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爱不释手的看着乖巧少哭的小姐,心中一闪,她还是喜欢少爷多些,不过廉亲王已经有了亲子,这香脉已经不是什么堪忧事,菲儿人也机灵,倒是觉得小姐好些。
长孙清当下命人上廉亲王府,悄悄给廉亲王也捎个话,回来的侍卫道,廉亲王府似早已经预料他们会来,最近每日派人在外候着呢。
想是廉亲王掐算了时日,知晓她近些是日生,瞬间,长孙清心中一股甜蜜升起。出了菩提寺,长孙清和廉亲王也再未见过一面,还以为,廉亲王忙得已经糊涂了。
“夫人,你个小姐取个乳名吧。”菲儿道。
长孙清略思,道:“就唤东歌吧!”
月儿挂树梢,刚出生的娃娃还看不多讨人喜人,既小,又皱巴巴,长孙清却百看不厌。想到皇上刚出生不足月就送至了廉亲王府,对身边这个女儿更加疼爱了。
她既不哭也不闹,只是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转来转去,又明又亮!难怪人家说,女儿是母亲的贴身小棉袄,这话果然不假。
廉亲王上别院时候那是产后的三日的某一深夜,大门传来“叩叩叩”响声,守门的是个宫人,打开门一看是个衣着杉杉的中年男子,当下抱拳道:“廉亲王。”
廉亲王骑着快马,身后站在二个黑衣男子。微微朝守门的宫人点点头,道一声辛苦了。守门宫人带着他来到长孙清寝房前,道:“就是这里了。”
屋中燃着蜡烛,一开房门就能直直见一牡丹屏风,屏风后躺着一人。廉亲王稍伫立片刻,方才抬步绕过屏风,长孙清睡在卧榻上,一旁是个婴儿木制的床,廉亲王轻手轻脚的走进去,见长孙清气色红润,丰韵了不少,脸儿圆了些。
又瞧婴儿床的小人儿不哭不闹的挥着小胳膊小腿,廉亲王凑过去一看,就见她好奇的盯着自己瞧,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晃动。
廉亲王疲惫的神情立即从满喜悦,弯腰将孩子抱起,她的眉眼和她和长孙清如出一辙,廉亲王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起,柔软的小身子和淡淡的奶香让他这个硬汉的心柔的不能再柔。
再室内来回抱着孩子走动,一回身,就见长孙清已经撑着身子起来,含笑的看着他,四目相对,仿佛皆是经历风雨的轻柔。
“只取了乳名唤东歌,这对外的称呼还是你来取吧。”长孙清道。
廉亲王有些犹豫,长孙清知晓他不好取姓,这孩子也不知廉亲王如何打算,心中也极力想让孩子和自己时时刻刻呆在一起,长孙清道:“你怎么过来了?”
廉亲王挑眉道:“我又不能过来。”
“你知道我本意不是个这个意思的。”长孙清面露叹息一声。
“一来我想看看你们母女,二来想有事与你商议,皇上打算挥师北上,拿下幡国,而且是……亲自出征。”廉亲王看看怀中的女儿,对皇上无可奈何道:“他已经长大了,任何人的话也不听劝,而我也已经老了,很多事我也不想多管了。”
“皇上的倔强劲儿估计从你那里学来的,做事一意孤行,如今时机一成熟,便想带兵亲征,他……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廉亲王看着皇上长大,对这个孩子没有长孙清严厉,十分宠爱,更是对任性的皇上束手无策。
长孙清面色也不显焦虑,笑道:“你平日不是说我对他太宠爱了么,今日你莫非想让我回宫去劝皇上?”
廉亲王看着那张柔软的小脸,想到皇上亦曾在自己手中这般模样,虽说皇上不是他的亲子,可毕竟皇上他也算一手带大,劝说道:“你现在正在做月子,如何回宫?不妨写给皇上一封书信,劝说劝说如何?”长孙清一挑眉毛:“你认为皇上会听么?”
菲儿披着一件袍子,手中提着灯笼在长孙清门前悄悄侯了片刻,随然蹑手蹑脚的转身离开。
“东哥我想一直带在身边,这皇宫我也不想再回去了。”看着熟睡中的女儿,长孙清真是片刻也不想分开分毫。又响起皇上那日对自己所说的话,真是大感伤心,每每想到心中皆痛。皇上已经不小了,真的不小了,当真她在宫外便真的不闻事事了?
廉亲王微微沉吟后,道:“甚好,宫中之事我也不想过问,等皇上这次出征回来,我就告老还乡,朝中如今有三亲王,我也可以安心了。”而后目光凝视长孙清,道:“到时候我们就找个好去处,然而一起养大东歌如何?”
长孙清扯出一抹笑容,霎时迷花了廉亲王的眼。心没来的缓缓一痛,尹龙儿怎么办,府上二位夫人又当如何安置?还未成家的次子秦儿又该如何妥善?她呢?先帝的二个女儿和皇长子,她总不能撒手不顾,皇上虽然知晓自己是先帝血脉,可是,对自己亲兄弟,他们相触甚少。
长孙清做足了月子方才回宫,将孩子留在别院,命人严加看管,不得半点疏忽。自己带着菲儿启程回宫!
邵阳殿的皇上得知长孙清回来,笑容晴朗许多,小数子道:“长孙亲督生谁的气,也断然不会生皇上的气。”皇上面色先是一沉,而后轻柔起来,道:“朕并非真生姑姑的气,只是……心中难受的很,当日上了菩提寺后,心中懊悔不已,怕姑姑责怪朕。托了廉亲王去说说情,姑姑也没有东静,还以为真是生朕的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