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又寒从脊背上传来一阵恶寒,太琼瑶了,想吐。
南又寒拿着梅枝到了佛堂,却看见不该出现在佛堂的人。
“怎么着,大家都来观光学习来了。”放下梅枝,拍拍手。
“小贱蹄子,你只不过是个不得宠的皇后,还敢如此嚣张?”贤昭仪想起当日受的侮辱,没有客套,一嘴子污言秽语,上前右手扬高就想甩南又寒一巴掌。
“谁许得你碰本宫的。”南又寒微微侧身,一把抓住贤昭仪放肆的手。
“本宫?你跟谁称的本宫,把人给我抓起来。”挣开被抓的手,贤昭仪吩咐带来的丫鬟,一左一右的架起南又寒,左手立刻上来甩在她脸上。
“妹妹,这手下的太重了。”桃妃在旁边握着雪白绣花绢帕,盈盈而笑。
“看姐姐说的,这比起当初桃姐姐对蝶妃……”
“贤昭仪……”桃妃美目怒瞪,“你的嘴怎么就管不住。”
揉着发麻的手,贤昭仪差点说溜了嘴。
“这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
被桃妃震摄的贤昭仪,不满的退到一边。
桃妃满意一笑,那还见半分怒气,走到南又寒面前
“娘娘,你看看你,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比你岁数大,你刚进宫,都还没摸清这后宫谁做大吧!按说后宫姐妹你都得叫声姐姐的,可你坐着娘娘的位置,所以大家敬你三分,受你一声妹妹,桃妃觉得做人就该知足了,初还以为娘娘这绝色容颜能得皇上几分垂怜,怎么料你性子居然不如长相的讨喜,你说在这后宫之中,既没有姐妹相挺,又没有皇上宠爱,活,活的长久吗?”南又寒侧着目,安静的听桃妃说的每句话。
桃妃慢慢走近,靠在南又寒耳边,轻言细语,“况且说了,南丞相不也跟娘娘说过,宫里,保着命就好,娘娘难道忘了?”
“桃妃果然厉害,这大婚之前我们父女的私房话也叫你听了去,莫不是你背着皇上早爬上了我爹的床吧。”
桃妃被南又寒的话激怒,一巴掌扇的南又寒嘴角流血。
“看,好好的脸被打成这样了,娘娘,这是受的什么罪?”
满脸怒气的桃妃立刻又喜笑颜开,拿着绢帕帮南又寒擦拭点点血迹,“娘娘,咱们都是后宫的女人,别什么事都和皇上对着干,听话点,温顺点,该知的事,自己知道就好,不该知的事也切不要打听,咱们不过图个安生,况且你还是当今武国的皇后娘娘,家父又南丰德南丞相,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呢?”
话刚落,一只银镖从门外飞进,擦过桃妃脸颊,射到佛堂木案上,门口走进一袭黑衣的蒙面男子,“桃妃,适可而止。”低沉的声音不带一点情绪波动,冰冷的话能冻断所有人的脊梁。
“鸣一,又是你,你可真是喜欢多管闲事。”桃妃缴着手帕咬牙呲目,这一次他居然伤她的颜,她定不饶他。
“镖上有毒。”鸣一看出桃妃想妄动,好心提醒,“不及时,脸就毁了。”
“你……”桃妃心中怒恨,却又顾及脸上的伤势,一招手“我们走。”一群人匆匆离去。
南又寒肿着双颊,到佛堂后的花园取雪敷在脸上。
“认识?”南又寒打着哈哈,问身边站着的人。
“以你的身手,其实能躲过的,为什么要挨打。”声音还是寒冬般的冰冷。
“总不能老驳皇上的面子,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出来了,看来我真是把你们武国的皇上逼急了。”南又寒笑言,把伤口扯的生疼。
“……”“她们不是皇上的人。”冰冷终于有丝犹豫。
“是吗?原来是太后的人。”南又寒话中已有干涩。
“也不是太后的人。”鸣一还是把话挑明。
“……”南又寒倏然握紧手中的雪,为什么他一定要讲明。
“不要再用雪擦脸,你这样,伤口会感染。”鸣一伸手要挡南又寒的动作,被她躲掉。
“滚……”南又寒声音里再没散漫,只剩凛冽。
“这是药。”鸣一从怀里掏出碧蓝锦瓶放在花台边。
“滚出……我……的……视……线……里。”一字一句越发平静的语气让人听着心疼。
“你,已经进了宫,做了皇后,你就要面对。”鸣一知道,残忍其实是对她好。
“面对什么,面对她们其实是南丰德的人,面对我一直是南家的棋子,还是面对你的虚情假意,程鸣一,你我都知道,我可以逃,可是我没有逃,你斩了我的生路,逼我进了宫,现在我只想清淡过日子,可是你们不愿意,南丰德不愿意,司徒子言更不愿意,我只是南家的小女儿,为什么选中的是我?为什么?”雪化成了水裹着嘴角的血,殷红的滴在雪地上。南又寒顾不得嘴角的抽疼,大声的怒吼。
南丰德想让她乖乖听话,他认为自己这个女儿可以夺取皇上的心,可是她不愿意,她就是要让司徒子言讨厌她,憎恶她,反而司徒子言想用感情牵绊她,利用她,她也不愿意,她跟武国的皇上和武国最大的臣官对着干,只不想顺他们的意思活着。
“他是皇上,你不该直呼的。”叹口气,程鸣一决定残酷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