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职场乡土情结
18179400000005

第5章 傻云云儿

儿时农村顽皮的伙伴,晚上不睡觉,父母就会说,别闹了,赶快睡,“傻云云儿来了”。我弟弟小时候就是这样,我没见过傻云云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可怕,人云亦云,就觉得可怕,傻云云儿就成了可怕本身,也不管谁是傻云云儿了。后来听妈妈讲,傻云云是河湾儿村的精神病妇女,50来岁,常在周边村要饭,都叫她傻云云儿。

那时候,我姐姐在胡同里玩耍,见过傻云云儿。姐姐说,傻云云儿,一点不傻,样子也不可怕,就是脏些。那次还忽悠姐姐,让姐姐回家拿馒头给她,如果家人问起,就说奶奶要的。能想出这些哄骗小朋友的,肯定不傻。

姐姐跑到家,给妈妈说,“俺奶奶要馒头呢。”妈妈就装了几个馒头,随便多问了一句,“昨天刚给你奶奶送过,难道家里来客人了吗?“姐姐说,“就是来人了,不认识。”妈妈出去在胡同里见到了傻云云儿,姐姐说,就是这个奶奶。

当时我家住在村中的胡同里,胡同很深,二叔家跟我家很近,现在我三叔的院子就是以前我的家,我们姐弟仨都是在这座房子出生的,这是1979年,爸爸在漫度干窑厂时,建的屋子,1985年,爸爸在村西又建了瓦房,这房子留给了奶奶。

小时候,傍晚玩耍,小伙伴也开玩笑,说,傻云云儿来了,小伙伴就惊恐不已。回家吃晚饭,看会电视,农村睡得早,大约八点钟,很多都关门闭户了。小孩子睡不着,就躺在床上翻腾,劳累一天的大人就烦了,哄孩子,说,快睡吧,傻云云儿来了,再不睡,把你抱走。这时候,弟弟就吓得蒙着头,钻进被窝,再不敢闹了。

有趣的是,这对小孩子的谎话,一直见效,不像狼来了,多说几次,就不灵了,狼不来,都不信了。傻云云儿不来,很多小孩子还坚信,这是真的,好可怕的。小孩子对父母的依赖、信任开始慢慢养成。长大后,就开始关心傻云云儿其人了,小时候,也就姐姐见过,她的描述也是儿时的观察,三十年过去了,傻云云儿应该已经不在了,关于她的传说还在,现在的小孩子还被傻云云儿的故事笼罩着么?在小朋友的世界里,傻云云儿究竟多么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