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谁为婚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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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性锁

男人活在“现在”,而女人活在“未来”。不要以为跟你上了床,男人就得娶你。身为女人应该明白——性,对女人是开始,对男人则是结束。

如果手里有一把刀子,许慕芸宁愿先杀掉眼前这个可恶的小三儿,再杀了自己!

这年头,第三者永远比正室来得要疯狂。她们举着所谓的爱情大旗,毁了自己的青春,灭了对方幸福的希望,唯一得利的只是那个偷嘴吃的男人!

想到这里,许慕芸突然间就释然了。她知道,此情此景,如果真跟阮景景动起手来,不论哪个获胜,其实都是可耻的,这天下又不是霍德一个男人,任什么他惹得麻烦让自己来解决?

许慕芸收起拳头,无比鄙夷地问阮景景,“那么:你爱他哪里?”

“他成熟、儒雅,事业有成,体贴周到。总之,他满足了我对好男人的一切向往。”阮 景景倒也不避讳,直言相告。

她说的,果然跟霍德说的一样。在阮景景这个女人眼里,霍德是个神,而在自己心里,霍德却是一个永远需要照顾的孩子。许慕芸忍着心痛听完,然后捂了捂了胸口,那里有微微地疼,她不明白,男人们到底是想做高高在上的王子?还是偶尔受了委屈做一个可以投入妻子怀抱放声哭泣的孩子?

“那么,他也爱你吗?”许慕芸有气无力地吐出这句话。其实内心里,她希望对方回答说“不爱,不知道”之类的话,可问题出口之后,却突然又暗笑自己,对方是上门来挑衅的,怎可能告诉你实话?

果然,阮景景扬起狐狸样的小脸儿,无比坚定地告诉她,“很爱!不爱我的话,他不会买那么多玫瑰给我;不爱我的话,他不会三更半夜不舍得回家;不爱我的话,他不会在你来我家闹事之时护着我,而不是跟你回家……”

罢了!任是怎样坚强的女人,也不会跟一个第三者对自己说自己丈夫对她的种种好!这是一种荒诞的侮辱!许慕芸伸手制止阮景景的话,指了指门口,“那么,你就继续跟他相爱吧。这婚,我坚持不离。你喜欢做小三儿小四儿?随便!你有青春不假,我有妻子的名分。我熬到白发苍苍他会称我为老伴儿,你坚持到人老珠黄他会如何待你?连做人唯一的道德观都没有,你没有资格来跟我谈条件。出去!”

“我有道德观,只是爱情来了挡不住!”阮景景不甘示弱,“相反,像你们这些女人,明明婚姻不幸福,却依然不肯放手,这才叫不道德!”

听听。这世上的小三儿,远比人们想象的还要疯狂!举着所谓的爱情旗帜,非但登堂入室,且出言如此不恭!即使许慕芸有再好的修养,也断然不接受这样的侮辱,前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扑上前来,冲着阮景景又是一记耳光。如果说当初在商场那记耳光,她只是恨霍德的不争气。如今这记耳光,她倒是想替全天下被小三儿欺凌的女人们报仇雪恨。

阮景景这次自然不甘吃亏,捂住挨打的脸蛋儿,恶狠狠地扑上来,仗着自己个子比许慕芸高,很自然地占了上风,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那刻,就像两枚差点爆炸的炸弹,一燃即爆!

两个女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阮景景恨许慕芸昨夜的骚扰,让她在邻居们面前丢尽脸面,许慕芸恨阮景景自然也不是一两天,大有你死我亡的劲头,只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对方!

许慕芸的头发乱了,阮景景的嘴角也溢出了血丝,这一幕如果不是关着门,一定会吓到路人。

千钧一发的瞬间,门突然被人推开,门外站着一脸惊恐的霍德——如果不是眼前两个女人过于熟悉,他一定会认为走错了门。

“住手!你们俩疯了!”

随着霍德一声吼,两个筋疲力尽的女人相互撒了手,却又心有不甘,双双愤懑地瞪着对方。

阮景景到底比许慕芸聪明,见到霍德,立即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扑上前来,“霍德,你可回来了,我都快被她欺负死了。这样泼辣的女人,好可怕哦。”

许慕芸不甘示弱地还击,“这世上最不要脸的就是强盗,明明抢了别人的东西,却如此无耻地扮可怜!”

“哪个抢了你的东西?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对霍德好一点……”阮景景依然打着霍德这块招牌,却不料,霍德并不领情。

“景景,你怎么会跑到我们家来?”他不满地问。

阮景景这才意识到,本意是想让霍德可怜自己一把,进而对许慕芸更加厌烦,却不成想,自己在他眼中倒真是成了强盗。如今她站的位置可是许慕芸拥有的家。而也正是霍德这句“我们家”,让她不得不重新定位自己的位置,在许慕芸眼里自己是小三儿,在霍德眼里自己难道仅仅是个小情人吗?

“霍德,我只是关心你,来看看……”阮景景的声音越来越不自然。

许慕芸显然已经不想再听下去,“滚!你们两个不要脸的都给我滚出去!我不要在这个家里听到你们的任何一句话。滚啊!”

此时的她已然达到了忍耐的极限,一手一个想将两人推出去,可到了门口才发现,自己可怜的女儿正呆呆地站在门外,惊恐的眼睛不知所措。小小的人儿无比可怜地张大了嘴巴,或许在她这个年纪并不理解什么叫情人什么叫妻子,她只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要离婚了,而导致自己失去幸福生活的是门里那个不知名的女人阮景景!

小小的人儿冲进来,在父母惊讶的注视下扑向阮景景,用头狠狠地撞向她的肚子,一边撞一边喊:“坏女人!坏女人!你欺负我妈妈!”

这一幕是阮景景没有想到的,面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她推不得打不得,只好尖叫着往门外逃去!更惊恐的还是许慕芸,作为母亲,她忘记了去接孩子的钟点不说,还让孩子看到这样无耻的一幕,内心那种母性的慈怜让她突然泪流满面,抱过情绪依然激动的女儿,她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母女凄然。这一幕让霍德进退两难。却不得不劝道:“好啦,你们别哭啦,这一切全是我不好,别惊动邻居们,成不成?”

自己的妻子被外人的女人欺凌,做为男人最先照顾的却是自己的面子。

这时候的许慕芸对霍德已然无话可说。此时此刻,一切的一切都比不过自己怀里的孩子重要。两个大人沉默着,小小的人儿却突然从妈妈的怀里抬起头来,目光冷冷地看向霍德,“爸爸,如果你跟那个女人好,那我永远也不理你了!”

霍德的心,突然一震。作为男人,他想到的只是家庭尽量安稳,家外依然潇洒,终是忘记了,这场三人行的较量中,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主角——孩子。

“爸爸,你是不是要离开我跟妈妈?”小小的人儿一脸倔强,“如果是那样,那我讨厌你。我要妈妈,我跟着妈妈!”

孩子稚嫩的话让霍德突然不知如何回答,他看向许慕芸,对方也正一脸冷漠地看向他。

“霍德,做个选择吧,我不希望伤害到孩子!”许慕芸冷冷地说。

本来阮景景上门一闹,霍德就有些心烦,且作为男人来说,哪个不是只求外面的一个新鲜?所以霍德毫不犹豫地点头,“放心吧,我不会不要这个家。对不起!对不起!”

一声声对不起在许慕芸听来,却早已经麻木,她不由得抱紧女儿,一行清泪蜿蜒而下。

这场战争最落败的,其实是阮景景。

霍德没有追出来,这对她来说,便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失败。她承认——开始她跟霍德在一起,只是想利用他手里的客户资源来发展自己的事业,可当那晚稀里糊涂地睡到一起之后才发现,其实霍德不仅有才华,人也很体贴。更重要的是,经历了那么多情感坎坷,与众多男人纠缠之后的阮景景,内心明白,什么样的男人才是适合自己的。她觉得霍德有能力,能带给自己安稳的下半生——这就够了,更何况,在一点一点的情欲沦陷中,她感觉自己已经爱上了霍德,虽然这种爱情在别人眼里看起来不可能,但那种想依靠霍德一辈子的念头却越来越清晰。所以,礼尚往来,以前阮景景一直不敢正面跟许慕芸交锋,可当对方半夜大闹自己的私宅之后,她索性来了个鱼死网破。她以为,就此将许慕芸打入冷宫,自己这个偏房可以趁机扶正,却不料,在最后关头,一切的努力皆被一个小小的人儿推翻了。阮景景越来越确信,孩子是霍德最大的顾忌。如果没有那个小人儿,或许霍德跟放慕芸的婚姻就会早早解体,如果没有那个小人儿,自己的计划或许会早早成功。

可这一切只是如果,那个小人儿精灵一般地存在,她眼神里对自己的那份仇视让阮景景不寒而栗。她知道,这一仗自己一败涂地。

夜色朦胧,又是一个寂寞的晚上。阮景景看着路旁小区亮起的明灯,一个个饭菜飘香的窗口让她突然就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她下意识地看看手机,霍德没打来一个电话,连个短信都没有,这样的情形让人心酸。明明是天天抱在一起温存的情人,明明抱在一起时自己还是对方嘴里的宝贝,可只是一个轻微的试探,谁明谁暗,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爱情是容易被怀疑的幻觉,一旦被识破就自动灰飞烟灭。阮景景凄然一笑,不得不在心里对自己说,坚持还是放弃,是个难题。

阮景景拐了两条街道,在一家喧闹的酒吧停下。她走进去,带着一身孤单味儿。她点了酒,喝了一杯后才发现,酒让人更孤独。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几个猥琐的男人冲她举杯。不用问,这些男人都是来寻刺激的。阮景景在心里突然嘲笑起自己来,明明都是偷情,男人们可以如此大方又大胆,为何女人一但大方起来,就会被人叫做小三儿呢?

冷笑间,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直到有男人上前劝,“小姐,单独喝酒更浇愁,不如让我陪陪你?”

阮景景上前推了一把,“滚回家去,陪你老婆去!”

男人不依不饶,“嘿嘿,我正缺一个老婆,不如……”

啪!阮景景没等男人将话说完,扬起巴掌奉上。她心里早就憋了很久的委屈,此时此刻全发泄到了陌生男人的身上。可当她再举手想打第二下的时候,男人突然就火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无讽刺地说:“你这烂女人,怕是刚被男人甩了吧?跩什么跩。哼……”

阮景景仿佛被人看出了软肋,突然低下头去,嘤嘤地哭了起来,心里的委屈就那么不依不饶地释放着,毫无顾忌。其实她哭的是什么,为谁而落泪,她自己也说不清,只觉得自己二十七年的人生就这么霍德毁了,他拿走了自己的心,却不肯给自己希望。说到底,再无耻再强悍的小三儿,也希望有一天能被扶上正位,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期望名正言顺的。

阮景景正哭得无力,这时身旁有人轻轻递来一块手巾,带着女士特有有清香,这让她放下了警惕。她抬头,看到一个跟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女人,正一脸客气地看着她,虽然表情很模糊,却有一种跟自己一样的哀愁。

“你好。我叫胡小昔。”对方大大方方地伸过手来,“这里不适合喝多,会失态的。”

此时此景,听到如此温暖人心的话,且这样安慰的话出于同类的口,这让阮景景放轻了警惕,很痛快地接过纸巾,“谢谢。阮景景。”

胡小昔刚来这座城市,因为一个人寂寞,所以经常到酒吧消遣。在这里,她自然见惯了太多男男女女间的暧昧,一个眼神或是一杯薄酒,就能换来一夜情或是一夕爱。可她不愿意,在她心里,自己是属于霍利的,只要他在,她便在;只要他爱,她便是纯洁的。爱到了死胡同,这就是胡小昔的命。

“我知道你为什么哭,同为女人,我理解。”胡小昔不无感慨地说。

阮景景面对如此单刀直入的同类,倒有些赧颜起来,“是,你猜得没错,为了一个男人。一个我爱他,他不见得多爱我的男人,一个毁了我婚姻幻想的男人。”

“你倒比我好。至少还有婚姻可期待,而我,只是一个站在爱情门外的第三者。”胡小昔也许是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憋闷太久,所以对着阮景景倒十分坦诚,“我为了他,抛弃了家里的一切,以为爱情会开花结果,来了才发现,他是个有妇之夫。”

胡小昔的遭遇让阮景景突然止住了眼泪。她这才发现,这世上还有比自己还凄惨的女人,如果说自己只是被同类耻笑为第三者,那么可怜的胡小昔不仅是被同类耻笑,更是被异类欺骗的可怜人儿。

“胡小昔,你别伤心,那样的男人趁早离开就是了。”

胡小昔无比自嘲地笑,“离开过,却发现,根本离不开。我爱他,所以又回来了。你说,我这样的女人是不是犯傻?”

阮景景没有立即回答,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对方,就像不知如何安慰自己一样。面对爱情,背面里的女人总被人耻笑为犯傻,可又有谁能理解,一个女人之所以愿意站在背面去爱,完全是因为太爱。而这种爱一点也不比正面的女人少。可这种爱,却永远不会被人理解。

“是吧?你这么认为?”胡小昔呷了一口酒,神情凄惶,“可是,可是,我真的爱他。我相信他也曾十分地爱我,我们在一起比任何情人都快乐都幸福。虽然……最后这只是一个骗局,可我知道,他不是存心要骗我,他只是不忍心……”

胡小昔接下来的这几句话,让阮景景突然就想骂句傻,“胡小昔,你还真是……够可以的。一个男人真爱你的话,就不应该有一丝一毫的欺骗,哪怕他结了婚也要如实相告。一个存心骗你的男人,从开始就居心不良,这个问题你不应该再糊涂下去。”

“不!我不相信他是存心的。我看得到他眼里的深情,我能听到他声音里的歉疚。我理解他婚姻里的苦衷。我知道,他是……”胡小昔像个生活在幻想里的公主,依然把霍利想得那么完美。

这一下却惹得本就喝多了的阮景景有些不高兴,生性泼辣的她把酒杯一甩,大声骂道:“真傻。这年头还有你这样的傻女人?被人玩了、骗了,结果你还不知悔改,还痴迷不悔。你傻不傻?天下就没有男人了?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阮景景如此一吼,不仅让胡小昔难以接受,明明自己是好心好意来安慰对方的,却讨来一顿骂,再看看四周惊讶的目光,她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她转过身,不再理阮景景。

已然喝多的阮景景,突然变成了爱情专家,她不依不饶地扯着胡小昔继续教训,“要输就输给追求,要嫁就嫁给幸福。那个男人明明不能带给你幸福,你这种所谓的追求还有什么意义?傻妹妹,赶紧收手吧!离开他!离开他!离开他!”

“可已经来不及了呀。”胡小昔弱弱地说。

“来不及,那就等着受伤害吧!我的傻妹妹,为什么非要跟我一样,等到遍体鳞伤才知道是爱错了呢?傻女人……”

阮景景喝多了,连叫带嚷,有几分尖锐。胡小昔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已然受伤太深,只有深深受伤的女人才会对同样遭遇的同类如此歇斯底里,因为她们不希望自己心里的痛让同类再继续承受下去。——这才叫惺惺相惜。

早上醒来,头有些痛,本不想起的阮景景却离到了厨房里香味,努力地睁开眼,乳白色的床,粉红色的床单,连家里的家具都变得陌生。很明显,这不是自己的家。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她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然后,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穿着一件女孩子的碎花睡衣,衣服图案是盛放的菊花。

“这是哪里?”终于,阮景景朝厨房跑去。

厨房里的胡小昔正往开水里下面条,见她醒来立即关切地问:“景景,你醒啦?头还痛不?昨天可吓死我了。”

阮景景凭着模糊的一丝记忆,终于记起了胡小昔,她一脸赧颜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你家?”

“当然,你喝那么多,连家住哪里都忘记了,不是我带你回来,你就会被别的男人带走,那多可怕……”胡小昔一边下面一边说,“你不知道,昨晚你喝了好多酒,最后有个男人来搭讪,你差点拿酒瓶子砸到人家头上,后来还拉着我大声地说笑,再后来……”

“再后来怎样?”阮景景按下阵痛的太阳穴。

“再后来酒吧来了一个男人,你冲着人家就扑上去,非让人家带你走。呵呵……你呀,可把那个男人吓坏了,人家根本不认识你,不过他是个好心人,帮我打了车,然后就把你带到我这儿来了。以后,你可得小心点,在酒吧喝多了的女人,是很容易被男人占便宜的哦。”胡小昔顺手关了火。

阮景景已然不记得这些,只好干笑着,“嘻嘻,能占我便宜的男人,目前只有一个。”她话说完了,突然又觉得很委屈。她终于记了起来,自己喝多了误把陌生男人当成了霍德,她以为对方寻自己来了,可是……

阮景景的好不容易高涨起来的情绪,又低沉了下去。面对胡小昔色艺俱全的面条,她突然也没了胃口。

胡小昔挑了一筷子,好心地安慰,“吃吧,吃完了才有力气去哭去闹去争取!”

“你……我对你说了些什么?”阮景景警惕地问,毕竟胡小昔对她来说还是一个陌生人。

胡小昔笑了,“同为女人,有些话还用说吗?一切都写在了脸上。”

阮景景抚了一把脸,不自然地笑:“嘻嘻……是啊,一切都在脸上。我记得,你昨天也跟我说了一箩筐故事呢。”

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惹得胡小昔一脸寂寥。她站起来走到窗前,她的目光投向对面的窗户,对面就是霍利的家,自从知道自己搬到这个小区之后,霍家的窗帘一直是挂着的,她知道,这是苗若婷的主意。

阮景景何其聪明,主动靠上前来,顺着胡小昔的目光往那面看,“那里,一定有你的情郎。”

“对!他就住在对面。你看,窗帘上印的菊花多漂亮!”

胡小昔这样一说,阮景景才注意到,在胡小昔有屋子里,不论是窗帘还是被单,一色的菊花。这下她才明白,这个胡小昔爱得比自己还坚决。

“既然这么爱他,为什么不去争取?”

胡小昔回头看阮景景一眼,似乎很惊讶,“他结婚了呀!”

“哼,结婚又怎样?离婚再娶也不是什么童话。”阮景景大大方方地说。

她的话却让胡小昔有些不自然,“爱一个人,就要保证他的幸福,怎么可以去拆散他的幸福呢?”

“既然你这么伟大,那何必千里迢迢跑来这个小城委屈自己?还这么委屈地选这么一个位置天天注视人家的幸福。请问胡小昔,你所为何来?”阮景景毫不客气地回击。在她刚烈的性子里,只要喜欢了、爱了,就应该去追求。

“也许,我只是在寻自己的一个梦,梦醒了,我就会离开。”胡小昔弱弱地说。

“为寻找而寻找只会在寻找中迷失。你呀,趁早收起那些伟大的论调,记住——爱情当道,不论高尚,结局无非得到、得不到。得到了,你就是胜利者,得不到,你就是对方手下的败将。”阮景景再次鼓动。

胡小昔却摇头,“得到,得不到,都是天意。我认了。只要他过得好,只要他记着我的好,就够了。”

眼前的胡小昔,一副良人模样,这让阮景景有些恨铁不成钢!

“胡小昔,你要明白!爱情的战场上,没有虽败犹荣,只有不战而退。否则你就要悲哀地看着对方出双入对地秀恩爱,然后你就要悲惨地度过自己孤单的下半生。没人会可怜你。更没人会因此而高看你。孰重孰轻,自己掂量去吧!”

阮景景的话让胡小昔的脸红了又红,平心而论,她只是想要一份温暖的爱情,可以执手终生的托付彼此,可霍利给不起,她爱得很无力。所以面对阮景景的责备,她除了沉默,别无所答。

此时对面楼下,她看到霍利跟苗若婷一起走出来。每天早上这个时候他们夫妻会一起下楼,然后一起走到下个路口。两个人会互相道别,然后各自去上班。每天重重复复,胡小昔从开始的心不甘,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她以为自己在这样的烟火夫妻面前,心会一点点死去,可她却被阮景景这样一番话突然打动。她再看这一幕烟火夫妻的表演,她突然觉得自己着实委屈。爱到不能爱,爱到不能说,爱到不能有所作为。

显然,这一幕被精明的阮景景看了个一清二楚,她顺着胡小昔的目光看去。她知道,那这个白面书生样的男人就是胡小昔的心头好了。

“胡小昔,是那个男人吧?他老婆一脸高傲,看起来很冷嘛。像你这样一个温柔的女人,还怕斗不过她?”

阮景景话一说完,胡小昔的心里忽然打了个战。上次去过霍利家里之后,她也曾幻想过,霍利跟苗若婷会争吵,或大打出手,最好再闹到离婚。可没有。苗若婷很沉默,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更不曾听到过她对霍利一丝一毫的叫骂,如果不是修养甚好的女人,怕早就闹上了天。也正因此,胡小昔才一点点在心里绝望。

门外的小三儿不怕家里的女人泼辣,就怕她们深居高位又深不可测。这样的女人才是小三儿们的克星。更要命的是,胡小昔明明是给了霍利地址的,奢望对方会来个电话或上门来看自己一次。可是霍利一次也没有找过自己。她搬到小区已经多日,霍利连个眼角的余光也不曾给过自己,仿佛从来就没见过自己。这样的结果是胡小昔没想过的,在她心里,霍利至少应该给自己一点希望,却没料到,她得到的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其实她不明白,霍利与她,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的一夜情,需要过、拥有过,下一步就是抛弃,然后回归到家庭,好好过日子。——这就是男人了。

“景景,我想放弃。”胡小昔满腹委屈。

“傻!你这傻女人。家里的一切放弃了,如今手里剩下的就是这个必须紧握的男人了。你竟然努力到今天说要放弃?不能放弃!你要努力!这天下只要有努力,就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阮景景大声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胡小昔突然流泪了,这场爱情纠缠了这么久,她当然是那个最不想放手的人。可不放手又能怎样,曾经的恩爱不过是一场幻觉,对方梦醒之后早就离场。

“胡小昔,坚强些。就算这世上没人理解我们,没人看得起我们,可我自己要看得起自己。我们不是他们说的那种无耻的女人,我们只是在错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别人不理解可以,但我们自己要理解,并且一定要让我们爱的那个男人理解我们。”阮景景安慰。

胡小昔依然哽咽,“可他根本不理我,如何还能让他理解?”

阮景景突然就成了胡小昔的老师:“胡小昔,你傻,真傻。男人是什么?是动物,动物最需要什么?”

“吃的?”胡小昔弱弱地回答。

“很傻很天真,说的就是你这种女人!”阮景景上前拍了一下胡小昔的头,“听着,动物最需要的是欲望、发泄欲望。男人的弱点就在这里!我们能做小三儿,是因为我们比一般女人更优秀。至于优秀在哪里,这个不用我教你了吧?嘻嘻……”

阮景景不怀好意地笑,倒让胡小昔的脸红了起来,“除了那个……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听胡小昔说出此话,阮景景又笑了,“这就对了嘛,爱一个人就要争取,不能坐视不理。我来帮你,一定将对面那个男人夺过来!”

其实,男人外遇这件事,对女人是一种伤害,对他们本人来说,也是一种考验。就像霍利,刚上班就接到了胡小昔暧昧的短信。其实经历了上次的胡小昔到访事件之后,霍利在心里反复琢磨了好几天,一头是镇定到冷漠的苗若婷,一头是痴狂到热烈的胡小昔,他反复衡量、最终确定——自己不能失去婚姻。从小辛苦的生活让他明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庭不能随意拆散,那不仅是一种心理损伤,更是一种得不偿失的经济损失。

男人其实是最势利的东西,他们永远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就算再爱一个女人,现实当道,他们选择的肯定是生活。更何况,霍利跟苗若婷还是有一定感情基础的。更重要的是,房子是两人联手买的,大半资金还是苗若婷家里出的,而自己的事业也正在上升期,他不想因此失去大好生活,失去大好发展的机会。所以,他抛弃胡小昔就成了定局,所以他才能在面对胡小昔如此近距离的诱惑,他不光不为心动,甚至私下里还不止一次地埋怨过胡小昔的胡作非为。他觉得对方这份痴情其实是多此一举,大家不过是朝露夫妻,就像昙花一样,开过也即是凋谢的时刻。

所以,霍利尽量避免胡小昔遇上,电话更是不敢打一个,家里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他很怕节外生枝。只是这一次不一样,胡小昔发来的短信很有水准,这一首古诗就像一个温婉的女子在哭泣: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听听,多温婉的相思啊,长相思长相忆,短相思不停息。这种委婉的情话其实是最能打动男人心的,更何况霍利本就年轻,浪漫因子在他的身体里依然流动。所以,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回了短信:何必,何必,何必。

很快,胡小昔又回: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这一句,惹得霍利心里就乱极了。他明白,似胡小昔这样温婉的女人,其实是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以强悍的姿势入侵自己的家庭。她只是太爱自己,而这种太爱的亦始,是自己欺骗了人家。这样一想,霍利就有种男人特有的怜惜之情涌上心头,他将回复的短信写了删、删了写,最后却不知如何表达才好。这时,胡小昔又发来一句诱惑:中午,我会煲最好的猪蹄汤。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时间、事件都说明了,可这只是表面的意思,霍利明白,之所选择中午,是因为胡小昔知道自己晚上是要陪苗若婷的;之所以说猪蹄汤,一来是因为那是自己爱喝的汽,二来也是因为那是自己跟胡小昔第一次相遇时一起喝过的汤,此时拿出来说,大有共同忆往昔的意思。旧情,就像一张网,即使破了,只要有回忆,修补起来也还是容易的。所以,几乎不再有任何犹豫,霍利立即回复:好的。

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让胡小昔往胜利的路上迈进了一大步,而他,终于又忘记了曾经苗若婷发过的誓言。男人,就是这样,誓言随便说,说了随便忘。

所以一到中午,霍利便迫不及待地往楼下赶。他走过办公楼的时候,却遇到了霍德。兄弟二人再相见,突然都沉默了,虽然彼此都明白各自的境地,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说自己错了,也没有一个人首先开口责备另一个人犯的错。

或许,这就是男人了,在婚外情这件事上,永远不会相互责备。甚至会在某天心情好时相互羡慕,再相互炫耀,所以说婚外情不是什么好东西。情场中的女人以为自己被爱,情场外的妻子以为自己正原谅,可她们终是不知道,男人们面对婚外情需要的不是爱跟原谅,有过这么一段,足以让他们很英勇地回忆一辈子。霍利就是带着这样的英勇,毫不犹豫地敲开了胡小昔的门。

门内的女人一脸明媚,仿佛在迎接一个远归的情人,一会儿茶水一会儿红酒,把餐厅布置得焕然一新,看着这样忙碌的胡小昔,霍利的心里竟涌起了一丝家的感觉,他越来越确信,这个女人之所以如此殷勤,是真的爱上了自己。

被任何女人爱,对男人来说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哪怕明知这份爱自己不可以接受,可男人还是愿意以身试险。

“霍利,这些天你瘦了。”胡小昔举杯,轻言相笑,温婉里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憔悴。

“呵呵……”霍利尴尬地笑,他岂能看不出,胡小昔比自己要瘦得多,那张曾经明艳的小脸,如今瘦去大半儿,独有为伊憔悴的韵味,着实让他心疼。是的,是一种心疼——一种出于怜悯的心疼。

“霍利,看着你每天进进出出,过得那么平静,我为你高兴,也为你祝福。来,我们干杯!”胡小昔说完,主动碰杯,一饮而尽,喝完了却被酒呛得不停咳嗽。

霍利赶紧制止,“不能喝就不要喝,对身体不好。”

“呵呵,心若不觉疼,身体怎会疼?心若麻木,身体留着还有什么用?不如就让它坏掉,死掉,然后再重生。可我能重生么?霍利,你告诉我,一个心死了的人,还有重生的机会么?”胡小昔说着,突然泪流满面,掩饰不住的委屈。

这一哭,让霍利没了主意,上前抚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怪我不好,怪我……”

胡小昔就势抱过他的腰,小鸟依人般地嵌进他的怀里,这让霍利的身体突然就有了反应。明明是曾经有过相亲相爱的情人,此情此景,佳人美酒,他的心又活了。

胡小昔适时表白,“霍利,我千般想,万般思,最后还是无奈地确认,我爱你!爱到了疯狂!我不能没有你,不能!霍利,我求你,让我默默地爱你,好不好?”

霍利不说话,只觉得怀里的人儿那么温柔,那么暖。

然后,两个人没有谁再表白,也没有谁主动,就那么轻易地相互黏着。每亲吻一次,就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每拥抱一下,就有一种难舍难分的悲伤。霍利不知道自己心里这份感觉是否正确,所以他忍不住问了胡小昔:“你有什么打算?”

正在身体的感官里沉沦的胡小昔,突然心就冷了一下。此时此刻,在激情的旋涡里,自己还在全情付出,对方却依然方寸坚定地问自己何去何从。她不由得笑了,“离开你,回老家。”

胡小昔本是一句气话、戏言,霍利却像疯了似的抱紧她,不停地撞击。他知道身下的女人就要离开自己,他突然害怕起来,害怕对方就此离去,他认为胡小昔是自己的女人,怎么也不能随便撒手。

“敢走!我不让你走!不让!”这样矫情的话从霍利嘴里说出来,让胡小昔突然就流了泪。她甚至确定,跟自己如此缠绵的男人,心里是爱自己的,而自己本就是奔爱而来,怎舍得轻易离去。

“那好,我不走,一辈子不走!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胡小昔趁机问。

霍利激情无限又满怀深情地应承,“好!好!”

这样的回答让胡小昔无比欣喜,在高潮来临那刻,她不由自主地抱紧对方,心里涌起的却是阮景景的那句话:男人是欲望的动物,抓住性,就抓住了他的软肋。

男女间的偷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等到N次之后,就成了习以为常。

尝到了齐人之福的霍利,彻底放纵了自己。每天中午的时间是属于胡小昔的,晚上是属于苗若婷的,而他每天就在这样的“忙碌”中幸福着、疲惫着。他感觉自己就像古代的帝皇,宠幸哪个都要看心情。有时甚至还会因此挑剔性事。

比如,胡小昔不知从哪里学到的一些床上技巧,不断翻新花样,总让他欲罢不能,所以他喜欢跟她纠缠,更重要的是,胡小昔还是个温柔的女人,从不提婚姻,也不提过分的要求,她就像一株只在晚上盛开的昙花,夜夜绽放、夜夜芬芳,从不跟白天阳光里的花儿争抢雨露。这阳光里的花儿自然指的是苗若婷。她有妻子的身份,自然应该盛放在阳光里,可不知为何,霍利就觉得,不论自己这份阳光多么温暖,苗若婷总是冷冰冰地,像一座越积越高的冰山,非但融化不开,还在一天天积累中渐渐茁壮。

苗若婷一冷,胡小昔的好就袭击过来,让霍利的心越游越远。每次从胡小昔那里,他总能得到不一样的回报,从身体到胃,胡小昔妥贴细心地照顾到,近来胡小昔还十分殷勤地为他买衣服,由里到外,她说,“亲爱的,我只是想让你穿得更方便一些。”

拥有一个体贴的情人,是每个男人都向往的事情,所以霍利逗留在胡小昔这里的时间越来久,他甚至又开始跟苗若婷撒谎,“老婆,晚上加班会晚点回来。”

苗若婷也越来越高深莫测,她不闻不问,甚至还跟以前一样,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每次霍利从外面回来,她不是休息了,就是在网上正玩着游戏,看起来平静极了。她的这种平静就像颗定心丸,使得霍利有恃无恐。他有时待在胡小昔那里大半天不归,连胡小昔都有些怕了,不停地提醒他,“该回了,该回了。”

可霍利却开始耍起了大男子主义,“就算不回又怎样?”他表情豪迈得像个英雄,让胡小昔不免偷偷地发笑,她越来越相信阮景景的话,得了空,自然不免跟她交流一二。

再见面,胡小昔先是十分真诚地感谢阮景景的“教导”,然后又十分迫切地追问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阮景景看着胡小昔已然大有进展,她不无自嘲地笑,“你是孺子可教,我倒是有心无力了。”

原来,自从她上次在许慕芸面前闹过之后,霍德就十分严厉地警告过她,以后不许踏进他的家门半步。如此警告一出,阮景景自然就看清了自己的分量,只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她说给胡小昔听,看到对方一脸怆然,“我们为他们付出那么多,身体、名誉,连名分也不要,他们为什么就不能为我们考虑一下呢?”

“男人喜欢吃着锅里看着锅外,所以女人也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叫平衡,也叫平等,还叫自救!”阮景景睿智地回答,“找机会,釜底抽薪!”

“什么意思?”胡小昔依然懵懂。

阮景景哈哈大,“已婚男人最舍不得的东西有两样,一是孩子,二是财产。若选其中,他们必选财产。掌握了他们的经济命脉,无疑是掌握了他这个人。要知道,一个无权无钱的男人,是没有脸面在世上混的,话再说得白一点,男人之所以有资本朝三暮四,就是因为他们有了一定的身价,输得起。老婆没了,可以再娶;情人没了,可以再找。哼……这就是男人啊!”

经历了霍德的无情地警告之后,阮景景倒是将男人看得十二万分的透彻。可她还是不愿意抽身出来,这算不算一种悲哀?更可悲的是,胡小昔在她的教唆下,日复一日地引诱着霍利,她自己心里的念头也越来越清晰——想要天长地久,就必须得到婚姻。没有婚姻保障的爱情,就像没有屋顶的房子,再华丽也经不起岁月的侵袭。

“景景,如果有一天,我们付出那么多之后,又失败了,怎么办?”

“傻。有付出就一定要有收获,没有收获也要想办法得到一些弥补。不然我们女人岂不是亏大了?”阮景景适时挡回去,狐狸样的小脸上写满了倔强。

胡小昔经她这么一说,突然就笑了,“你还真自信。”

阮景景不以为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下也没有免费的温床。男人免费上了我们的温床,我们就要永远免费吃他们的午餐。这叫市场平衡学,有来有往才不失衡。”

胡小昔毕竟是“新人”,说到床,脸突然就红了,这一红惹得阮景景兴趣大发,“哎,说说,你借你的那些碟管用不管用?有没有让他欲罢不能的感觉?嘿嘿……我敢说,那个男人一定迷上了你,对不对?”

她的话惹得胡小昔的脸红了又红,最终却不由自主地点头,那么坚定,那么有力。

“男人活在‘现在’,而女人活在‘未来’。不要以为跟你上了床,男人就得娶你。身为女人应该明白——性,对女人是开始,对男人则是结束。所以,你应该再添一把火。抓住男人要趁时机,丢了时机,一要就来不及了。”阮景景十分有把握地说。

胡小昔红润的脸上一片迷惘,“这火要怎么添?”

“上次发的古诗起作用了吧?还按那样的格式来,保证让他面红心跳,接下就是非你不娶。”阮景景一边说,一边指挥着胡小昔拿出手机来。

胡小昔将手机递过去,对方拨弄几下,然后问她:“他叫什么?”

“他叫……亲爱的。”胡小昔不好意思地笑。

“OK。亲爱的……发送成功。嘻嘻……保证让这小子坐立不安,一会儿就会跑来找你。”阮景景说着将手机递了过来。

胡小昔迫不及待地打开邮件发送箱,她以为还会是那种古体美诗,却不料打开之后,差点吓死她。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床上自古多娇娘,残花败柳惹牛郎,常见一对鸳鸯鸟,竟是野鸡配色狼。

野鸡配色狼——这样的字眼让胡小昔差点没背过气儿去。她立即冲着阮景景翻脸道:“什么跟什么嘛,你这是存心拆台对不对?!想害死我呀,我的战果还没收呢,你竟然……真是讨厌!你这女人……”

阮景景看胡小昔急得小脸儿煞白,倒是乐了,“急什么嘛,不看字面看‘聊效’”

胡小昔不听她再说下去,她有些恨上了阮景景,就这么一条短信便打碎了自己在霍利面前苦苦建立起来的形象,不由得手忙脚乱地回复短信,可还没等发送出去,霍利的短信回了过来。胡小昔一看就惊讶了——霍利竟然无比色情地说:色狼中午吃野鸡,哈哈哈。

最后这声笑,让胡小昔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她十分不解地问阮景景:“他真的不生我气吗?”

阮景景点头,“告诉过你,男人就是欲望的动物,你越野,他越喜欢。来,再给你来一条,保证让他对你欲罢不能!”

胡小昔乖乖地将手机递过去,她感觉自己越来越佩服阮恶景景,这个女人就像一个女巫,聪明又色情,仿佛男人的一切她都懂。

一切都如女巫阮景景预料的一样。那天中行,霍利像恶狼一样袭击了胡小昔,事后心满意足地抱着她说:“你就是个……妖精,惹得我浑身都是火。我爱死你了。”

这是霍利第一次对自己说爱。这让胡小昔有些激动,虽然霍利还是早早收拾战场,然后离开,但她突然感觉很幸福。她在霍利离开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打开发件箱,看阮景景帮自己发的那条短信,只见上面写着:东风吹,战鼓擂。美人醉,盼君回。捷报飞,壮士归。战几回,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