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话中一顿,厉声道:“她怎么来了?”
一偏头,就见青夫人手中的拿着,方才宫女离开时手中拽的小瓷罐,菲儿显然不喜爱青夫人,怒视而对,一边警戒的看着青夫人身后两个高大威猛的侍卫!
青夫人含着一抹奇特的笑容走进,眉眼已经全然没有了长孙清的影子,似笑非笑,死鬼非鬼!菲儿挡住长孙清,喝道:“你做什么?”
啪一声,菲儿被青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长孙清眼眸微微一眯,也不阻挠,只是淡淡道:“你今日这么做,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我现在才明白尹龙儿当日为何会一时气愤!那种怒气,如何也掩盖不了的!我可没有歌夫人那样会忍,我可忍不住,我每日看着镜子,就好似看到了你,我恨不得画花了脸。”她说道最后,已经咆哮开来。
菲儿也不怕她,同样喝道:“那你为何不毁了自己容貌?为何顶着这张皮囊活至现在?”
青夫人浑身被气得颤抖,阴阳怪气道:“我怎么会毁了自己的容貌呢?要毁,也该她毁!”青夫人迅速掀开盖子,就往菲儿脸上泼,长孙清一把将菲儿挡开,只听哧一声,长孙清吃痛惊叫!
青夫人现是一愣,虽然捂住嘴笑道:“哟,泼脸上了?这下毁容了。”额头直至右脸刺痛不已,长孙清估摸那是硫酸,双手颤抖不敢抚摸,刺痛之感让她险些晕了过去。
菲儿闻见一股刺鼻之味,又听青夫人说毁容了,一股脑的爬起来,果然见长孙清面颊焦烂,坑洼满是腐烂之色!菲儿已经浑身颤抖,怒视青夫人喝道:“你好歹毒!王爷看上你,简直瞎了眼!”
青夫人怒道:“好一个贱嘴皮子的丫头,和长孙清一个模样,让人恨。”那罐子显然还有剩,长孙清瞧她又要泼来,立即从袖中掏出一刺鼻粉末,青夫人眼前一痛,手不慎的将罐子摔在地上,贱了青夫人的裙摆,她倒是有先见之明,大热的天,她穿的还不是一般的厚实。
青夫人揉揉眼睛,高声尖叫道:“把她们给我抓住,给我抓住。”青夫人身后两个高大的侍卫立即围上,长孙清脸颊疼痛不已,手臂已经麻痹,使不出力道来,菲儿挡在长孙清身前,眼里满是泪水!
就在此时,明瓦带着众侍卫前来……
小院处,太医为长孙清处理伤口,长孙清怕痛,先在伤口处抹上麻痹粉,这才任由太医处理。
菲儿看着太医处理,她的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个不止,长孙清安慰道:“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毁容了么?我又不再年轻,女子的容貌我看的并不重要。”
她越是这么说,菲儿哭的越凶,太医知道长孙清医术比他高明,方子也不用开了,只是说每日过来给她换药,给她包扎。
太医走后,菲儿抽噎道:“长孙亲督,这一切都是你安排了,对么?”长孙清点点头,道:“是,只是没有料到青夫人居然用硫酸想毁我的容,看来她对我真是恨之入骨!”
菲儿看着她被纱布缠绕的半张脸,道:“你不该为我挡的,我毁容了,没有关系的。”长孙清面颊火辣辣的痛,知晓药效快过来,也没有心思多安慰菲儿,道:“你是我的好姐妹,说这个做什么呢?你和索才日后要成婚,倘若毁了容貌,那怎么成!虽说无法复原,这伤我还是能治好六层,能看就成。”又寻止痛药去了。
长孙亲督被廉亲王府上的青夫人泼硫酸毁容了,这消息可谓是震惊不少!尹龙儿和歌夫人暗骂青夫人糊涂。
“长孙清不会善罢甘休的!”歌夫人拧眉道。
女人玩弄阴谋,往往是明处,更高明的则是暗处,青夫人和尹龙儿均是明处,长孙清则喜欢暗处!青夫人毁长孙清不成,心中不快,不过想到她已经毁容,心中多半也值得满足。
“你这样做,爷回来,你如何交代?”尹龙儿道:“你可真是糊涂的很,上次我的教训你还没有吸取,今日你就闯下这祸来了,爷是不会绕过你的。”
青夫人显然胸有成竹,道:“爷若问起来,我就说长孙清杀了宜妃娘娘,我才做出这等事来。”
尹龙儿和歌夫人双双惊叫:“你说什么?长孙清杀了宜妃娘娘?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有什么不可能!宜妃娘娘歇息之前,长孙清带着卷酥糕来见宜妃娘娘,娘娘吃了长孙清送来的卷酥糕,半夜就去了,这能说明什么?不是长孙清谋杀了宜妃娘娘,还能有谁有这样的本事?”青夫人勾勾嘴角,道:“宜妃娘娘还跟林儿管事说,明早她想上观月台去求一道平安符回来,怎么好端端的就去了?”
尹龙儿和歌夫人面面相觑,长孙清和宜妃二人不和已经不是什么私人话题,自从皇上登基后,这关系才得以缓和。
“既然你说宜妃娘娘是长孙清谋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歌夫人问道。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疑惑,长孙清和廉亲王的关系不单单用暧昧二字形容,她要是做出这等事情来,廉亲王怎么看待?她和廉亲王之间又该如何?
“这就要去问长孙清!”青夫人道。
尹龙儿摇摇头道:“青夫人,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无凭无据就说长孙清杀了宜妃娘娘,你认为爷会相信么?爷又不可能是傻子!即便他相信了,长孙清有壅治爷的免死诏书一张,死罪难免,活罪难逃,皇上也会庇佑长孙清的。”关键是,廉亲王是否相信?是否能有那决心决策长孙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