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烈告诉了他,又寒在山涧藏了后路的时候,他就知道如果南丰德死,她一定会怪自己。
只是没有想到她性子那么烈,烈的一点机会都没有留给他,就走了。
不得不说她聪明,能看出谁有能力送她出宫,也最想让她出宫,除了太后,他的亲娘,还有谁呢?
怪就怪他太自信,太自负,没有想到她想的,就那么眼睁睁的失去了她,是活该也是咎由自取。
其实又寒离开,如今想来,他心还能稍安一些,若是真禁锢着她,一直呆在自己的身边,其实还是自私的伤害了她吧。
“皇上,不如……放太后出来吧!”闵丞相开着口,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司徒子言一声吩咐:“来人,备酒菜。”没有回答闵丞相的话。
闵然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再接再厉的开口:“皇上……太后。”
司徒子言终于微微的笑:“闵然,朕没有办法原谅她,或许以后可以,但是现在,做不到,不只是因为又寒,还有父皇,还有朕曾经的贴身丫鬟,所以以后不要再提了。”
司徒子言的心底的话让闵然再说不出什么,一个皇上能将自己的心底事掏出来想臣子说,皇上这几年确实太让人心疼了,人是一圈一圈的在瘦,如今衣裳尺寸都改了几身了,人已瘦的脱形,却还是止不住的消瘦。
将酒菜已经上来,于是拉开笑,闵然斟了两杯酒,将之一杯递到司徒子言的手中:“皇上,老臣敬你一杯,今夜就让老臣陪您不醉不休。”
说完两杯相撞,两人各执一杯一饮而尽,豪情畅言,英雄豪杰,紫鸾殿上,笑声不断,却是苦不堪言。
司徒子言醉了,醉里望月他看见了自己爱的人,南又寒你个妖精,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上天遁地我都能找出来的人,可为什么找不到你。
你就那么狠心,只因为我的狠心,所以才如此对我是吗?
我是没有办法,真的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不杀他如何平天下,又寒原谅我好不好,江山之于你在我心中已是不重要了,可一片江山怎么能毁在我的手中,我不能对不起父皇啊。
又寒,你说你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现在能给你了,可你却走了,一走就是五年,你有想过我没有?
你该是没有想过我吧,不然怎么会五年都了无音讯,五年来躲得我如何都找不到你。
你知道吗?我想你,想到你全身都在疼,五年已逝去,但你的味道却萦绕在我的怀里,如何都散不掉,总是浓的让我更是想念。
又寒,其实我从来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三宫六院不过只是摆设,我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你是不是听过冷宫里的茗娘娘,她是我的一个妹妹,她确实怀有身孕,却不是我的,至于后宫中有些嫔妃怀过孩子,那都不是我的,我不碰她们,她们会寂寞,寂寞会让人发疯,发疯到去做自己都觉得可怕的事,她们有自杀的,有私通的,有私通后自杀的,我都不管,随她们去折腾,因为那样让我更讨厌女人,更憎恨女人,可就是如此的我,曾经也喜欢过一个人,但是她喜欢父皇,我很伤心,却还是相信爱情。
可是母后毁了一切,一个女人那样丑陋的面孔,杀了我喜欢的人,杀了父皇爱的人,杀了我的弟弟,但她却是我的母后,她生了我,养了我,保护过我,心疼过我,最后她也深深的伤害了我,因为她放走了你。放走了我怎么都不愿放走的你。
又寒,你在哪里,求求你回来吧,如果用皇位换你,可以。
如果用生命换你,也可以,只要你愿意回来,告诉我,你的心对我还是热的。
在月下,在酒中,司徒子言流着泪,只为心间的那颗朱砂痣。
此时的南又寒正忙着在遥远的村子里帮人烤一只全猪,突然觉得耳朵烫的很,因为就着火站,所以也没有特别注意。
时间过的真快,这么快就进年关了,而他们一群人到村子也半个月了。
由于南又寒分不清楚阴历的记法,所以导致一家人跟着她有样学样,对时间观念没有一点概念,长年分不清什么时候是什么节日。
当然也由于她们一家过日子过的天天都像过年一样,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差了。
在村民的提醒下,知道是到过年的南又寒帮着给村子的人做吃食,南子夜出去和他同龄的小朋友滚雪球去了,正好昨天下了一场雪,雪量充沛的整个村子里的小家伙们疯狂。
萍儿会织布跟着村里的女人给各家各户的男人小孩缝制新衣裳和鞋垫去了。
老和尚就是每天赶着肥马到后山上去拉柴,村子里人多,需要的木头多。
而剩下的几个大汉这半个月来一直都在跟村民修葺房屋,砖瓦全部是南又寒从朗斯烈哪里敲诈来的。当然他也乐于被敲诈。
朗斯烈不但提供砖瓦还让身边的暗卫,回烈焰国取了适合温暖天气生长的植物种子。
南又寒记得第一次见到朗斯烈的那些暗卫时,突然想起一个人,一个曾经也养了一群暗卫在身边的家伙。
看来当皇上的人,都是一个德行,不搞个东厂在身边放着,他们就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