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冷血之人,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说她无情也好,无爱也罢,她还没有死,就必须要继续面对生活!人生短暂,总要学会抛弃!记忆也是如此!感情也是如此!背着包袱生活,在这深宫之中那便是生不如死!
那夜长孙清哭了一整夜,早上起来,可把菲儿吓得花容失色,大惊:“长孙亲督大宫女你。你的眼睛怎么肿得这么厉害?”可不是么,一照镜子,长孙清也是吓了一跳,摸摸还轻疼。
“没什么,就是看医书,看累了。”
菲儿心中一阵感动,道:“长孙亲督大宫女也要好生休息,可莫要病下来,谁来给皇上治病啊。”长孙清微微汗颜,敷了敷眼睛,才觉得好些。
“长孙亲督大宫女……”
“等等,唤我长孙大宫女便好了。”这么长,听着难受。菲儿也不违逆,道:“长孙大宫女你可知外面都说什么呢?”愤愤不平的菲儿,长孙清料想没有什么好事,摇头道:“这些我不想听,他们在怎么说就怎么说!
菲儿心急道:“哎呀我的长孙大宫女啊,人家说你魅惑君主,乃雍治王朝的祸水呢。”长孙清这才瞧出她真是为自己焦急,心中一暖,好笑道:“人言可畏你又不是不知道!祸水?我可不敢当,就拿我这姿色?”嗤笑一声,冷笑几分。
菲儿也不再此话纠缠,故作神秘道:“长孙大宫女不知道吧,昨晚皇上深夜召见了桑娴大宫女呢。”这话终于挑起长孙清的兴趣,不等自己询问,菲儿便道:“桑娴大宫女被皇上召见后,听说被几个侍卫拉出去,最后人影也不得而知了。”
眼皮一跳,长孙清问道:“你知道其中缘由么?”
菲儿摇摇头。
过了片刻,长孙清梳洗过后,亚公公一身黑衣立于门外,菲儿对亚公公似很害怕一样,恭恭敬敬退了出去。长孙清如今算起来和他同职,理应不行礼尚可,可转念一想,行一礼又何妨?如今她处于高位,众双眸子盯着她,什么样的人没有?
那一礼,亚公公眸子闪了闪,声音依旧是以往的严肃,波澜不惊:“长孙亲督随我走一遭吧,有些公事我要向长孙亲督交代一番,明儿长孙亲督便可接位。”
长孙清无丝毫媚态,恭敬道:“长孙清日后不懂之处还望亚公公多多提点一二。”
亚公公一挥拂尘,转身道:“跟我来。”身体挺拔修长,每每见着亚公公,长孙清心中都忍不住想问,当初为何进宫做起太监来,可惜,她不能放肆。
亲督一职在前一世纪甚为广泛,接手之人素来都是太监宫女。后来雍天年间这一职便开始陨失,雍川35年间才出现大宫女一职!简单来讲,大宫女便是亲督另一形式,唯一不同之处,可没有大太监这样的说法。
亲督如今在雍治年间再次被职用,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它比大宫女一职高上一级。邵阳殿,亚公公主外,长孙清主内。说白一点,就是伺候皇上吃喝拉撒睡的总管罢了。
长孙清盯着亚公公背影消失的方向,想起那****腰间挂的香囊,难怪这般的熟悉,原来是桑娴亲手所绣。
动动双唇,长孙清唤来一宫女:“桑娴大宫女在哪里,我要见她。”那宫女经她这么一问,仿佛被吓着一般,压低嗓子道:“长孙亲督不知道么,桑娴大宫女被皇上下了命令,关在福院内,任何人不得探视!”
福院?春日大宫女曾提过福院,触怒主子,犯了宫规便关押在此处。福院不是任何人想探望就能探望的。长孙清小心猜测其中缘由,满怀心事离开。
经过“武阳”宫,长孙清犹豫一番后举步进去,在门口与索才撞着正着。长孙清恰好在台阶处,脚一崴,作势就要滚下台阶。索才来不及伸手,菲儿牙一咬,用身盯住长孙清,这才稳住。
索才吓得魂飞魄散,要是寻常宫女也没有什么,这长孙大宫女可是万万伤不得的。长孙清心惊肉跳后,才稳住心神,面色微微一白。这积雪厚实的雪里头,她可没有强坚的体魄。
菲儿原本想呵斥索才的莽撞,一想到是廉亲王的亲随,咬咬牙哼了一声,怒视索才。
与此同时,宫内内室想起一破碎声音,似花瓶。索才哭着一张脸看着长孙清,长孙清道:“廉亲王在发脾气么?”索才点点头,长孙清拧眉道:“为何?”
“自然是为了九皇子之事,那日好不容易有了线索,那人却死活不张嘴,大刑伺候也无济于事。这不,爷就恼火了。”索才不愧是跟随廉亲王的亲信,一见长孙清变色,急急道:“爷本是想告诉你的,可怕你再难过,就作罢了。”
索才话音刚落,又是一声碎响。索才叹息一声:“爷已经好几日没有阖眼了,谁劝了都不听。”皇上重病于卧榻之上,廉亲王的担子也就重了,再者九皇子之事。
长孙清思绪略转,转身离开。廉亲王此时上脾气,她不敢进去,桑娴和那侍卫之事明日再来。呼啦一阵疾风传来,卷打起长孙清的袍摆,菲儿扶起她小心行走。一不小心灌了凉风在口中,急得她咳嗽不断,一时间难以忍受。
索才三步并二步的上前拦住她们,道:“此时风正大,长孙亲督进来坐一坐,歇一歇,等风头过来再走也不迟。”长孙清正要回绝,索才一鼓作气的唤人撩帘等候。长孙清心中叹息一声,说实话,对发脾气的廉亲王,她心中还是有几分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