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云显然也是被他吸引住,被他推开,却又重新伏了上去,一脸的嗔意:“你干嘛要这样对我?我只不过是想和你认识认识嘛,又不是要对你做什么不利的事情,你又何必对我这样冷漠?好了,我叫拓拔云,我已经将我名字告诉你了,你也应该将你名字告诉我了吧?”
那青衣少年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拓拔云,而是抬头望向对面的蓝衣少年,声音冰凉:“我们走!”
“是!”蓝衣少年应了声,握着那把剑站了起来,一直走到拓拔云身边,声音也是冰冷,“拓拔姑娘,我家公子要走了。”
“他要走又怎么样?我偏不让他走,除非他把他的名字和家世告诉我,我就会放开他!”拓拔云一边叫着,一边将那青衣少年紧紧抱住,像只八爪章鱼一样趴在他的身上。我看见她这副模样,不禁惊得目瞪口呆。说实话,就算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也从未看过像她这样胆大的女人,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抱着一个男人不放,就算真的是对那青衣少年仰慕至深,也用不着用这种方法来表达好感吧?可是看周围人的神情,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显然是对这个样子的拓拔云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心里更加郁闷,这个样子的拓拔云,又怎会如玄羽所说的那样,和紫竹的关系还不错?难道紫竹也像她一样花痴,看见一个帅哥就紧抱着不放?如果真是这样,那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可要花费极大的心血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青衣少年见拓拔云这样放肆的样子,双眉皱得更紧,抬头朝那蓝衣少年淡淡望了一眼,虽然是淡淡的一眼,却像是含着无尽的威严。那样的一双眼睛,便是我看着,也是忍不住心底一颤,这少年究竟是谁,怎么会有这么逼人的气势?
蓝衣少年被他这样一瞟,再也顾不上怜香惜玉,一把便揪住拓拔云的衣领,然后将她一扯,便将她扯到了一边。青衣少年望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说:“对不起了拓拔姑娘。”说完之后,便也站了起来,要朝楼梯口走去。
我看了看被那蓝衣少年抓到一边的拓拔云,被他如此对待,她的眼睛里已经有泪花在闪烁,可是听见青衣少年说的话,唇边却又有了笑意,转过头来望着青衣少年,叫道:“你这么对我说,是不是也后悔那样对我?既然心存愧疚,那就把你的情况告诉我好不好?”
青衣少年听见她这样说,不由无奈地闭上眼睛,停住了脚步。拓拔云抓住机会,三步并两步跑了上去,一把抓住青衣少年的袖子,边笑边说:“你站着等我,是不是已经打算要将你的事情告诉我了?我就说嘛,你人长得这么好看,并且显然又是个世家公子,自然是不会那么残忍地对我了!既然这样,那便跟我回我家去吧,我相信我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说着,她的神情之中忽然出现一丝娇羞,垂下头去,低低地说:“说实话,你是我除了玄羽之外见过的最好看的少年了,可是玄羽早已经是紫竹驸马的内定人选,所以我只好放弃他。可是对你,我却是一见钟情的,你就相信我好么?”
我简直要晕倒,真不知道以前的紫竹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有不错的关系。抬头又看见青衣少年的神色,仍然是一脸无奈,明显是从未遇见过像拓拔云这样的当街求爱者。可是忽然之间,他的神色却变得冰冷起来,缓缓回过头去,语气更是冰冷:“拓拔姑娘,请恕我实在不能接受你的这种感情,再者我与你也只是萍水相逢,自然没有互通姓名的必要。还请拓拔姑娘自重。蔚弦,我们走!”
“是!”那叫蔚弦的蓝衣少年垂首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走到拓拔云身边,像刚才那样,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扯到一边。拓拔云再次被他这样对待,火得双脚直跳,指着他,大喊大叫:“你是哪里来的奴才,竟敢这样子对我!信不信我回去之后就让皇上下旨诛你九族?”
青衣少年站着没有说话,可是脸色越发冰冷。蔚弦冷冷一笑,说:“既然你有这个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只是我家公子,可不是你随便就能碰的人!下次若再敢对我家公子做出这等冒犯的事情,说出这等出言不讳的话语,我给你的教训,可不止这么轻了!”
他的这席话说得这样狂,分明是没有将拓拔家乃至大楚皇室放在眼里,拓拔云被这话说得实在没面子,指着蔚弦,怒极反笑:“好,算你说得厉害!可是别怪我没提醒你,只要你再在锦都呆一天,你就别想过快活日子,我决不会让你们就这样轻易离开锦都!你我自然是要杀掉的,至于他么——”她将手指指向那青衣少年,“至于他,看在他长得那样俊秀的份上,我就暂且饶过他,不过不让他当我拓拔云的男人,我却是不会罢休的!”
这样肆无忌惮的话语,青衣少年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倒是蔚弦的脸色更冷,双眼凝望着拓拔云,冷冷说:“我已经警告了你一次,现在你却仍做这种对我家公子无礼的事情,可别怪我对你手下不留情!”
说完,他的脸色变得如万年冰山一般肃冷,我见他这个样子,知道大事不妙,也不好再坐在一边看着拓拔云被蔚弦收拾,毕竟她也算是我名义上的朋友,若是我不帮她,还真的是很过意不去。于是我将目光投向白十娘,沉声叫道:“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