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远听得少女的回话,尴尬一笑,说:“云儿真是明察秋毫。”
“那是自然!”翠衣少女头一仰,得意地说,“你拓拔远的花花肠子,我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了。不过既然你喜欢她,看她样子又是一个婢女,你跟她主人买了她不就行了,又何必要大动干戈呢?”
拓拔远苦笑不语。翠衣少女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她的主人不卖给你对不对?你告诉我她的主人是谁,让我代你和她谈一谈,保准一定让你抱得美人归!”
说完,她左右张望,想看看这里谁更像白十娘的主人,拓拔远赶紧扯住她的袖子,苦笑着说:“并非她的主人不肯,而是她自己不愿跟我走,并且她的主人也说自己与她之间,并没有任何契约,所以我和她才会产生这一番争执。”
“什么?”翠衣少女双脚一跳,回过头来望着拓拔远,一脸的大惊小怪,“拓拔远,你怎么会这么没用?只是要买一个婢女就费了这么多波折,要是传出来会让别人嘲笑成什么样子,你还真是将我们拓拔家的脸都丢尽了!”
听了她这样不客气的话语,拓拔远只是苦笑,却不反驳。那翠衣少女大剌剌走到白十娘面前,头一扬,说:“你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耶,跟着你现在的主人,你再怎么受她宠爱也只不过是一个婢女,可是跟着拓拔远就不同了!看他对你的喜爱程度,你在我们拓拔家的地位一定不会低到哪里去,并且京城中就只有我家的权势最大,到底跟着哪个主人对你更好,你应该不会掂量不出吧?”
白十娘垂下头,并不看她,低低地说:“多谢小姐抬爱,可是奴婢没有这个福分,还要辜负小姐一番美意了。”
“你……”翠衣少女指着白十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跺着脚说,“你这女人真是没有眼光到了极点呢,这样吧,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点头跟我走,你之前跟拓拔远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她还真是和拓拔远一个样,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其实还不都是一样********。白十娘听了这话,仍是低低垂着头不说话,翠衣少女见她这个样子,纤眉微微一皱,伸手便去抓她的手,口中一边说着:“喂,你到底是答不答应啊,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话刚说到这里,忽然止住,不禁松开手,后退几步,讷讷说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白十娘已经将头抬了起来,望着她,眼神冰冷,其中还隐约闪烁着几丝杀气。任何人见着这种眼神都难免会害怕起来,也难怪这翠衣少女会大吃一惊,我执着酒杯靠窗坐着,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们,想看看那翠衣少女究竟有什么方法可以对付得了白十娘,忽然之间,又感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在盯着我看,我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却见是刚才那个青衣少年。见我望他,他赶紧也转过过去,我的心里更加疑惑起来,这个来历不明的青衣少年究竟是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朝我看,并且眼神又是如此奇怪,是不是认出了我的身份?或是与我有什么过节?
我转过头来,不再去想这件事情,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怎么样对付拓拔远和那个翠衣少女。说实话,虽然我将这个麻烦推给了白十娘,却不想她因此而泄露身份,于是又将注意力移向了他们。
翠衣少女被白十娘这样望着,虽然惊呆了片刻,但瞬间又恢复了常态,冷冷一笑,说:“哼,你这样望着我是什么意思?莫以为我拓拔云便会因此而怕了你!就算你有武功,我也会将你打得落花流水,然后心甘情愿跪下来求我当你的主人!”
我无奈地呼了口气,事情发展到了这种程度,看来白十娘也只有向她动真格的了,这下假如有碧草的眼线在,必定会知晓她不是云庭,但她若不将那叫拓拔云的的少女打败,事情也同样不好办。
拓拔云?我的思维突然像被终止了一般,只是在不停地回荡着这个名字。我终于知道了她是谁,这样无视礼教,并且能使拓拔远忌惮到这种程度,自然是只有他的亲妹妹拓拔云。我曾听玄羽提过这个人,似乎以前与紫竹的关系还不错。这样倒是让我疑惑起来,她明明是碧草的表妹,理应支持碧草来一起对付我,又怎会与我的关系不错?
知道了她的身份,又因为玄羽的那些话,让我对她的心理有些矛盾起来。既然她与紫竹的关系不错,我自然不应该让白十娘给她点教训尝尝。可是她身为拓拔傲的女儿这件事情,又让我忍不住想对她下下杀手。在这种心情之下,我叹了口气,索性还是袖手旁观算了倘若她被白十娘打得七荤八素,又怎么会认得我?
主意打定,我也不再担心,也想看看白十娘武功的厉害程度。拓拔远的两个家丁见自己的小姐要打价,撸撸袖子,便要上前帮忙。拓拔云觉察到他们的动作,手一举,回过头去冷冷说:“这是我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否则必定会有你们好受,知道么?”
她这话还真是说得慷慨激昂,我不禁对她有了兴趣。到了这个程度还要逞强,我倒真的是能想象她在被白十娘打败之后四处求援的情景。那两个家丁听了她这话,互相对望一眼,讷讷说:“小姐,这——”
“罗嗦什么,还不快跟拓拔远滚到一边去!要是妨碍到我动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