样,端木叶凡不由双眉一沉,冷冷瞟向秦落羽,喝道:“皇上在问你话呢,你竟敢这样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啊?”
“草民不敢!”听到端木叶凡的话,秦落羽慌忙说着,眉宇间却掠过一道担忧之色。看到他这种神情,我也瞬间明白,他会这般惧怕端木叶凡,应该是端木叶凡在暗中又给了他什么威胁。不过这样也好,让他怕成这样,也用不着担心他会临阵倒戈了。秦落羽待得神色稍稍平静了一些之后,便似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回皇上,这对皇上大不敬之人,正是户部尚书叶君翎!”
“什么?”听得这话,天隆帝和朝中大臣还没有任何反应,端木叶凡便先发作起来,双目圆睁地望着秦落羽,“你竟然说叶大人对皇上不敬?我看你是血口喷人吧!朝廷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叶大人对太子殿下是忠心耿耿,唯太子殿下之命是从,而太子殿下做的每一件事情,又有那一件不是为了我们大昭好?所以叶大人身为太子殿下的亲信,自然也是对大昭忠心不二了,可你竟然说他对皇上不敬!今日我倒要让你看看,敢这般污贱太子殿下和叶大人的人,会落得什么下场!我也要让你记住,这大昭国中太子殿下的威名无人能及,你若是敢对他有任何不敬,今日我便要当场将你格杀勿论!”
一边说着,他便一边激动无比地朝秦落羽冲去,一副真的要将他格杀当场的模样。秦落羽见着他气势汹汹地向自己冲来,眼中闪过一抹惧色,却仍是倔强地抬起头来,不甘示弱地说:“今日你便是将我杀了,我也要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出来!”
“哎哟,我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端木叶凡冷笑,伸脚就朝秦落羽踹去,“你竟敢对我百姓敬若神灵的皇兄这般不敬,看我今日不踹死你!”
秦落羽却仍是不闪不避,任凭端木叶凡向自己踹来,一只踹到他的脸上,顿时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但他却仍是傲然跪着,冷笑道:“就算明王殿下因关心太子殿下而杀了草民,草民也要将此事据实向皇上禀报!”
看秦落羽此时的模样,任谁都会认定他是个宁死不屈的铮铮铁骨的汉子,所以大家多少都对端木叶凡的做法有些不满,却又不敢表示出来。眼看端木叶凡又要发作,天隆帝已双眉一沉,喝道:“你还不快些到一边来,难道真当这朝堂之上是你的明王府么?还有你,快些将事情始末说出来,不要再管明王的威胁了!”
端木叶凡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一边,一边退一边嘟囔:“其实儿臣只不过是为皇兄鸣不平而已,皇兄明明英明神武天下无人能及,可是那贱民竟敢无限皇兄对父皇不敬,叫儿臣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听得他的话,已有人几乎要忍俊不禁,可是在我的心里,却有一丝对端木叶凡演技的佩服。他还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虽然我早已与他商议好了该怎样与秦落羽演这出双簧,可是他却演得这般形象,还真是让我有些吃惊。照他这样一闹,料想现在每个人的心里,恐怕都是将这件事从叶君翎身上扯到了端木叶非的身上了,而端木叶凡对端木叶非的那些褒美,也料想应该会在天隆帝的心中留下了芥蒂。
我不由去看端木叶非,只见他的双眉微锁,双唇却紧抿着,面色平静,也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倒是叶君翎和我都是隐露担忧之色,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
这时秦落羽已开口说话了:“皇上,大约半月前,草民三人和这位苏晚照苏公子便前往尚书府拜见叶大人,只求能在朝廷中求得一官半职,更好地报效朝廷。本来草民等人是满怀报国之心才去求见叶大人的,岂知……”他说到这里,原本平静的声音忽的变得愤慨起来,“岂知这叶君翎虽然满口仁义道德,口中常道为国为民忠心不二,可是暗地里却包藏祸心!众所周知,大昭的各位帝王都是神圣不可亵渎的,尤其是开国的太祖皇帝,更是如同神明一般,任何人顶礼膜拜还来不及,更别说妄加评价了。可是当日叶君翎却给草民等人出了一道政论题,这题目正是要草民等人评论太祖皇帝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