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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夏的肩上挂着粉色的可爱小包,穿着同色系的套裙,披着浅灰色的大衣,再加白色的及膝靴子,就好像冬天里的小精灵,圆圆的小脸因为寒冷而冻得红彤彤的,惹人怜爱。
并排而走的两个人,谁也没有牵着谁的手。或许还有些不自在吧。时间的隔阂在两个人之间划开的那一条线,即使是经过了弥补,还是有所顾虑,谁也不敢主动迈出那一步,唯恐唐突的举止破坏了两个人之间那难得的和谐。
街道边的路灯逐个亮了起来,圣诞刚过不久,挂在树上的小灯泡还没来得及取下,花花绿绿,鲜艳得让人觉得热闹。商家打着跳楼的招牌继续诱拐着顾客荷包里的钞票,讨价还价的吆喝声把整个夜晚点缀得毫不孤单。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走着,没有任何目的地。其实她走路的速度很慢很慢,而他配合着她的步伐,慢慢走着,这人生路上呀,其实慢慢走,才不会遗漏太多的好风光。
街边的小摊贩架着一口大铁锅,许多棕色的栗子和无数黑乎乎的石子被两个铁制叶片慢慢翻动。叶片是由电动机带动工作的,“唰唰唰”……有节奏地把一股股香风送往四面八方。
他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等一下。”
她停住脚步,看他和炒栗子的老板说着,笑着,还不时比划着她。老板心领神会的模样,笑得一脸暧昧,铲起一勺热乎乎的栗子,用纸袋小心地裹了好几层,递给他。他付了钱,道着谢,又匆匆回到她身边。
拉开她冰冷的双手,把栗子放在她的掌心,然后又拢上她的手。刚在铁锅上翻炒过的栗子,在刚触摸上时觉得灼热,习惯了它的温度,那暖意就一点一点煨热她的全身。
“我不爱吃甜的……”她慌乱地解释,担心这一大包栗子吃不完浪费。
他笑着按紧了她的手,“买这个只是给你暖暖手的,不是非叫你吃不可。”
“好浪费哦,买了这么多……”她看着手上那悠悠冒着热气的栗子,觉得过意不去。
“如果你不想栗子浪费了,我们就先回‘流水浮灯’,我亲自给你露一手。今天温度低,我们总不能老这么走路,感冒了就麻烦了……”他看她那一脸的惋惜,觉得好可爱。
“感冒?你的感冒好了没?对不起,我都忘记了,还拉你走了这么长的路,万一你吹风病得更严重了……”宁小夏紧张兮兮地注视着他,忍不住伸出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可惜刚碰过栗子的手,对于温度的辨识彻底失去了本能。
“我没事,感冒只是小毛病。”他怕她着急,急忙安慰道,“我以前身体就不错的。”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走了好久,肚子也饿了。”宁小夏建议着。于是,两个人又转过头,往距离合德经济电台两条街的小巷里的“流水浮灯”走去。
离开了繁华街道,四周稍显安静,刚才掩饰在人潮涌动中的不自在开始慢慢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宁小夏摸着手中的栗子,觉得它渐渐在寒风的侵袭下冷却了,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宋剑庭的衣袖。
“怎么啦?”宋剑庭发现她的异样,停住了脚步,关切地询问着。
宁小夏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小声地说:“我们以后不牵手好不好?我喜欢拉别人的衣袖,很喜欢,感觉很可靠。牵手的话就容易放开,我拉着的话,只要我不愿意,就不会分开了。”
面对她有些任性的念头,他觉得有些好笑。
“这很好笑吗?”她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在想我的衣柜有多少件可以给你拉的衣服。估计你要拉的时间不会太短,所以要准备足够的衣服给你拉,免得你因为这个原因放手的话,我可不划算。”他摆摆手,澄清自己绝对没有嘲笑她的意味。
在晕黄的路灯下,她拉着他的衣袖,奇怪的姿势引来路人的关注。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在乎。每一对情侣的相处方式都不相同,挑选最适合自己的便好了,不用太过在乎别人的看法。
夜晚的“流水浮灯”好像闪烁在黑暗中的一盏指引人回家的明灯,柔和的灯光大老远就可以看到,在这深蓝的夜里,让人备感温馨。
他转过头,给了她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然后推开虚掩的大门,给她一室的流光飞舞。
熟悉的《流水浮灯》在整个昏暗的空间里流窜,其间夹杂着细碎的谈话声。那个千年不变的服务生小妹,听到推门的声音,一扭头就是一个甜蜜的笑脸和一声当看到是自家店主时就戛然而止的“欢迎光临”。
“店主……”香娇的诧异引起了“流水浮灯”里客人们的注意。
“小宋呀,带女朋友回来?挺漂亮的嘛。”熟悉的客人一边搅着咖啡一边探询着茶余饭后的乐趣。咖啡屋其实就是一个靠人气经营的所在,当客人发现在这里可以找到自己所寻觅的宁静和祥和时,他们都选择了驻足停留,休憩片刻,以获得再次起程的勇气和力气。
宁小夏尴尬地躲在宋剑庭的身后,面对客人的热络有些无所适从。他笑着,把她拉了出来,推到大家面前,“她是我追了好久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我的女朋友宁小夏哦,大家要为我作证,我会好好珍惜她的。”
她猛地抬起头,望进他那双深邃的眼,想看清楚他的用心。四周客人们的喝彩声和掌声通通被隔绝在外,这一刻,她只想把他的承诺藏进心里,永永远远,今后不管两个人会走出一段怎样的道路,她都感谢了今天,他给了她这么一句承诺。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容易满足,未被兑现的诺言,也可以让她们幸福好久,好久。
“小宋呀,真看不出来你这么深情加煽情呀!”穿着西装的某个客人不复平日的严谨,径自笑得开怀。
已经蹲在角落里赶稿赶了一天的眼镜妹妹,迅速拾起搁置在一边的笔,“刷刷”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好素材呀!
也有几个或许抱有某些憧憬的女子,在黯然之后,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自己面前的咖啡,任那醇香的苦涩把自己紧紧地包围着。
香娇看着自家店主惹出的麻烦,头疼地瞪了他好几眼,就算不加工资那也不要给她增加莫名的工作量呀。
宋剑庭收到香娇投射过来的暗示,勾起嘴角,笑了笑,拉着宁小夏进了角落里的厨房。
李则好不容易忙完手上的活,正打算坐一边休息一下,就看见两个不速之客堂而皇之地侵入他的领地。
“你、你们干什么?怎么约会约到这种地方来了?”吓得他滑了一下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借你的厨房用一下。”宋剑庭笑着示意宁小夏解下大衣,然后塞给李则,“好事做到底,拜托拜托!”
李则看着他双手合掌,眼里写满企求,无奈地摇着头,“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拎着宁小夏的大衣,看在她很不好意思的份上,原谅他们好了。
胖胖的身材在厨房里倒行动自如,他端着需要送出去给客人的点心和咖啡迅速离开,顺手把门掩上了,给他们一个小小的二人世界。
宁小夏看着他兴致勃勃地从她手中接过那早已在行路匆匆中冷去的栗子,放在一旁,风风火火地挽起袖子,颇有架势。
“你想干什么呀?”猜不透他心中打着什么主意。
“给你炒一回宋氏栗子!”他手脚麻利地把栗子从纸袋里翻了一半到案板上,从橱柜里摸出一把瑞士小刀,找个锋利的小钻子,拿起栗子就往尾部皮厚处割去,熟练地切出半个指甲宽的深度,然后放进一旁的盆子里,泡上热水。接着热锅,将数量不少的盐倒入,徐徐翻炒着。
扭过头,对上宁小夏好奇的目光,笑着道:“你就帮我把栗子沥干吧,等下要用的。”
宁小夏咧开嘴,稍稍挽了挽袖子,连忙把手伸进泡着栗子的热水里,“哇!”手就这么乍一下接触到热水,烫得她差点没把盆子打翻。
“怎么了?”他急忙放在手中的铲子,冲到她身边,端详着她的手,吹着,“烫着了?”
“没事,只是太急了点,所以……”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
“下次小心点,先用手指试试温度就好了。”他不放心地叮嘱着。
她点着头,小心地按着栗子,把水沥干,还抖了抖盆子,证明自己也是有点经验的。
他瞄了一眼她刻意的动作,不敢当着她的面笑出声音来,只能忍着,发出“哼哼”的怪声音,惹得宁小夏狐疑地看着他。
他颇有掩饰意味地接过她手中的盆子,把栗子一古脑儿地倒了进去,小心而用力地继续着翻炒的动作,使栗子均匀受热,防止已经炒过的栗子就这么焦了。
炒好后,立即关火,盖上盖子焖一会,以保证栗子熟透并使焦糖香气渗入栗子里,然后随手用漏勺将栗子沥出倒入另一个花纹精致的碟子。
他小心地半剥开几个栗子的壳,递给她,“尝尝,不会太甜的。”
看着他自信的笑容,她不自觉地接过,轻松地剥开壳,露出扁形的栗子肉,轻轻咬一口,只觉得甜蜜的味道在整个口腔迅速攻城掠地,占领她的每一个味蕾。虽然这种程度的糖份对于不嗜甜的她来说已经算是过分了,不过因为是他特地为她炒的,就单凭这一点,就足够让她的心从里到外,甜个彻底。昔日里只能幻想的场景,变成了现实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那个记忆里的少年,也终于愿意站在她的面前,为她付出。
努力地压抑眼里流窜的那一股热流,她低着头,佯装着认真啃着栗子。听着他低沉的声音,说着其实下次可以从超市买了新鲜的栗子,那样炒出来的效果会更好。说着他们大学时因为总想花最少的钱吃到最好吃的东西,所以学了不少技术,那些离她那么远,好像她从未参与过。
“你以前只会煮稀饭……地瓜粥,我们去山上野炊的时候你也就只会煮这个而已。”她噘着小嘴,讨厌自己缺席了那一段光阴的无力。
“是呀,不过那时你连稀饭都不会煮……”
他开玩笑的语气却踩到她最在意的伤口——宁小夏自认为当个贤妻良母是绰绰有余的,无奈她在厨艺方面确实不是很擅长。
自尊心受伤的宁小夏不等他说完,立刻先声夺人,为自己辩白道:“我、我有一次做过小点心,你还说很好吃呢。”
宋剑庭一想起那一坨坨粘乎乎的东西就觉得头皮发麻。当然这些他是决不会傻到当着宁小夏的面说,女人有时候是很小心眼的。
“我当然记得,那是你第一次主动送礼物给我,还是你亲手做的,那时我很感动。”很难想象不爱下厨的宁小夏特地为他做点心,只这一份情就会让他记好久,曾经有一个女孩是这么用心地爱着他,耗尽了所有心思,而他该死的就漠视了,伤害了。
“是呀,那次好糗哦,明明记得你家电话号码,可是死都不敢打,逼着李则转告你。”她陷入了青涩的回忆,羞涩地笑着。“我那时也吓了一跳,因为有一段时间没联系,我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阿则告诉我的时候我还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呢。”他也微笑着,年少时无忧无虑的生活确实是让人怀念的。
他握着她那双纤细的小手,望着她那张清秀的脸,还有那灵动的一颦一笑,她刚吃过栗子,香甜的味道在四周弥漫着,仿佛预示着他们今后的感情倾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慢慢向她凑近。
她看着他那张渐渐放大的脸,只能闭上眼,默默地等待,瘦小的肩膀微微颤抖。
言情小说里形容亲吻时总是说天昏地暗,头晕目眩,四肢发软,手脚无力。而当他的唇轻轻地触上她的,她只感觉到他的珍惜,小心翼翼地维护他们之间或许还不坚固的感情,因为任何一个试探的举动都很可能破坏这一片来之不易的宁静,所以格外地珍惜。她紧闭的双眼中却可以轻易地勾勒出他的模样。
“嘭!”一声惊扰了亲密缠绕在一起的两个人。
“对不起!”李则连声道歉,眼睛四下张望,就是不敢看自己破坏的浓情蜜意。天知道,他们干吗不去挑个花前月下的风水宝地谈情说爱,却偏偏要选在他这虽不至于遍布油烟污渍但也绝谈不上干净的小厨房。
宁小夏好像做了坏事还被抓包的孩子,羞得满脸通红,背过身去,不敢见人,恨不得挖一个洞钻进去一了百了。宋剑庭也不见得比她自在多少,咳嗽了好几声,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觉得不那么紧绷,“有什么事呀?”
李则怎么听都觉得那个“呀”是针对他发出的兴师问罪的潜台词,天可怜见,他也不想做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情呀,“你炒栗子炒得那么香外面都闻得到,客人都在问了,我挡不住,只好进来问问你是不是要加菜单……”看着某人的面部表情越来越凝重,他只好举起自己胖乎乎的双手作证,“我发誓,我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应我,你们自己太投入了。”
“你……”尽说些有的没的,宋剑庭见宁小夏的头低得快埋进土里了,狠狠瞪了还一脸无辜的李则一眼,“这个月扣你奖金!”恋爱中的男人也是很小心眼的。
“不会吧?”李则惨叫连连,平日里哥们惯了,压根儿没把他当自家老板,没想到他现在有异性没人性,新娘还没娶进门,就把他这半个媒婆丢过墙。
“我剩了点栗子,如果客人想吃的话,就劳烦你炒一下,盐还在锅里呢。”颇有架势的店主模样在转向害羞到了登峰造极的宁小夏时,立刻消失殆尽,“你的饭还没吃呢,不然你先上楼,我煮点东西给你。”
“不用不用,我要回家了。”宁小夏觉得没脸见人,直觉就想躲回家,把自己藏得谁也看不到。好丢脸哦!
“好好好,你穿一下大衣,我送你回去。”宋剑庭一脸郁闷地望着坏他好事的李则,看得他头皮发麻,自动投降地帮忙去拿宁小夏的大衣。
当两人再次走进冬夜的寒风里,那尴尬的气氛还是没有被吹得烟消云散。宋剑庭望着低头不语的宁小夏,有些担心,又很确定地抓住她的手,“今晚的事情我不后悔,我不想放过任何亲近你的机会。过去的我就是因为不够积极,才会让你有机会逃离我身边,那时的我没有认清自己的心,而如今我已经看得很明白了,也不会再犯一样的错误了。”
宁小夏抬起头,望着他那双写着坚定的眼,手臂上传来一股刺痛,他抓得那么紧,仿佛怕她就这么一消失,又是两年。
“你说过不相信牵手的,因为那样容易放手,那么你如果不抓着我的衣袖的时候就换我来握着你的手,我不会放开的,再也不会放开了。你明白吗?你准备好了吗?”他或许大多时候都似乎精神不振,对任何事情都不是很在意,可是当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那么他会比任何人更认真地去经营他的理想他的爱情。
“我不是做梦吧?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吗?”宁小夏又想哭了,似乎在遇见他之后,泪水就好像重新找到了释放的端口,总是可以那么轻易地倾泄而出。
“请你不要再不安,接下去就让我来付出和你在过去的十年里同等的努力吧。”他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这错过了十年的契合呀!庆幸着自己还来得及挽回,还好……
她伏在他的胸前,悄悄地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心房上,感受那一阵又一阵强有力的跳动。
“咔嚓……”宁小夏小心地打开门,眼角的余光瞄瞄手表,似乎不是很晚,应该不会犯了妈妈的禁忌,惹来一顿明明就是关爱的臭骂。还好父母一到冬天就特别喜欢窝在床上看电视,毕竟他们的年纪也不小了,一些老人的习性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出现了。
“还没吃饭吧,我在热饭呢,等一下就可以吃了呢。”抬头看见穿着睡衣的夏振宁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哥,你干吗这么看我?很怪吗?”宁小夏作势摸摸自己手上的鸡皮疙瘩,“咦?奇怪你为什么知道我还没吃饭?”她一边把包包丢给哥哥,一边解着大衣,回房换衣服准备吃饭。
等她换好衣服到饭厅时就看见夏振宁已经把她的晚饭准备好了。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正等着她的品尝呢。
“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先抱一下亲爱的哥哥,人家都说有哥哥的妹妹是最幸福的,果然没骗人呀。
匆忙地往嘴巴里塞好吃的宁小夏还是很现实地发现,爱情绝对是不能喂饱肚子的,她和宋剑庭待在一起的时候是压根儿没发现自己饿,只是觉得满足,不过一回家,这生理需求就怎么也不能忽视了。
“是他打电话叫我热好饭的。”夏振宁对某人依旧没有什么好感的。
“虾米?”嘴巴里塞满食物的宁小夏吐字不清,疑惑不解地望着自家哥哥。
“他刚才送你回来后就打电话给我说你还没吃饭,让我热些东西给你吃,免得伤了胃。”夏振宁自然不会告诉妹妹他不放心她和宋剑庭交往,特地找他问了手机号码,以便以后如果他欺负小夏时找他算账,当然对方也留下了他的手机号码,未来的大舅子呀,怠慢不得。
“哼,把你带出去就不会想着带你去吃饭吗?这样的人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他。”夏振宁发着牢骚。
宁小夏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总不能辩解着说是因为两个人吻着吻着结果被人看到所以不好意思地落荒而逃吧。太丢脸了,不说不说。
回味起那个还没来得及绵延出什么的吻……哎呀哎呀,不想不想,宁小夏的脸“刷”地红成一片,还不时摇头晃脑,看得夏振宁莫名其妙。
伸出手,探探妹妹的额头,“不会不给你吃饭还顺便带你吹冷风吧?万一你感冒了的话,我不会放过他的。”做哥哥的最近老把狠话挂在嘴边,行为如同流氓老大。
宁小夏很想辩驳,可惜她没那个胆……
“他对你好吗?”夏振宁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渴望知道的问题。
宁小夏抬起头,望着哥哥写满关心的脸,“我现在很幸福,我想也许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吧。”
脸又红了,可是对哥哥一直以来的关心的感激不能不说,“哥哥,谢谢你,谢谢你陪着我,一直这么陪着我,我很庆幸我有你这么一个哥哥。”
夏振宁想从妹妹的脸上找到一丝隐瞒,可是他发现,他找不到,此刻的妹妹就和所有恋爱中的女人一样,眼里只有对爱情的期盼。没有忧愁的妹妹终于回来了,可是不久之后,她就要走向另一个男人了。这是所有父兄都必须经历的挣扎吧。他无奈地笑着,“我是你哥哥,我永远会站在你身后支持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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