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数子眼眶一热,道:“长孙亲督说,这样也好,她犯了错,皇上也不会记在心上,也不会罚她。”越说越是难受,少年意气风发的九皇子,失忆后的九皇子,初登基为帝的九皇子,小数子伺候他整整近二十年啊……他还没有去,皇上可倒是去了。
皇上呵呵一笑,道:“即便她犯错,朕什么时候惩罚过她来着,啥事不都是她说了算,她说一,朕也不会说二。”最后已经笑开怀了。
小数子点点头道:“长孙亲督就是对皇上最为霸道了。”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廉亲王的人已经回禀道:“果然不出王爷所料,长孙亲督事发当夜,的确有一辆马车深夜出宫,据牌子认证,是方家。”
方家?钱妃的表哥?
“你带人去方家细细搜查,若出什么事,就说是我吩咐的。”那人抱拳道:“是。”退了出去。待人走后,索才问道:“爷,钱妃那边该如何?”
廉亲王道:“先让她过几日舒适的日,派人好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莫要打草惊蛇,待长孙亲督回来,在做打算,钱妃这步棋一定好好善用。”
钱妃的儿子皇长子可是继位的唯一人选,此事若处理等当,懋儿前程也无碍阻挡。廉亲王这阵势,太后有所觉察,廉亲王也不隐瞒,太后点点头道:“皇上那便本宫尽量拖延。”随即咬牙切齿道:“若真是钱妃所为,本宫一定将她千刀万剐。”
今夜深夜,醉香楼后门停下一顶软轿,迎面走来的老鸨欢喜道:“爷,来了。”压轿,奴仆撩开帘子,一英俊高大的男子下轿,点点头道:“那姑娘如何?”
老鸨道:“好的很,肯吃肯睡。”
男子点点头,从后门上了最顶层的阁楼。
长孙清坐在桌前,一大早她一起来就将那壶摔得粉碎。食指敲打桌面,支撑头闭目凝思,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长孙清一动不动,想起昨夜的那个男子,她的愤怒缓缓升起。
锁开的声音,哗啦门开的声音,昏暗的房间霎时注满烛光之色,桌上孤零零的蜡烛发出可笑的柔光,长孙清懒洋洋的看向门前二人,一高大挺拔的男子,一小厮打扮的少年,也仅此一眼,长孙清则收回目光,淡淡开口问道:“可以吃饭了么?我饿了。”
小厮抬眼看了看男子,似在征询男子的意见,男子道:“你想吃什么?”显然这句话是在问长孙清,长孙清也懒得开口:“随意就成。”
男子抬抬下巴,小厮躬身退了出去。男子一进屋,那屋中更加黑暗,坐在长孙清身旁,就这么看着她,长孙清也懒得看他一眼,起身回了卧榻,不愿意与男子共坐一起。
“只要你为我生下儿子,我立马放你回家,决不食言。”
长孙清心里哼哼,面容倒是平静异常,问道:“我已经生过孩子,你应该找个漂亮女子来,毕竟生下的孩子日后会漂亮一些。何况我家中有急事,片刻功夫也不得耽误。”男子无动于衷,长孙清指指自己的脸,道:“你看清楚,我顶多算的上清秀而已,而且我脑子有问题,神经病的。”
男子眼中飞速闪过一丝笑意,道:“我已经花钱买下了你,也不想再花钱多此一举,省得麻烦。”有扯回昨夜的话题,长孙清知道继续讨论下去毫无结局,便不再多言。
小厮开了门,立即有几个小丫头纷纷上来饭菜,一一布好后轻手轻脚退了出去。长孙清嗅嗅鼻子,闻见她们那股刺鼻的胭脂味,忍不住打个喷嚏。
饭菜丰盛,长孙清先前的确很饿,可见旁边那人,也没了胃口,简简单单吃上几口,瞥眼瞧他衣袍华丽,料子上乘,长孙清问道:“你这袍子不错,在那里做的?”
那男子颇感一歪长孙清会有此一问,道:“怎么,你也想要一件?”长孙清点头说道:“今日老妈妈给我的衣裙我不怎么喜欢,过于袒胸露乳,我想你打算长久让我在这里呆着,就给我换个袍子,我个子娇小,得定制才成。”
那男子一进门就已经瞧出长孙清一身桃粉色罗裙,的确不适合她。长孙清个儿娇小,比寻常女子都矮小一些,长孙清再过几年已近三十,咋眼瞧上去,与十八岁的少女无异。那男子点点,问道:“喜欢什么颜色?”
长孙清放下双筷,起身躺回卧榻,道:“绿色,翠绿色就成。”男子点点头,击掌,小厮开门,立即就有几个少女扯下饭菜,小厮加了三根蜡烛,于是又退了出去。
哐啷一声,这小室内便生下长孙清和那男子,那男子到学聪明了,走时吩咐过,不许给长孙清头戴任何簪子,果然,长孙清除了乌黑的秀发以为,头上一无其他颜色。
长孙清算算时日,深秋已来,这室内倒是极为暖和,就连她穿如此裸露在外的一群,也丝毫不感冷意。长孙清今日睡了一整日,眼下精神正好,瞧见那男子已经宽衣解带例行公事,长孙清扯扯嘴角。
她不是异世界的女子,贞操观念看的本就不重,若问她贞操与性命相比较,长孙清一定嗤之以鼻,自然是性命最为重要。躺在卧榻成大字型,长孙清制止道:“夜还漫长的很,你就这般急不可耐?还是你无法自信让我怀上孩子?”
那男子浑身忽然僵硬,喀嚓喀嚓的抬起头,迎面的是长孙请浅笑的双眸,可爱的梨涡。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总该对自己有自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