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夏女轻轻道出。
夏女反复一念: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而后一叹:“这就是情吗,如此烈性,如此绝性,只怕我还是不懂情字啊!”原来,她不只不懂情,也还不曾有过情。
试问她对于毓旭或是小九,那一个当中,有着这种天地灭方离别之情,皆是没有的,看来,她对于他们,也仅是存着有好感罢了。
毓琉不敢再开口去问,再问下去,怕是他要笑话人了,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不懂情的小子罢了,虽说红粉天下,可是真正试情,却还是没有的。
于是唯有三缄其口,保持沉默为佳,他可不想在这个夏女面前丢脸。
“如今形势越显严峻了,许多事情,你自己要做好保护措施,如今皇兄将精力全放在朝中,后宫中,任由太后与平北王妃去闹,只怕是会更乱的。你处在这后宫中央,要多多保住自己。”他道。
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对着夏女道:“下个月新皇首批秀女就会入宫了,到时候,只怕会更乱了!”
夏女一听,皱了眉头:“秀女入宫?”她怎么未听说过此事。之前是有听太后提过的,不过那时毓旭以朝事要紧推了。
“也不算新鲜事情了,本来新皇登基,就要充盈后宫的,更何况皇兄本就无多妾室,只不过皇兄一直拖着,直到前些日子才下了令,首批秀女,由当朝五品以上官员那些年满十四岁的女子入宫。”
确实是更乱了,要是这群高官妃子入宫,怕要更是乱上添乱了。
毓琉掂了掂,又道:“看来你似乎这些天外头的事情一无所知?”
夏女点了点头,她确实是知之甚少,一她不喜听这些旁言左道。二也是最近心里一直烦着,平日小青还会叽叽喳喳地说着这些那些,可看她心情不快,也就少言寡语了许多。
难道外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抬眼望向他。
“平北王妃求情,如婕妤又回去她的月如宫了。”
夏女有点惊讶,又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若平北王妃是与太后一路的,那么势必是要将雪如救出冷宫的。
对于雪如,她谈不上喜与不喜,只不过,她的出宫,她还是有点高兴的,毕竟还是有着血缘抹不去。
只是,望她经此一事,做事要多注意点儿分寸,如若再是如此歹心不改的话,只怕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可是想想,似乎又不太可能的,毕竟,雪如能出冷宫,全凭着太后,而太后会费尽心思让她重出冷宫,那么必是当中有着什么交易的。
“看来我当真是与世隔绝了,这些个大事,我竟是一件也不知道。”说完淡淡弯起一抹笑意。
毓旭也跟着她笑,只是他的笑,却是带着张扬与媚惑的。
“不知道其实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去为之烦恼呢!”
“那五王对我说,可不是在害我吗?让我增添烦恼?”她顺着他的话道。其实她发觉,这个五王,其实完全不若他表面那样只是风流浪荡皇子。
他也有他的谨慎与聪慧。
“啊?、、、”毓琉一愣,而后大笑了起来。
“臣弟发现,与皇嫂谈话,当真是十分开怀啊!”他道,而后望了望月:“夜色不早了,臣弟也要回去睡了,皇嫂早些就寝。”
夏女点了点头。
就见毓琉一转身,就要跃出,却又来了一个急转头。
夏女一惊,问道:“怎么了?”
他一笑:“臣弟想问下,皇嫂用的是什么胭脂,十分之幽香迷人。”
胭脂?夏女指起水袖,嗅了一鼻子,确实是十分清幽的香气,而且带着几分腻人的温香之气,闻了一鼻子,显得整个人也舒服了许多。
可是,她最近并没有擦何胭脂水粉啊?
也许是温儿撒在衣裳上头的吧!
她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宫女撒在衣裳上的,我明日问问。”
“那就有劳皇嫂了,臣弟很喜欢这香气、、”说着时人已经跃去几里外了。
夏女关上窗,准备就寝。似乎从头部受伤以来,她整个人也显得十分消沉了,总是提不起兴致来。
有时候,分明睡了很久,却还是十分之困,她从前,由于每日的事情很多,养成了少睡浅眠的习惯,入宫多时,也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的。
可是她却总是控制不了自己,因为身体感觉十分虚弱一般。
昨日水尘也来看过了,说她身上的伤已经无大碍了。
可是为何,她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十分虚弱一般。
再加之小九的事,更是天天总是郁郁寡欢,快要成了那些悲秋伤冬的大文人了!
她暗笑,拉起被褥,睡下了。
温儿打开房门,就见夏女还在沉睡着,她十分奇怪,毕竟,服侍了夏女也是不短时间了,可是她发觉,夏女最近似乎有点不对劲。
以前的她,每日必是清晨就醒,可是最近,却是越来越贪睡了,而且,一日比一日起得晚,而且起来之后还总是有点精神不济之感。
看来这伤虽好了,估计身子却是因此而虚脱了。等下要让人去了御医房领一些温补的药回来给皇后娘娘熬了喝。
这别的可以拖,身子是不能拖着不治的。
就见夏女微微张开了眼睛,伸了伸腰,轻轻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看了看外面,天色大好,似乎不早了。
“回禀皇后娘娘,此时已经是巳时了。”温儿如实道。
夏女一听暗惊,已经是巳时了,她可是比平时晚起来了两个时辰,可是她的精神,却依旧不济。
揉了揉额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对着温儿道:“为我洗漱更衣吧。”
温儿应了声是,赶紧唤人端了盆温水进来,她伸手试了试温度,而后将里面的毛巾子拧干,递给了夏女。
夏女将毛巾抚在脸上,忽然,那泌香弥漫的气息又窜入了鼻息之间。想起毓琉的话,她抬起头问温儿:“最近都给我用何种胭脂水粉?”
“胭脂?”温儿被夏女一问,只是一愣,而后道:“奴婢知道皇后向来最不喜涂红染碧,而且加之皇后近来身体不适,所以奴婢并未给皇后用胭脂水粉啊?”
夏女笑了笑,伸出了手,以袖子抵向她:“你闻闻。”
温儿果然凑近一闻,而后眼神不定,对着夏女道:“皇后娘娘,这香,奴婢不知是从何而来的。但是奴婢确实是不曾给皇后您用何种胭脂,再者了,据奴婢印象,似乎后宫中,并未曾有闻过此等幽香之气。”
她眼神转了一转,又接着道:“而且,皇后您的衣物皆是奴婢亲手选置过手的,奴婢可不曾闻到衣物上有此等香气,说着转身向着衣柜走去。
夏女也跟着她一同走去,只见打开衣柜,只闻得一阵清清淡淡的桂花香气,若有似无,是真花熏出来的香气。
“皇后您闻,奴婢知道您喜真花香气,所以总是命了人用真花熏制,近来桂花季节,这些衣物上,所带的,也就是桂花的香气,那似皇后身上那幽幽雅香呢。”
听得温儿这么说,夏女方觉得有所不对,可她近来身上确实是带了这么一阵香气的啊?
她伸出手又闻了一下,结果细心地发现,这香气,似乎她的肌肤之上,比之衣物还要浓郁得多。
可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温儿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于是凝然而道:“皇后娘娘,奴婢命人去请了水太医来。”
夏女想了想,点了点头。她仔细想了一想,也许这香气,与那一日,平北王妃给她吃的药丸有关系的。
若是有关系,那么这药丸,绝不可能只是能让人散发出香气如此简单,若是如此,岂非便宜了她?她可记不得,平北王妃何进会对她这么好呢?
不久,就见水尘一身白衣而至。
冲着她一笑,近来他时常三天两头往凤栖宫跑,也就熟了许多,许多小节上,也不再那般拘谨着。
而且夏女为人随意,并没有半分娇纵之意。
“皇后娘娘可是有何不适。“水尘问道。
夏女示意他坐下,而后吩咐了其他人皆退下,只留下温儿一人,这才开口问:“水大人,我想问一下,如果一个忽然全身变得能够散发香气,是否有什么问题?”
“全身能够散发香气?”水尘有点不确定地问,之后凝眉深思:“正常之下,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对于这一方面,我并不深研,所以也并不十分了解,皇后娘娘是否发现了什么问题?”
夏女点了点头,伸出了手在他的面前一挥:“大人可闻到一职幽香,近日来,我身上总是会产生这一种香气。”
水尘深深地吸了一口,却仍旧是凝紧眉头:“关于能够让身体散发出香气的药,臣只听说过《千金翼方》里所载的“十香丸”,即用麝香、藿香、沉香、白檀香、青木香、零陵香、甘松香、白芷、细辛、川芎、槟榔、白豆蔻各30克,香附子15克,丁香0。3克等十四味辛香之中药,捣碎为末过筛,炼蜜和锦裹如梧桐子大小日夕含之,咽津味尽即止,此刃有芳香祛臭之功效,能使口及身体均香。其他的也未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