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求去?好,很好——
“你以为本王不愿吗?若是天朝国运一说压顶,本王绝计不会娶你进门。”
“没错。”月初抬头,正眼对上他的,“王爷,其实事情并不难解决,没了天朝国运一说,我们之间,自然可以桥归桥路归路,王爷也请安心,在王爷正式纳妾之前,月初会说服皇上除去月初与王爷之间不必要的牵扯。”
不必要的牵扯——熊熊怒火,早已染上了眼,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如此无视他云破月的存在,急着与他撇清关系,怎么?
身为祈王福晋,还能辱没了她云月初不可。
他倒要瞧瞧,凭她一介女子,拿什么去说服皇上。
连他,都不能说服皇上,更何况是她。
“好,很好——我等着。”高大挺拔的身躯,蕴含着无尽的怒火,踏出月出楼,月初失笑,他的脚步声,比刚刚进来的时候更重了。
不过,他能如此干脆倒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毕竟,她是他的妻,有名有实——她不得不承认,否则,千寒因何而来。千寒是她的,自是不会有他云破月什么事,明日一早,她便进宫,“天听”之名,该有所用。
之前惧它,厌它,如今却要靠它来脱身,人生隐着太多的变数。
月初再度坐于锈帕之前,安静的心,没有丝毫激狂波动,凝着那一针一线,或许,可以锈得更好。
“福——福晋——”刚踏进门的月季大叫尖叫,“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快来人——”
“够了,月季。”月初轻轻叹息,小丫头太容易大惊小怪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月季惊怔,她什么都没有说,福晋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那——”这桌子是怎么回事?
“那是王爷一时兴起弄得,不要紧,等会跟管事说一声,让他换张圆桌就行。”
“哦——”月季呆呆应声,王爷来过了——而且,一时失控砸了桌子,看来王爷一定很生气,气福晋没有去接他。
或许,王爷也在意福晋的不是吗?
不然,也不会生气了。
翌日,祈王与福晋正式进宫面见皇上和太后,其实也没有多正式,并非在文武百官面前,只不过是在御书房中,与皇上见上一面罢了。之后,月初便被安排到慈安宫去找太后,而云破月则留在御书房中商议南疆之事。原本月初亦提议,祈王即带正妻进宫,何不将三位侍妾一同带进宫中,反正,再过不久,祈王便要为她们正名,早先见太后一面亦是好事。
“于理不合啊,王爷——”管事一句话,仍是将风雅、紫琼和娇柔留在王府之中,先别说三位还未被王爷正名,就算是正了名那又如何,也不过是侍妾身份,能进皇宫伴太后左右的也只有祈王的正福晋,就算现在祈王纳了侧福晋,也不能随意入宫。
皇宫可不是寻常之处。
月初带上了月季,她是个贴心的丫头,很死忠,就算她离开了王府近一年,月季仍是一心一意为她这个不怎么被看重的福晋着想,月季的心意让月初感动,她亦打定主意,离开祈王府之际,她会向云破月将月季讨来带在身边,或是留在云府也好。
一年未踏进慈安宫,太后对她的不满,她亦心知肚明,今日前来,也不是找太后闲聊解闷的,她不希望以后还需要再进宫里来,一次,便将事情解决最好。
“三福晋——”慈安宫的宫女,仍还记得她。
月初轻轻颔着,里头,已经有人通报。
进了慈安宫中,太后居于正坐,双眼瞧也不瞧进屋来的月初,没错,她老人家就是怪月初,好不容易,得到月初这么一个贴心的媳妇,结果,没几天,她就走得远远,连跟老人家说一声都不肯。
她就这么惹人厌吗?
虽然,月初到了西陲之后,月月都有让人寄信过来,她未完是不能那么轻易的就原谅月初,那丫头,太让人伤心了。
“月初见过母后。”月初屈身行礼,太后仍然像上堵气的孩子似的不愿意理她,月初只好自己起身,亦让一边的月季起了身,“母后,您还在怪月初吗?”柔柔的嗓音,轻轻的询问,太后哪里气得起来。
抬起眼,仍是不大高兴,“你这丫头,一走就是一年,完全不顾老人家的心情,你要跟破月堵气也不能这样啊,也不想想老人家有多伤心。”害她这一年来,少有开心的日子可以过。
“对不起。”月初诚心道歉,“是月初太轻率行事了。”
“其实也不能怪你。”太后摇头,轻轻叹息,朝着月初伸手,月初上前,太后将她拉近身边坐好,“月初,母后知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原因,哪个为人妻的能忍容丈夫一去不知何时回,只是你为何不跟破月一同去南疆,夫妻本该在一起的不是吗?”若是她去的是南疆至少她的心里会好过一些,“若是你与破月同行,说不定现在,都快可以抱孙子了。”老太后不无感慨。
分离一年的夫妻,哪有可能生出孙子来给她老人家抱嘛。
孙子?水眸微微一闪,她明白老人家想要抱孙子的心情,不过千寒的事儿,她仍然选择自私的不告之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