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的视线在我和落尘身上逗留了一会儿,才道:“去是一定要去的,但是作为补偿,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说罢,他丢过来一块金色令牌,我伸手接过,很有分量……莫非是真金?心想着,便忍不住凑上去咬了一口,却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我一叹,一喜,果然是真金!他莫不是想贿赂我?
询问的目光投出去,却见那二人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瞧着我。
落尘眨眨眼睛,有些吞吐地问:“怜衣,你刚才在干嘛?”
刚才?
“看一下它是不是真金呀,如果是,我就发了!”我眉开眼笑着,“经过考证,确信它是真的!”
大王子的脸色顿时沉下来,性感地薄唇紧抿,鄙视的眼神昭示着他不屑与我这等草包女多说一句废话!
落尘偷看了大王子一眼,有些尴尬地笑笑,“怜衣,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我好奇地翻着牌子细瞧,只见上头刻着两个字“玉牌”。
难道这个“玉牌”有什么玄乎不成?
“这‘玉牌’相当于免死金牌,它可以免你一死,或是用它换得大王的一个承诺,当然,除继承王位的承诺,什么都可以,这块‘玉牌’在落夷国只有三面,大哥一面,二哥一面,我一面,别的王子是没有的……”落尘一本正经道,“大哥将他的‘玉牌’给你了,也就意味着他没有了这份特权,这是多么贵重的礼物……怜衣,还不快谢谢大哥?”落尘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瞧着我。
“这么贵重?”我用两指捏着那“玉牌”,再瞧两眼,也不过是块金子罢了,忍不住丢还给大王子,干笑两声,“怜衣可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大王子还是自己收好了,以后指不定会起到大作用呢……”他脾气那么古怪,说不定哪天惹得大王要砍他脑袋,到时候还可以拿出来挡一挡。
大王子接过“玉牌”,然后若有所思地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只见他一扬手,看也不看,玉牌便呈一道美丽的弧度落入身后的湖中,“咚……”一声干脆的落水声,金牌沉入水中……我的心抽痛了一下,如果知道他这么不在乎,我就要过来好了,就算到时候派不上用场,也可以拿来典当,换些银票用用,而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朵水花。
“哥……”落尘失声惊叫,“你干什么?”
大王子的视线落到那尚未平息的水花上,微微失神,然后缓缓道:“那老家伙的东西,我从来都不稀罕。”我似乎能听到他心底一声轻轻的叹息。
落尘沉默了,不再说话。
不管他们的情仇纠纷了,我不失时机的为自己寻得一条后路,“不过,我相信大王子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你既然说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那就定然不会食言,更无需拿一个牌子作为见证呢?若论见证,落尘就是最好的见证!”我的目光投向落尘,他回以一笑,对我点点头。
大王子不再说什么,他起身,一甩宽大的袖袍,转身离去,只冷冷搁下一句话:“明日出发!”
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宽阔的肩,飞扬的发,尽管不同国家,却同样处在帝王之家,所以他与亦陌或是宣亦晋都有着同样寂寥的情绪,从衣袂,自发尾,一点点风扬在空气中……
后来,我终是知晓了胭脂的身份,原来她是金兰国的公主,两国联姻,金兰国将最聪慧的长公主嫁予落夷国最英俊的大王子,两人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
据说,两个人虽是联姻,但感情一直很好,大王子甚宠兰雅,无论她要什么,金山银山挖过来,就是天上星、水中月也要摘下来……而兰雅虽是个性情刚烈的女子,轻轻淡淡,从不表喜怒,但是在大王子面前,却格外的温柔似水,两人你侬我侬,羡煞旁人!
只是,幸福永远是短暂的……
一次醉酒,大王子要了兰雅贴身丫鬟的初夜,待到酒醒之后,他大惊,看着那丫鬟一脸羞涩,一脸期待的眸子,大王子的眼色愈发阴寒了下去……后来,听说那丫鬟出外买菜时,成了一群强盗大刀下的一缕香魂。
当大王子摘下强盗的头颅回来时,伤心欲绝的兰雅终是停止了哭泣……此事,很快便不了了之了,谁也没有再提起,直到有一天,落尘的贴身小厮偷偷告诉落尘,那一晚,他亲眼瞧见有个丫鬟被大王子抱进了房中,这还没过两天,那丫鬟便遭遇强盗,也未免太巧合了……落尘想想,的确有些蹊跷!他再三向小厮确认,那一晚有没有看错?
小厮一再对天发誓,没有看错!
后来,有一次,在射箭场上,落尘左手执弓,右手搭箭,忍不住回首向大王子询问那一晚的事,大王子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沉默地射箭,一发连一发,每一发都精准的射在靶心!
落尘连声叫好。
大王子只回首看他一眼,淡淡抛下一句话:“射箭时要集中精力,不要胡思乱想!”将弓丢给落尘,大王子转身离开,却在看到门口一抹清淡的紫色身影时,微微一愣,他轻声唤:“兰雅……”
兰雅只悲恸地看着他,许久才咬出三个字:“真的吗?”
“兰雅,你听我说……”大王子欲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