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刑完了。”小巴子的声音在厚帘外响起。
“知道了,小巴子,送几位娘娘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去给几位娘娘送点药。”
司徒子言顺手拔了一根南又寒落在自己肩上的头发:“皇后总是喜欢指派朕的人去做事。”
南又寒头皮一阵刺疼,用手抓抓:“这事不是皇上让臣妾办的么,所以让皇上的人去善后,也不无不妥呀。”她不过是让大家明白,这打三妃的事不只是她南又寒一个人干的,背后还有皇上的支持和参与,狼狈讲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小巴子,照娘娘说的办。”
小巴子立刻手脚麻利的将三妃送走,把门带上。
司徒子言把南又寒拉入怀:“朕累了。”
“那臣妾也告退。”南又寒起身想走,可手腕上的禁锢没有松开,转头看着司徒子言。
“今晚就在这陪朕,哪也别去。”说完抱起赢弱的人往外走去。南又寒抓着司徒子言的前襟有些紧张,被司徒子言感觉出:“朕不碰你,除非你愿意。”
南又寒一时怔忪,不相信司徒子言口的话,他可是皇上,何必要顾及她的感受。
床边司徒子言一把解了南又寒的腰带,把人放上床,脱了自己的衣服上床拉上被盖住两人。
“皇上……”他不是不碰?
南又寒感觉司徒子言滚烫的体温如同暖炉般烘培着她周身,让她有些微不自在。
“睡觉。”司徒子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左手缠上南又寒的腰,右手穿过颈项,把人围绕在自己跟高墙间。
“皇上这样臣妾倒是睡觉还是挺尸呢?”南又寒树立周身的刺,她始终防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薄唇带着微温那么毫无预警的,突破南又寒的防备,低头轻啄到她的的颊上,手上带着几分让人无法抗拒的力把人圈在怀里,带着无尽的宠溺:“乖,不要闹了,朕今天累了,就想抱着你睡,休战好吗?”
司徒子言想他是在意这个奇怪女人的,对她,他有太多说清楚的感觉,这些感觉从来没有过,一方他排斥她是南丰德女儿的身份,可另一方总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靠近她,而此刻他不愿多探究,只想静静的抱着她入睡。
黑夜里,月光穿过木窗,透过窗油纸,毫不吝啬的扫在司徒子言的侧脸上,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借着月光南又寒能看见司徒子言祥和如神谛的容颜,绵密的睫毛,紧闭的眼睑,挡住了他平时犀利冰冷而残忍的眼光,现在的他抱着自己如同纯洁的孩童一般,连那时刻紧抿成线的唇,也放松的温柔,带着些许笑意。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放心的睡在自己的身边,他?对自己会如此放心了吗?
星辰明月渐隐,雪不知何时停了,初晨的阳光从东方点点爬起,明亮一寸一寸取代黑暗。
南又寒一宿未眠,盯着身边的人,眼睛抽筋的疼,司徒子言倒是睡到安稳,连动作都没有变一下,压的南又寒一身麻木,手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南又寒再看司徒子言的俊颜只有一个想法,化身黑山老妖一口吞了这睡的跟猪一样的司徒采臣。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缺德,别人的老公都是心疼自己的老婆,他却只顾着自己的休息。
南又寒叹着气感慨,这个男人还是被女人惯坏了,他应该已经不懂怎么心疼人了吧。
“皇上。”一时心里不平衡的南又寒,发毛在司徒子言耳边嚎了一句。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是天旋地转,脖颈一阵吃紧,南又寒捏着拳头忍住,没有废了那只扣住自己喉的手。
“皇上,不是想杀了臣妾吧!”南又寒镇定而冷清的话冻住了肃杀的气氛。
司徒子言依然是司徒子言,他根本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即使同塌而眠那又如何,冷血的君王能期待他变成温柔的情人吗?
司徒子言弥蒙杀意的眼在南又寒的注视下慢慢透出清醒,手像被烫到般放掉。
阴翳的眼神敛去换上死水般的平静却还是没藏住那一丝深沉的慌张。
“你……太吵……”
她太吵?居然有人嫌南又寒吵?真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他对自己的第一句居然这个。
“皇上,今天是朝拜的日子,请允许臣妾回自己的房间准备。”南又寒打断司徒子言的话。
她真是没兴趣参与他多变的情绪中,更没兴趣听他接下来的讽刺,话已至此,她可不认为司徒子言是会道歉的人。
连多看眼前男人一眼的心思都没有,南又寒裹了自己被司徒子言撕破的衣服,罩着他的外衣和披风利落的下床。
司徒子言眉头紧锁,见南又寒如同含着冰山一般疏离的背影离去,这样的她,他还是第一次见,怔忪的待人甩门而出,半晌才对着空旷的房间说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对不起。
“娘娘,你可是回来了,穗儿都快担心死了。”回廊里,穗儿裹着厚重的棉衣,靠着栏杆,刺骨的冷,冻的她只能不停的跳动取暖。
昨晚虽然小巴子公公有来交代娘娘在皇上寝宫,可就皇上与皇后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