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淡淡的暗了下来,月亮悄悄爬出白云,照亮着大地。
忆心坐在轩辕殿的石梯上,抬起头对着那轮明月发着呆,以至于有脚步声传来也是全然的不知。
“玉溪!”待他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她才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气息,头部习惯地倚在他的怀中,语气是那么的力不从心。
下午她一直陪在阿琼的身边,本想叫那些御医来替阿琼看看身上的伤,她拉着自己跪着求自己不要。当她解开阿琼的衣裳时才看到令她触目惊心的一目,那一条条伤疤,刺痛了她的眼神。从伤疤上的伤痕来看,明显是一些旧伤,还有一些新伤是今天刚刚留下的。而阿琼却任由忆心问她这伤到底从何而来,她却一直不开口。
“在想什么,就连我来了都不知道!”玉溪吻了吻她的红唇,并没有继续下去。他有事要告诉她,他害怕如何真的认真吻下去,又是一个身不由己了。而且,今夜的她,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没什么,只是想栩言还有子静了!”忆心假装很轻松似的笑了笑,玉手拉着他披落在肩的发丝放在手指上缠弄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带有怀疑的目光望着他,双手已是野蛮的拉住他的衣襟:“这么晚才回来,老实说,是不是去遥妃,或者是染妃,在或者是别的妃子那儿去了!”
玉溪乐呵一笑,握住那双野蛮的小手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对于她的以上犯下已是成了一种习惯:“我刚才去找玉树了!”
声音很轻,却也让忆心静下了心。
“上次皇后要替玉树找个王妃的事,我已经考虑了好久,如若让他能够真的忘记你,也就只有为他重新找一个女子。今天上完早朝,我就去了凌王府,你知道吗?玉树为了你的事已经整整几个月没有上朝了,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如一瘫烂泥一般!”虽然他不是很喜欢玉树的个性,但好歹他们也是兄弟,也是父皇最重视的两兄弟,见他那般,他又怎么会说不心疼呢。
“是我害了他!”忆心抓住玉溪的衣襟,语气满满的充满了内疚。
“不是你,也不是我。是他自己!”玉溪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头,继续讲道:“看他那样,我本是想要回来,不想他叫住了我。我向他说了此次去找他的目的,他却提出要见见你!”提到此,玉溪的心跳依旧加快了。
“见我?”他知道了自己?可是他都不曾见过自己!
“是,想必你进宫的消息早已传进了他的耳里,不过,我拒绝了,但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说选妃之事他也是点头应了下去,但他越是如此轻快的答应,越是让我感觉到不安,忆心,你知道,他从未如此爽快的答应过我任何一件事,何况这次还是选妃之事,他那么喜欢自己做主的人,怎么会一下子改变!”他的目的显然是为了忆心,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他更加的害怕。
“放心吧,他既能够答应选妃之事,必然也是做过思考的。至于我……他只不过是怀疑,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是万不能对我做出什么事情!”玉手放在他的心口,慢慢抚平着他有些紧张的心跳,嫣然一笑:“选妃定在何时?”她也想去看看,想必凌王选妃,必然场面会很大。
“三日之后!”玉溪阴着脸望着怀中的人儿,声音顿时冷了下来:“但是你不能去!”如若真被玉树知晓她就是柳蓉儿,他到时候像谁要人去。
“可是……玉溪,能不能小小的通融一下?”她真的想去看看。
“可是什么?你想他了?”他差点忘了,她可是跟他生活了几年的人!
“想他?他是谁?”忆心感觉到玉溪那不动声色的怒火,小手在他的胸前滑弄着,心里却敲响了锣鼓。
“不要跟我打谜语,我说不行就不行!”玉溪一口否定了她未说出口的话,不容她有任何可以反驳的机会。
忆心低下头,小声地抽泣着,玉手放在面容上假意的擦拭着“泪珠”,背过身不在理会怒气中的玉溪。
“忆心!”见忆心哭了起来,玉溪哪里还舍得在责怪她,连忙将她揽回怀中,深吸了口气:“我不是想要限制你的自由,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玉树,他是那以的在乎你,如若他知道你就是柳蓉儿,你会在次回到他的身边,而我注定一辈子都不能够拥有你。我不想在失去你,不想,真的不想!”
“对不起!”忆心反握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让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身子微微伸起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如若你不高兴我去,我就不会在去了。玉溪,我爱你,一辈子,一生一世!”
凌王选妃在三日之后正式的举行。
皇宫内……
“儿子,母妃看这大学士的女儿不错,人又漂亮,而且知书达理全身散发着一种优雅的气质,像这样的女子是绝对适合我们皇室儿媳条件的!”敏格望了一眼从进宫就一直阴着脸的玉树,心中多少有些着急了。
当初那些大臣们听闻凌王要选妃的时候都是争先抢后的将自家的宝贝女儿送到皇宫,后来经过一一的择选,才将这些较为优秀的女子留下。她们可都是未出阁的黄花闺花,更重要的是她们都有着相当实厚的背景,无论是在生活还是朝廷里,都必然能够帮助玉树一把的。
“树儿,母后觉得这尚书的千金也是不错,你看这小人儿,唇红齿白,尤其是这眼睛,笑起来简直美如天仙!”俨然也指了指令自己中意的女子,喜上眉梢。
那日听到溪儿说要替树儿选王妃的时候,她心中虽是高兴,但又怕树儿不念及他们的兄弟情而一口拒绝他,不想树儿竟然能够如此的通情达理,竟是一口应下了此事,可他现在的表情,跟应不应似乎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凌王如此表情,岂不是浪费了我这个当皇嫂一片好心。”任琰琰最终开了口,即使不为了皇太后与皇太妃的面字,她也定然不能够让自己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玉树略微一笑,顿时,风停了,云散了。
众官家女痴痴的望着这一幕,心早已奔入他的怀中,梦魇着他给她们的温存。
玉溪坐在龙椅上,有些不解玉树这其中的笑意,直至注意到他眼神最终的目的,心里警惕了许多。
忆心一直傻傻地望着下面的那些女子。她知道古代的女子是何等的美丽,却不想,将一些尤为出重的女子放在一起,更是夺人眼珠。心中不禁暗自感谢玉溪的心软,否则这场景,自己恐是一辈子都看不见了。
“玉树,这些女子可有你满意的?”玉溪低声向那立在那儿的男人道了句,似要让他将那肆意的眼神收回。心中暗自不该心软,让忆心陪同他一起出来看玉树选妃了。
玉树深深的望着那双在熟悉不过的眼神,双手握紧,如若不是顾忌到皇太后与皇太妃的面子,他定然会飞至玉溪的面前,将柳蓉儿从他的身旁大胆的带走。
感受到玉树那异常的目光,琰琰也不自觉的将目光移到了忆心的身上,心中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不禁一笑:“皇上,妾身有一个大胆的要求,不知道皇上是否准许?”
玉溪随手一摆,冷淡地说道:“选妃之事是皇后提起,皇后自是可以作主,朕不想多问!”
得到了玉溪的准许,琰琰心中自是一番喜在心头,回过身对上忆心那含笑的目光道:“忆心姑娘,听闻你芳龄二十三,而且未出阁。凌王选妃本是本宫提起,倒真是忘了身旁的人,像忆心姑娘如此有才之人,参加此次的选妃之事本宫看来是可行的!”
选妃?
玉溪的眸子渐渐变大;忆心也是站着那灵气的眸子,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分解它们的意思。
她没有听错吧,琰琰竟要她去参加选妃之事?
忆心担忧的望了玉溪一眼,此刻,他比她还要心急。倒是台下的那一位,听到琰琰的话,那脸上笑容更加的夸大。
“不行!”玉溪否决了琰琰的条件,声音不威而怒。
“为何不行?莫非忆心姑娘已经出阁不成?若真是如此,那忆心姑娘可犯了欺君之罪哦!”琰琰“好心”地提醒道。
“没、没有!”当初进宫的时候,因为担心玉溪的病,在琰琰提到自己是否出阁之时,她一时慌张,便说是没有。如今旧事被重提,她知道欺君意寓着什么,到时候,即使是玉溪,恐怕也是难掩这幽幽之口了。
“没有便好,忆心姑娘,凌王可是先帝最疼爱的儿子之一,若你真的当上了凌王妃,那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明白吗?”琰琰的话中之意,有了一丝威胁之意。凤眸略过玉溪那一点点黑下的神情,嘴角扬起点点笑容。
“奴、奴婢知道!”她知道个屎呀,她早就嫁给了那个自大的家伙,如今在让她跳一次火坑,她宁愿去死。
“明白就好。来人,带忆心姑娘换件漂亮的衣服来!”想必这凌王是对对她动了心,否则那样让人迷惑的眼睛不可能只给了她。
她这个媒人,看来是要做到底了!
“等等!”她怎么可能因为琰琰的一句话而说答应就答应了呢。忆心有些哭笑不得,目光略过玉溪的身子时,感觉到他因一时气愤而颤抖和后背:“皇后娘娘,请恕奴婢有意不识泰山。奴婢自小与邻家哥哥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是不在话下,还望娘娘能够成全奴婢的一片心!”现在撒个谎,但愿还来得极。
“哦?还有这事?本宫怎么不知晓?”眼看着好事终要成单,琰琰不忘抓紧最后的希望问道。
“娘娘曾未问过忆心,而忆心与娘娘的谈话也不过几句,娘娘对于忆心的事情自是知只甚少!”忆心慢慢的回了句,双手已经在开始出汗了。
“即是如此,那便……”
“那本王便杀了他!”琰琰惊讶着望着台下那个接了自己话的凌王,纤手掩指以防口中发出什么尖叫声。
“王爷说笑了,忆心不过是一介女流,怎可值得王爷为此而背上骂名!”忆心在心里骂着神经病,嘴上还是不住的说些好听的。
“本王不介意!”只要能够得到了,既然他负了天下人又如何?
“可奴婢介意。如若王爷真的要杀了他,那就连奴婢一起杀了吧。奴婢答应过他,生不能同裘,但求死亦能同穴。”忆心的语气好坚定,让人不可忽略她的勇气。
从未有过人对她如此的说话,她是一个特殊的女人,然而越是特殊,越是能够引起皇上的注意,这个女子留不得!
琰琰思忖了一会,最终站起身,开始充当和事佬:“忆心姑娘的话如此坚定,本宫如若在次相逼必然会将这选妃便成了血流成河。凌王爷,您倒不妨买给本宫一个面子,直当是将这丫头许诺给自己当了宫女便摆!”
“本王要定了你!”玉树才不管与他说话的是皇后还是什么贵妃,他一心只扑到了忆心的身上。他可以确定,这个一直找个借口,想要逃避他的,就是那个已掉落悬崖,而且听闻摔死的柳蓉儿。
该死的女人,她竟然还活着,而且更让他生气的是:她回来了,明知道自己为她受了多少的罪,她却视而不见,投进了玉溪的怀抱。
该千刀万剐的女人,自己究竟哪点比不上玉溪了。是地位吗?如若她需要,他不介意与玉溪反目成仇,夺下皇位,只求能够得到美人心。
“王爷是在开玩笑吗?”忆心直视着那充满霸爱的目光,没有一丝的害怕。
“开玩笑?本王何时开过玩笑?忆心?很美的名字,本王很喜欢!”最后的三个字,任何人都能够听说他在强烈的加重了。
“美不美似乎不管王爷的事,何况,忆心本就无心参与这无聊的选妃之事,如若王爷有心将选妃牵扯到忆心的身上,那忆心只能说声抱歉!”这个自大的男人,看来,他是认出了自己,她必然要想出一些办法阻止他下一部疯狂的动作才是。
忆心倒吸了一口气,脚步倒退至玉溪的身旁。心跳又一次加快,她甚至都感觉不到呼吸。
“无聊?是,很无聊,但你嫁给本王,就不会在无聊!”他现在,只想要她。该死的女人,她还在拒绝着自己。
“嫁给王爷会更加的无聊!”望着玉溪那渐渐冷下去的面容,忆心就暗叫不好。如若玉溪真的发起怒来,那自己是柳蓉儿的事情必然就会闹的满城风语,到时候,不仅仅是对付南宫烈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那些百姓的流言蜚语,那会让玉溪的皇位不保!
“不识抬举的女人!”玉树低声一吼,双脚已是踏上了石梯。玉溪双拳紧握,准备在玉树靠近忆心之时,给他重重一拳,即使打不死他,也要将他彻底的打晕。
“慢着!”异常萧静的场面被一声平淡的声音响起。在众人回过神之时,一袭黑色衣袍的男子已在狂风中站着,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好象放荡不拘的外表却透着一股冷淡。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高高挽起,剑眉下高挺的鼻染嵌上那挂着弧线的唇部,惑人眼球。
男子在玉树还未走近忆心之时,大手已是将忆心稳稳的拉入怀中,不顾其余二位男主那多么可怕的眼神,温柔一笑:“亲爱的,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