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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兄弟阋墙 (1)

金姑娘的手因为发热手心滚烫,可我右手握住的这只女人的手却是冰冷入骨的,一个人总不会半边身子冷半边身子热吧?那现在黑暗中我握的是谁的手,手的那头,是什么样的东西?”

(一)

我们虽然都开始怀疑这幅发绣有古怪,但谁也没去想那个怪物就藏在刺绣后面,原因很简单:这幅发绣太小,尺寸勉强能遮住一张脸,要是怪物能藏在这后面,就真的太可怕了。正体肯定和人没关系了。

和人没关系,那和什么有关系呢?我们看着棺材里面,紧张得喘不过气来。现在大家都看清楚了,那幅刺绣确实在轻微地起伏着,就像有什么人在刺绣下面轻微地呼吸着一样。

不管是什么人在下面,那它也只有人头大小,我们更怕刺绣揭开以后,底下是个骷髅头在喘气,毕竟棺材里刺绣以下的尸体都是森森白骨。不过怕归怕,终究还是要揭开这层发绣的。张三彪一咬牙:“刺刀给我,让我来。”

老仇把枪上装上刺刀递给张三彪,张三彪手一挑,大家惊呼一声,发绣下赫然是个头颅,一个我们做梦也想不到的头颅。

这个头颅尖嘴削腮,唇上横着几根硬须,虽然是黄皮子模样,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黄皮子,因为这个头颅比黄皮子的头要大了几倍,不过脸形比人头只小两圈,而且跟活着一样,一点都没有腐烂。化得没一丝肉体的骷髅骨头上顶着这么一个脑袋,显得诡异无比,再想起刚才刺绣下的呼吸,一时大家都不敢再动。

良久,张三彪咳嗽一声:“大家都看到了吧,说明我先前猜得不错,这准驸马爷果然是个畸形,不过再畸形也是个死人了,死人没什么好怕的吧?来来来,大家一起得罪一下,把这位准驸马爷的尸身抬出来吹吹风,我们看看棺材下有没有夹层。”

除了我哥向前跨了一步,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没动。虽然张三彪说得在理,可也是歪理。不错,棺材里是个死人,可谁见过这样身子、这样头的死人?没邪门才真的见鬼了呢。张三彪急了:“怕什么,难道这脑袋还能睁开眼睛,盯着我们看啊?它要是睁开眼睛就算我怕了它了。”

话音没落,棺材里那诡异的脑袋陡然睁开了眼睛,贼眉鼠眼地滴溜溜一转,看了我们一圈。张三彪一声惊呼,刚要后退忽然眉头又皱了起来,咬牙弯腰不动,旁边的老客炸开了锅一般纷纷退着跑向进来的路。好在我哥胆大,看张三彪捂腹不能行走,没随众人逃散,护在张三彪身边,搁下肩头的枪对棺材里就是一下。

砰的枪响让逃跑的老客们清醒了过来,纷纷惭愧地回头聚合。张三彪擦了擦冷汗:“刚才肚子又痛了,亏了你,强子,我就知道没带错人。现在大家都拿好枪,就真的是僵尸也把它打成筛子。”

我也摘下了肩头的枪,随众人围了过去,一看棺材里,顿时傻了眼,张三彪哈哈大笑:“妈拉个巴子太狡猾了,居然唱的这么一出戏,不过我看它的把戏也到头了。弟兄们,把它揪出来给死去的几位报仇。”

棺材里的骷髅偏偏没有了头,只在头的方位有一个深深的黑洞,很显然我们刚才看到的脑袋就是从这个洞里伸出来,冒充了骷髅的脑袋让我们吓得疑神疑鬼。刚才我哥那一枪,又吓得这脑袋缩了回去,钻进了洞里。不过这样也好,瓮中捉鳖,藏在洞里的家伙是再也跑不了了。

尸骨被抖散了,棺材里还是什么也没有,底下也没有夹层,看来我们要找的东西只能在洞里这东西的身上。但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搬开棺材下的地面都是实心的石块,怎么也掏不大这个洞。刚才棺材里的东西能钻进去,我们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又不敢朝洞里放枪,怕伤了尸参,对着洞口喊了半天里面也没反应。

张三彪把耳朵贴洞口听了听,点点头:“有动静,细细碎碎的。而且听了好像离洞口不远,大家让开。”我们让开后张三彪趴下身,将假肢伸进了洞里,猛喝一声,一下把一个东西提出了洞,摔在地上,叫道:“这回抓住了。”

我们一看地上的活物,倒抽一口冷气:“怎么是这东西?”

(二)

地上的活物有头有尾,满身鳞甲,跟我们在棺材中尸体头部看到的脑袋一点也不一样,被张三彪甩在地上,看了我们一眼,立刻环成了一个圆球。我叫了起来:“这是只穿山甲啊!三哥你掏出来的是一只穿山甲。”张三彪抓了抓头皮:“怎么掏出了这东西。不过这下明白了,难怪能在这么厚实的石头上钻洞,原来是黄皮子驱使了这东西。”

我哥上去拎住穿山甲的尾巴把它提了起来:“好家伙,重得离谱,个子不大倒压手得厉害。三哥说得对,这东西鳞甲厚,团起来的时候老虎豹子都拿它没办法,只有黄皮子是它的克星。黄皮子放屁能熏晕它,一会儿工夫就把它吃得只剩一张皮。不过黄皮子逮穿山甲挖洞倒是第一次听说,真是成精了。”

张三彪冷笑一声:“没事,就是真成精只要它在这洞里我迟早能逮住它。弟兄们的仇还没报呢。”说完又伸假肢进了洞,摸了片刻又掏出一只穿山甲扔在地上。

看来两只穿山甲是一公一母,后掏出的穿山甲很快爬到先掏出的穿山甲旁边缩成一团,唧唧乱叫,倒也没逃。张三彪骂了一句粗话,也不掏洞了,撅断两根铁锹木把,用撕下的衣服绑在一起用力对着洞窟捣了下去,堪堪在还剩半臂高的地方停住了,洞窟底下传来一声闷哼。

张三彪哈哈大笑:“好好好,看来这个洞是有底的。里面的东西听好了,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想被我们捣成烂泥?”我们都盯着那个洞口,半晌,洞窟里传来一声沉闷而尖细沙哑的声音:“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这个洞里也被塌石堵死了。不然,你们哪里抓得住我。不过,你们也看见了,墓里只有一具尸体,你们要找尸参,可和硕格格的尸体已经被埋在通往这个洞的暗道中了,你们杀了我也没用。”

张三彪脸色变了,我们也看出来了,洞里的东西说的不假,墓里确实只有当年黄郎的一具尸体。如果真的和硕格格的尸体像他说的那样被埋在了塌道里,大家可算是白忙一场。

张三彪一咬牙:“奶奶的,白死了我们这么多弟兄,你也不要上来了。去死吧。”端起铁锹把正要捣下,我一把拉住了他:“三哥别激动,你看这骷髅。”

张三彪停住抖声问我:“刚子,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是不是还有希望找到十品参?”我指着刚才一直在注意的尸体骷髅说:“三哥你看,这骷髅是拼成的。”我随手上去拿起来两根骨头,“你看这尸体虽然没有头,但这两根骨头的粗细绝对不是一个人的。你先前说对了,这死去的黄郎确实是个侏儒,骨头比常人细短得多。而我们看到的骨头反而是和硕格格的,洞里这家伙把两人骨头弄乱了,重新拼成了一副大的骨架。我们怕得罪死人没敢多看,差点上了他的当。”

张三彪狂喜:“好刚子好刚子,不是你仔细,我们差点上了他的恶当。哈哈,和硕格格的尸体既然已经到了这洞里,我们要找的东西当然也在这里,这家伙还真不简单,宁可死也要哄过我们护住宝贝。可惜你还是没瞒过我这位心细如发的小兄弟。你还有什么花样一并使出来吧。”

洞里再次沉默了,片刻,里面说:“好,算你们厉害,你们要的东西我给你们,不过你们要保证我活着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毁了这尸参。”张三彪毫不犹豫地说:“行,但只是这一次,我发誓,出了这个墓,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给我死去的兄弟偿命。”

洞里的声音冷笑不语,过了一会儿,洞里说:“我还有个条件,放走这对穿山甲,我养了它们这么久,不希望它们被你们祸害了。”张三彪毫不在意地说:“行,只要你带东西出来,我们没必要为难这对畜生。”洞里的声音继续说:“你把火把灭掉只留一根,不然穿山甲怕明不肯动,你让它们先走出洞,我就出来。”

张三彪悄悄作个手势,几个老客立刻拿枪对准了洞口,穿山甲还环着不动,洞里传来一声口哨,两只穿山甲立刻伸直身子,慢慢地向洞口走去。

张三彪对洞口说:“现在你可以出来了。”洞里的声音慢悠悠地说:“没呢,我听得出来,还没走到外面呢。”张三彪脸一红:“那是这对穿山甲走得太慢了。好,不急这片刻。”我哥嘀咕说:“怎么走得这么慢,这东西平常蹿起来不是挺快吗?”

好在墓也不大,眼看两只穿山甲就要扒着石块出穴眼了,我听着我哥的话,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又听我哥在旁边嘀咕:“估计养得太肥了,那么重,走不快也不稀罕。”我忽然想明白了,大叫:“三哥,抓住它们,抓住它们,千万不能让它们出洞。快,快!”边说边追了上去。

(三)

张三彪立刻明白了,大叫不好,吼道:“追,所有人都给我追,千万不能让这两个畜生跑了。”我追到穴眼石堆下,眼看两只穿山甲已经翻身上了洞口,连忙也赶做几步往上爬,边喊:“外面的弟兄们,千万拦住那两只穿山甲。”边也翻身出了洞。

上面值班的弟兄居然都不在,我顾不得细想,眼见两只穿山甲就要潜入草丛中,掏出刀子扔去一下钉住了一只的尾巴,另一只受了惊吓一头扎进草丛不见了,身后大家都一个接一个地爬了上来,张三彪捂住肚子喘气说:“刚子,怎么样,抓住没有?”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抓住一只,跑了一只,只有碰碰运气了。”张三彪咒骂说:“看上面的人呢?都死了吗?让他们看着上面都跑哪去了?”边骂边踩住穿山甲,拔起刀子一把剖开,穿山甲唧的一声没了声响,肚子里露出一个铁盒子。

我们都围了过去,张三彪抖着手用刀子撬开了铁盒,里面一支硕大的人参露了出来。张三彪哈哈狂喜:“天意,天意,天不亡我东北!死了这么多弟兄,终于还是得到了。”啪地合上了铁盒。

我有些担心地说:“不知道逃走的那只穿山甲肚子里藏的又是什么,会不会是老吴他们在寻找的东西?”张三彪慢慢抬头看着我哥和我,“很关心吗?看来另外是什么东西只有你们兄弟自己清楚了。不要再演戏了,把解药拿出来。”

我哥和我大吃一惊:“三哥,什么解药?”张三彪冷冷一笑:“不要再装了,念在你们好歹叫我一声三哥,解药拿出来,我们好聚好散。”我哥看看我,我摇摇头:“三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三彪刷地掏枪指住了我们,边吩咐边上的老客把炸药从皇姑坟的穴眼放进去,转头对我们冷笑说:“刚子,强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阻挡你们兄弟发财,对你们要的东西也没兴趣。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拿走我张三彪这条老命呢?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扔你们下洞陪那怪物一起殉葬。二、解药给我,把我们留在洞外放哨的四个兄弟还给我们。然后大路朝天,大家各行一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