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子言不明白南又寒说的什么意思,但能清楚的感觉她的冷淡,只是良久才叹气:“朕让香儿进来,你好好休息!”
然后离开。
直至如此,南又寒终是没看司徒子言一眼,司徒子言出门唤了香儿入内,留恋的看了一眼那用冰冷排拒他的人的背影,微微黯然的将空间留给两个他心爱的女人。
香儿坐到南又寒的床边,感觉到两人不同寻常的气流,明眸在两人间流转,到司徒子言走后才开口对床上的人说。
“嫂嫂,是在气皇哥哥吗?”
“香儿,怎么来了?”南又寒不愿多谈,岔路话题。
“还不是担心嫂嫂,嫂嫂可好点了。”香儿人心心思却细,没再多说什么,已经开始脱鞋,准备上床去粘住她美丽的嫂嫂了。
“宫里传开了吧。”南又寒笑看自己的小姑子,已经轻撩棉被让她钻进来和自己一起躺了。
“是呀,嫂嫂你真是太厉害了。”她的嫂嫂每件事都是她们这些后宫女子私下讨论的传奇。
一双绣鞋,一件单衣,嫂嫂都无畏奔走在后宫的冲去渭水救人,而且是救的自己的丫鬟。
在其他后宫娘娘中,她们只会嗤笑皇嫂嫂的失仪和愚昧,但香儿知道,皇嫂嫂那是重感情,皇嫂嫂身上的洒脱是别人想学都学不来的。
嫂嫂就如同撰志上那些仗剑走天涯,为友知己舍生的男儿,一腔热血,一脉豪情,心怀抱负,壮志凌云。
只不过可惜的是,嫂嫂身为女儿,这些在后宫都只会为嫂嫂招来祸端而已。
“嫂嫂,为什么……”香儿撰着被子,想问些什么,突然又不敢问出口。
“怎么了,香儿。”南又寒拨开香儿脸上散落的发,帮她别在耳后。
深吸一口气,香儿咬唇犹豫的问道:“为什么,嫂嫂能为琪儿做到如此,是因为皇嫂嫂真把琪儿当……朋友了吗?”香儿的朋友两字说的尤为轻,因为从小生于皇宫,长于皇宫连她也不确定,主子如何能和下人成为朋友的。
南又寒看着香儿,良久:“人生交契无老少,论交何必先同调。”司徒子言居然这样一个不可多得的妹妹,他至少还有交心的亲人,而自己呢?
香儿被南又寒的话扰了心神,这是怎么的淡然才能说出如此的诗句。
“嫂嫂,你真的是南丞相的女儿吗?”
“嫂嫂,你以前一定很自由吧。”
“嫂嫂,你是不是有特别的西席。”
“嫂嫂,香儿多么庆幸你是香儿的皇嫂嫂。”
香儿说完自己想说的,一头钻进南又寒的怀里,来来回回的用头蹭着不肯走。
南又寒任由香儿在自己身上如同孩子般的放肆:“香儿话一句接一句,还让嫂嫂说不,相知相交不易,香儿,嫂嫂也希望你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有皇哥哥和嫂嫂,香儿就够幸福了。”香儿眯着眼,被南又寒身上自然散发出的香笼罩着,有种安宁想睡的感觉:“嫂嫂,你真香,香儿想睡觉了。”
南又寒说:“那就好好睡一觉。”
“可嫂嫂生病。”香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关心南又寒的病,可也抵挡不住周公的召唤。
南又寒不在意的安慰:“没关系,有香儿在,嫂嫂才暖和,病也就好的快。”
南又寒的话说完,怀里再没有声音,香儿已经安静的进入梦乡。
南又寒摇摇头,拉高被子把香儿盖的严实,不一会自己也沉沉睡去。
再等南又寒醒来时,床上已没了香儿的影子,只剩得穗儿在整理榻上的衣物。
南又寒想叫穗儿,没想开口却是咳嗽:“咳咳!”
“娘娘,你醒了?”穗儿听见南又寒的声音,赶紧丢下手中的活往南又寒身前走去。
南又寒又是咳嗽两声,才回答:“醒了,香儿呢?”
“娘娘这一觉又睡了一天半,早晨的时候,香公主已经回寝宫了,娘娘,穗儿给你熬了点稀粥,赶紧吃点吧!”
娘娘落水前两天就没进食,落水后昏迷着,要不是被皇上每天喂食了各种药材熬成的补品,人估计就去了。
因为没有吃一点东西,所以娘娘的身体可以说是见天的消瘦,等人醒了,又是陪公主睡了一天半,前后算起来娘娘足足六天半没沾食物了,那张小脸现在更小,整个人都瘦脱了形,仿佛风一吹,人就飘走般,让人看着心都快疼碎了。
南又寒点点头让穗儿扶着自己坐起来,除了身上阵阵的发软,倒没什么感觉,可能是饿的太久。
穗儿端了清淡的干贝稀粥,用勺子一勺一勺喂着南又寒。
“穗儿,琪儿了?”南又寒抽着空档问。
“琪儿不愿来见娘娘,说娘娘生病都是她害的,所以没脸来见。”
“桃丽人那怎么样?”
“皇上挑了桃丽人的手筋脚筋,现在在冷宫了。”
南又寒点点头,胃里有了温暖的感觉,摇摇手:“不吃了。”
穗儿放下碗,伺候着南又寒又躺下,给炭炉里添了碳,人又坐回床边,细致的看着南又寒。
南又寒见穗儿的样子像是有话说,主动问:“怎么呢?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