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莱达鲁萨兰国位于加里曼丹岛北部,北濒南中国海,东南西三面与马来西亚的沙捞越州接壤,并被沙捞越州的林梦分隔为不相连的东西两部分。国土面积5765平方公里,海岸线长约161公里,沿海为平原,内地多山地,有33个岛屿。东部地势较高,西部多沼泽地。属热带雨林气候,炎热多雨。年均气温28℃。人口:37.01万(2005年),其中马来人占67%,华人占15%,其他种族占18%。文莱的国语为马来语,通用英语,国教是伊斯兰教,其他还有佛教、基督教、拜物教等。福建社会科学院文学所肖成在《文莱华文微型小说管窥》一文中写道:“文莱全国人口虽然只有30来万,但华人人口却有4万来人。绝大多数国民接受英文教育为主,不过,华文教育和华文文学的薪火并未熄灭,至今仍然有不少华文文学作品面市。由于种种客观原因的限制,文莱作家的作品,在本国几乎没有发表的渠道,大多数发表于邻近的东南亚国家报刊杂志上,这就使得文莱的华文文学作品很少有长篇大论,大多是隽永的诗歌、精致的散文,以及精彩的微型小说。”文莱版图虽小,却是名闻遐迩的石油之国。“文莱华文作家的作品,也是座尚未被广泛开发的丰饶富矿”(白舒荣语)。文莱写微型小说的作家有张海庭、煜煜、蓝薇、鹰等。
张银启(荣煦、海庭),男,祖籍广东河婆揭阳。出生、成长、受教育、工作于汶莱。毕业于油城诗里亚中正中学三年制高中,第二代华裔,汶莱永久居民。除早期的笔名外,近增添秋枫、清风、浪花发表几篇文章。中学时喜写作投稿,被外地报章主编招为驻汶通信员,毕业后受聘为记者。打工过,曾为汶莱首都某影院副理为时七年之久。曾与仝学好友合伙经商当经理,后独自创业经营书报文具生意,保险代理。读初中时曾与一两要好仝学搞油印刊“赤道风”出版,仅出版一期。自创办书报文具店期,曾借助外来报章版位,与外来好友创办“油城文艺”副刊园地,推动汶莱华文文艺活动。曾为附属於“汶莱留台仝学会”的“写作组”借助外来报章版位创办的“思维集”副刊园地编者。曾任“写作组”副组长、代组长、秘书、财政。至“汶莱华文作家协会”成立任秘书,亦与其借助外来报章版位创办的“汶华文艺”副刊任编辑。“汶莱华文作家协会”创会理事。“东南亚华文诗人笔会”创会理事。出版合集1.破雾的跫音(合集作者一)1991年。2.汶华荟萃(合集作者一)1999年。3.南方火花(2002年度第四屈“亚细安华文文艺营”文学推荐奖合集一)2004年。4.展翅启飞(第六届“世界微型小说研讨会”微型小说比赛合集作者一)2006年。已出版著作《海庭短选》(中英对照)2009年。
收在《半山上一棵小草》中的微型小说,反映了现实社会的残酷,复杂国际间的矛盾,展示了各个层面的人物众生相,让人类反思,让读者获得诸多人生与艺术启迪。
村落被开发商征用,村民们商量后决定,除非当局分给他们土地才想办法搬迁。于是,村民和开发商的拉锯战开始了。利诱威迫齐出,有做戏的,有上当的,有落网的,双方都是坚持己见,火药味很重。这一坚持过了几年,平平静静,景色依旧,生活照常。年关将至,家家户户忙着办年货,张灯结彩,连友族也感染了欢乐气氛,就好像友族“哈利拉雅”年节,华族也高兴。热闹欢乐气氛浓浓,渲染着大家。农历年三十晚吃团圆年饭。深夜凌晨三时,“火烧了!火烧了!”凄厉的叫喊声,惊动了全村人,大家忙乱醒起。哭声、叫声、喊声、狗吠声连成一片,浓烟冒起,火光熊熊。《阴功》将不法商人的残忍揭露得触目惊心淋漓尽致,让人们对不法商人的罪行又有了更深地认识。
拍卖会开始,12岁阿富汗女孩,稚气瘦小。一位老妇满脸泪水,把小女孩拉到仓库中间的高台上。小女孩穿一件蝉翼罩衫,身体剧烈颤抖,无价泪水涔涔如江河雨下,绝望笼罩在小女孩头上,无助。无人能解救她。好大好大的狼眼,血淋淋的魔手,邪恶人心,众目睽睽奸淫目光,当众掀起小女孩上衣,流着口水。这是《人间地狱》中的一则镜头,让人拍案而起怒发冲冠义愤填膺。过去,我们只看见只听说拍卖物。看罢小说,我们才大开眼界:居然还有拍卖人的!战争给人类带来的最大灾难是:残害儿童。日本侵略者对儿童也不放过,无数中国儿童死在日军的机翼下、枪尖上、刀口下。由于日军的狂轰滥炸,大肆屠杀,无数的儿童也惨遭炮火。有的失去父母,无依无助,幼小的年纪便开始流浪。在日寇对敌后抗日根据地的“扫荡”中,甚至用儿童威胁人们提供八路军新四军抗日活动的情报,大量儿童在亲人目睹下惨死在日军屠刀下。在残暴成性的日军里,竟然多次发生将儿童的内脏做成下酒菜的极端恐怖的事情。在日军占据的工厂、矿山,因劳动力不足便强迫使用童工。弱小的儿童们为其背煤、采矿,做其力所不及能及的重体力劳动,衣食无着,食不果腹,疲病交加,将他们一个个折磨的骨瘦如柴,很多因而死亡。《人间地狱》则揭露了美国发动的阿富汗战争,对阿富汗人民尤其是儿童犯下的滔天罪行。
比理是开锁大王,开锁无数。他称第二没人敢夸第一。一天,有位年轻人与比理打赌。年轻人把比理领到一座八层楼高大厦前说:“你只要把八层楼门打开,出了这道篱笆门口,这座大厦就是你的。”如往常一样,比理满怀信心,以一条幼铁钩轻轻地插进锁孔里好一阵子,没半点动静,只有风声。“怎么搞的,见鬼。”比理心里暗骂一声。暗暗地深呼吸一回,比理更小心工作。半个小时过去了,汗珠从比理额头,鼻梁冒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比理心急有点慌。开锁生涯中,从没有过的现象。终于精皮力尽,百思莫解。比理顿时坐草地上,年轻人仰头静静地离去。《最后一道门》揭示了一个普遍真理: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任何人不可能永远第一!同时,我也赞同白舒荣的评价:“或许作者想借此说,世间看似最容易的,往往是最难做到的,不要轻视简单的问题?还是说,大材小用了,杀鸡焉用牛刀?还是说,夜路走多了,总有栽跟头的时候……或者,作者故弄玄虚?小小的故事,能引发如此多义性的猜想,不简单。”
“半山上一棵小草”有两个含义,一是暗示汶莱华文文学路崎岖艰难,另一是“山上一朵小花”的表意,华校华文日落西山势微,要引起注意。
华校是华文文学的摇篮,一路摇摆走来风雨不停,历尽千辛万苦,求生毅力坚强,万山难顶,其中的悲情,如人饮水,只有痛过才知。
汶莱有八间华校,其中三间包括完整的初高中课程,建于城镇,余者分布在乡区,挣扎求存困境非外人所知。有间乡区华小,一夜间从百多名学生突落至三、四十人。
华人早期,远渡重洋,背一个希望,前途末卜,不怕艰辛,长途跋涉,勇敢走出国门来到陌生的汶莱,筚路蓝缕,重建家园,孕育下一代成长,安定下来。
老一辈多目不识丁,传统固有文化陶冶下,身感教育重要,负重任二话不说,起而建华校,希冀后代不忘中华文化有所作为,而老一辈慢慢作古,二、三代起来,许多已是香蕉人。
《山上一朵小花》篇由此而来,那乡区村民好多大家相互认识,听其肺腑之言,能不动容?因而引起思考促成。
作者一直在思疑,钱从那里来又从那里走?那是人为操纵的游戏?一个CEO的年薪可以是天文数字,还贪得无厌,包括一国之首,似山大王。前面风风光光,后面见不得光。有一半边裙子舞,那是美好的,看耒该有一半边裤子,后面是屁股还没有洗,是丑陋的。就怀疑,所以写了《世纪论坛》。
最近的全球金融风暴危机,是否很多人都惊醒了?看那些头头又改头换面像一条穿了羊皮的狼,会醒吗?醒了吗?下一回又会怎样?记不起来是那一位财经名人言:只有等到潮退后才看到谁是裸泳者。
《末日》的创作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思考过程。地球陆地面积比海水面积你说谁占的份量大?南北极冰层有多大?若有天失衡冰层溶化会流向哪里?会有何突变?除非地壳巨变把海水收藏,是不是个大悲剧?也许那时的张银启有点神经病,还是小时候,有一两回恍惚间似见有长发黑衣女不见庐山真面目从眼前一闪而去。记得第二次世界大战日军入侵汶莱,他匆忙中迁徙至双溪岭村,有一晚在家门前草地上乘凉谈天,突然间见一个圆火球在门前一条土长泥路急速飞滚而去。他无声看看家人,大家若无事般,自已也不敢声张。战后从双溪岭搬回诗里亚,当时住屋建在一个杂牛头草与稀疏矮林中,进出必经唯一一条不短牛头草高过头两尺宽的坭草路,他以跑步来回进出家门,心头总是忐忑不安。同样有一回,有个同样的圆红火球从他头顶上向前路快速飞滚而去。有点害怕,但不觉怎么样。这些件事至今都不曾向人提起过。(载中国作家网2011年6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