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感觉却越来越重,脑中的声音越说越快,越说越急,让她的头剧烈地痛了起来、、、
她全身的冷汗,直冒出来。
她凝神闭住眼睛,想用冷静将这种幻觉降下来。
可谁知却根本就不起到作用。
她一张眼:“啊!”
一句惊恐的声音吓住了当场所有的人。
毓旭赶紧拉住她的手,一脸紧张地问:“怎么了?”
“碗里、、、碗里、、、”她不敢看去,只用手指着碗里面,刚刚她看到碗里面,竟然摆了一只血淋淋的手指,吓得她忍不住大呼出来。
毓旭向着她的碗里看去,就见碗里面放着一只煎炒凤爪,并无其他啊?她为何这样惊恐惧呢?
他知道定是有蹊跷的。
可是此时却不能问清楚,他唯有镇定地道:“碗里面是一只凤爪。看你吓成这样子!”带着微微的笑意,淡化了整件事。
夏女再睁眼看去,那儿有血淋淋的手指,那碗里,安安静静地放着的,只是一只凤爪啊!
可是她刚刚,分明看到的,是一只凤爪啊?她一脸不解。
而且她发现,她的头,竟然不痛了,耳边那尖锐的声音也没有了,脑中那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了,真的是好奇怪的事情。
但是她知道,此时,就算她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因为,若非这事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也不会相信的。
这件事情,太诡怪了。
可是她突然如此大喊大叫,礼仪失尽,正给了太后一个机会。
只见她严肃着一张脸:“皇后,你若是嫌弃不愿与哀家与众妃同用膳大可不来,可是来了就要安分一点,你这样子,若是传出去,成何体统,就是普通小家小户,也不会有人说饭的时候大呼大喝着,简直就是将金龙王朝的面子全丢尽了!”
“臣妾失仪了,请太后老人家处罚。”夏女沉静地道。
“处罚?这不是处罚不处罚的问题,主要是你要好好修身养德,身为皇后,就要具备皇后该有的品性,娴良淑德这是最基本的。”太后轻轻地道,却满是威严。
夏女还以为她突然间怎么那么从宽,她自己都送上门了,她竟然不处罚她。
却见她转头对毓旭道:“皇上,这是你自己选的皇后,应该如此管教,你自己说吧!以免别人说哀家失了公正。”
她最后一句话分明就是在警戒毓旭,若是他没有处罚她这个皇后,别人定会认为他是在护短。
这只老狐狸,可还当真是狡诈不已。
她没有看向任何人,她知道,别人一定是在看她的笑话的。
就听毓旭的声音缓缓地道:“皇后,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很柔,眼睛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她想了想,实话是一定不能说出口的,不然别人不但不会相信,说不准还会给她安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再不然就说她有病。
所以她只能瞎编一个理由了:“臣妾最怕的就是凤爪了,刚刚远远地也看不真切,只以为是什么佳肴,可是就近一看,吓了一跳,一时控制不住,失仪了。”
她说着地低下了头。
实在是不擅长说谎,就怕等下太后那精明的眼给看出个真相。
就在这时,平北王妃冷哼了一声:“又不是眼睛坏了,还看不出这是凤爪,我看一点也不像是怕凤爪的人!”
毓旭听完她的话,只是冷看了她一眼,道:“怕这凤爪就早些说,李德,吩咐下去,以后凡是皇后参加的餐宴,不可以上凤爪这一道菜,这上百道菜,少了凤爪不要紧,吓了朕的皇后可不行!”
只见他三言两语,就大事化小,将这事情压了下去,仿佛这本身就没有什么大不了一般。
可是别人可不让他这么做。
只见太后眼一冷,手中的筷子突然大力往桌上一掷:“皇上这样做可不行,所谓皇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如此骄纵皇后,如何服众呢!”
“那么母后说要如何处理此事呢?”太后大气怒喝,毓旭这边却是慢慢地嚼着口中的菜肴,脸上不见半分不悦,只是越平静,却反而越看出他的不快来。
太后其实也不知要如何处置这事,毕竟这祖宗也从未立下规矩,后妃在饭局上大呼大喝失仪要作何处理,虽说知道这是极不好的,可她也一时不知如何处理,若说得重了,皇帝未必肯,若是说轻了,又便宜了这小蹄子。
“依臣妾看,不如就罚皇后写十遍礼仪经吧,这样,又算是处罚了,又能让皇后习得礼仪,岂不两全?”只见雪月突然道。
真不知这雪月是帮她还是害她了!夏女实在不知该感谢她还是骂她了,因为,抄礼仪经对别人来说也许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对于她这个不识字的人来说,却是一件大难题。
要她抄完这礼仪经,那必是要一段很长的时间的。
只希望有人可以提出反对的意见来才好。她可宁愿多受点儿苦,也不要抄十遍这礼仪经,这可是一件大大的难题啊!
“这抄写礼仪经也能称之为处罚吗?”
夏女从来没有发觉平北王妃的声音有此刻这般好听,对,这不能称之为处罚!
却不料别人不经注意,雪如倒是先注意了,只见她一脸笑盈盈:“夫人那懂这些啊,这抄写礼仪经也许对其他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便是对于皇后娘娘来说,可谓是一件大难事情来着。”
她说着看着夏女别具用意一笑。
平北王妃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夫人不知道吧?”她娇媚一笑:“咱们的皇后可是不识字的啊!”
她一说完,只见众妃全都掩唇偷笑着。
毓旭只是阴沉着一张脸:“这事就这么办法,吃饭!”
毓旭这副表情,那些妃子那里还敢说其他,纷纷凉下一张脸安静地吃了起来。一局饭吃下来,可谓是人人自危,担心掉胆着。
好不容易,熬到一顿饭吃完,夏女只以为这下子可以散场了,因为这饭吃下来,她可是不得安健。还好不常有,若是天天如是,她怕是得得病了!
又不能随心所吃,吃的时候还得防这防那。
谁知众人才接过宫女递上的水漱了口,就听雪如提议:“这夜也还早着,不如咱们玩一玩游戏如何?”
“什么游戏?”有一名妃子忙问。
就见雪如想了想,道:“不如,这后宫中的乐子也不外乎那一种,这后宫中的妃子个个身具才艺,俱是无双,不如各宫妃子各展露一手自己的才艺,如何?”
她的话方出,就引得众人齐手拍好。
毕竟这后宫中本就是各妃子争艳斗宠的地方,能够展露自己的才艺,是众妃最开心的事情了!
“这样尚且显得单调了许多,再说这样下去,等下各宫妃子表演完,还不深更半夜了,不如这样吧,咱们合在一起展露才艺,岂非更好?”只见惠妃附合着。
“如何合在一起展露呢?”花昭容问。
惠妃一笑,道:“比方说,选一首曲子,殷德夫人与月妃两人擅舞便起舞,我与青贵妃擅长琴艺便抚琴,依次而推,就是这般合起来,就成了一段才艺表演了啊。
“那臣妾可不行,臣妾只擅长舞剑,这会儿怀了胎儿,怎敢舞刀弄剑呢!”花昭容一笑而拒,她身怀龙儿,就是要上台表演,别人也是不准的。
这若是个男儿,可就是储君啊!
毓旭子嗣单薄,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胎儿,可是重视得很。
“那是当然不成的,花昭容怀得龙胎,喜事良事,咱们姐妹们也想沾沾你的喜气,看来年能否也能如花昭容一般。不如,就由花昭容为我姐妹们选一首曲子吧!”雪如眉眼一笑说着,倒是个懂是融洽的人,说出来的话,句句好听。
“如婕妤说得好,来年你们各怀一个孩子,那哀家也就开心了!”太后接着道。
众妃起身行礼:“承太后老人家吉言!”
她一听,哈哈大笑。而另外一个正主,毓旭,却只是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嘴角扬着一抹笑,看着这些个妃子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夏女觉得,他的样子,怎么就像是在看一出戏,戏罢之后,人归人,戏归戏,与他根本就不相干一般。
花昭容笑得也开心,她想了想道:“不如,应情应景,不如就奏一曲春江花月夜吧!”
“好!”
于是众妃子纷纷使出身上的绝活,唱歌的唱歌,抚琴的抚琴,跳舞的跳舞,还有人吹萧,可谓各展其才,互不相让。
雪如看向夏女,一笑:“皇后娘娘,那么你呢?”
夏女早就料到,雪如这一招,其实是针对她而来的,毕竟这些入宫的妃子,个个都是名门出身,一早为入宫做准备的,那个身上不带着一些才艺呢!
只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在皇帝面前展示一翻。
而唯有她,不但不识字,甚至不会唱歌、跳舞、抚琴。雪如便是看准了她这一点,故意要来刁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