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坚持建设一支又红又专的学生思想政治工作干部队伍——在全国高校政治思想工作会议上的发言
清华大学的学生思想政治工作，除了发动广大教师“教书育人”外，主要是通过半脱产政治辅导员、班级主任以及政治课和文史课教师，在党委统一领导下进行的。在经常的思想政治工作中，半脱产的政治辅导员比较全面地负责班级的思想政治教育和党团组织建设。这些政治辅导员一般从青年教师、高年级学生和研究生的党员中挑选，一方面从事教学、科研或专业学习，一面做学生的思想政治工作。经过长时间的实践，这种“双肩挑”的做法，不仅已经形成一项保证学生思想政治工作的干部制度，而且培养了一批符合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要求的干部。
1953年，我国开始第一个五年计划，为了加强对学生的政治思想教育，我们开始建立半脱产的政治辅导员制度。学校在1953年4月向中央高教部、人事部请示设立政治辅导员制度的报告中写道：“办法是：挑选学习成绩优良、觉悟较高的党团员担任辅导员，其学习年限延长一年……由于今后政治工作必须密切结合学习进行，这些辅导员具有一定业务水平，及其在学习上的模范作用，对展开工作是会有很大便利的。”“这样，并可培养辅导员成为比一般学生具有更高政治质量及业务水平的干部。”这一年，从三年级（当时本科四年制）选拔了25名学习成绩优秀、政治觉悟较高、有一定工作能力的学生党员，担任了第一批半脱产的学生政工干部，收到了好的效果。以后，学校面临大发展，需要大批既懂业务，又能做党政工作的干部。学校党委更感到通过“双肩挑”的办法来培养干部的重要。起初，政治辅导员全部从高年级学生党员中选拔，后来也有一部分（约占总数的1/3～1/4）由青年教师中的党员担任。学生政治辅导员，在两年的半脱产期间，政治工作按每周16至20小时安排，业务学习为24至28小时；教师政治辅导员，一般在三年左右的时间里，半时做学生的思想政治工作，半时进行教学或科研。在五十年代后期和六十年代前期，大体上按七八十名学生配备一名半脱产政治辅导员（折合成全时的话，约为150：1）。从1953年到1966年十三年中，先后共选拔培养了682名学生政工干部。“文革”期间，这些同志被批判为“推行修正主义路线的基本力量”而备受摧残，“双肩挑”的干部制度也遭到破坏。粉碎“四人帮”后，从1978年开始，学校党委恢复了半脱产政治辅导员制度。近两年，还挑选了一些研究生党员担任政治辅导员。这几年，除了有9名“文革”前的老辅导员参加工作，给年轻的同志带路外，先后选拔了291名青年教师、高年级本科生和研究生担任“双肩挑”的学生政工干部，重建了这支队伍。目前全校正在担任政治辅导员的152人，其中教师101人，研究生24人，高年级本科生27人（以后教师所占比例会逐步适当减少）。政治辅导员，一般联系二至三个班，其中一部分兼任学生党支部书记和系团委等工作。一个有千名左右学生的系，一般都有十几名“双肩挑”的政治辅导员分担着全系学生（包括研究生）的经常的思想政治工作。
近二十年的实践，使我们感到“双肩挑”的政治辅导员制度有以下三个好处：
1.有利于密切和学生的联系，加强思想政治工作的针对性，同时有利于将思想工作深入业务领域，培养、树立良好的校风学风，更好地引导学生努力做到又红又专。
学校的主要任务是培养学生，进行教学和科研活动。为了培养好学生，需要一批懂业务的政工干部，另一方面，为了保证学生的大部分时间用于上课和学习，大量在学生班级第一线工作的政工干部，一般又只能主要在课余时间开展思想政治工作。这就使学生政工干部“双肩挑”既有需要又有可能（从人员编制来说，两个“双肩挑”的学生政工干部顶一个全脱产的政工干部，可以节约编制，或者说，同样的编制，可以有多一倍的政工干部在班级工作）。
由于“双肩挑”的政治辅导员，一般是挑选青年教师、学生和研究生中的党员担任，他们又红又专，精力旺盛，有的是学生的老师，有的吃住在学生中间，有的本身就是学生，和学生有较多的共同语言，便于深入接触和全面关心学生，及时把握学生的思想脉搏和学习动态。因此，他们能够有效地进行思想政治工作，成为学生的良师益友。例如1980年下半年，在受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影响下进行的竞选活动中，一百多名生活在学生中间的政治辅导员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能够及时了解情况，并且按照党委的精神，有针对性地开展疏导工作，较好地教育和争取了广大学生群众，从而取得了斗争的胜利。化72班团支部，在1978年提出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要“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的口号，这也是该班政治辅导员有针对性地组织这个班的同学开展社会主义优越性教育的结果。在“文革”以前以及近几年，学校每年要发展几百名学生党员，把青年团员提高到初步具有共产主义觉悟的水平，需要进行大量细致的思想工作，也主要是通过政治辅导员去做的。
“双肩挑”干部懂得业务，从新生入学起，他们就能够较好地向学生进行热爱专业的教育，正确的学习目的、态度、方法和作风的教育，并把爱国主义和共产主义教育渗透在这些教育之中，引导学生德、智、体全面发展，努力做到又红又专。有些教师政治辅导员同时担任所联系班级的教学工作，他们在课内课外都和学生见面，更能够将思想工作深入到业务领域。学生政治辅导员在学生中不仅是政治上的先进分子，也多是业务学习上的优秀分子。例如，“文革”前无线电系1963年、1964年、1965年这三年毕业的25名政治辅导员中有14名获得“优秀毕业生”的称号。他们用自己的行动体现了党所指出的又红又专方向，为班级干部和同学树立了榜样。
2.有利于为国家培养和输送一批更高质量的又红又专的干部。
“文革”前我校学生和青年教师中担任过“双肩挑”政治辅导员的682人中，毕业分配或调动到校外工作的432人（现在校内工作的245人，已去世5人）。由于他们在半脱产工作期间，在贯彻执行党的方针、政策，坚持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法，培养联系群众的工作作风以及正确处理政治与业务的关系等方面，都受到较多的基本功的训练，因此，到了新的工作岗位后，能够较快地适应环境，开拓工作，更好地发挥作用。他们有些成为又红又专的党政管理干部，有些成为能从政治上团结同志、具有一定组织能力的业务骨干、技术负责人或学术带头人。例如，于1955年成立的工程物理系，在“文革”前先后担任过政治辅导员的有57人，这些同志不少担负起了四化建设的重任。其中，在校外工作的32人，据最近了解，他们中间，除7人工作情况尚未查明外，有一位63届（64年毕业）的同志任国防科工委副主任，一位64届的同志现任江苏省委常委、常州市负责人，另一位64届的同志现任北京市委常委、某区区委书记，还有四位同志担负着甘肃省科学院副院长等司局级的职务；有11位同志是科技骨干，有的是单位的技术负责人或学术带头人；有七位同志现在是处级干部。
无线电系66届的吴邦国同志，今年42岁，是上海市委最年轻的常委、市科技党委书记。他在学习期间，于1964年、1965年担任过两年政治辅导员、系分团委副书记。最近一位记者向他采访，他回忆起这一段经历时，说：“如何处理好学习与社会工作的关系，这也是我在清华期间经受的一种锻炼。学校的培养目标是又红又专。担负一定的社会工作，这也是一种锻炼和培养。第一，有利于无产阶级世界观的形成，也就是学习正确分析和处理矛盾的立场、观点、方法。第二，可以培养自己的思维能力、活动能力与组织能力。这些不仅是一个好的领导干部必须具备的素质，而且也是一个称职的工程师和科研人员所不可缺少的。”“从我自己的经历，无论是做技术员、工程师，还是担任科长、厂长、经理、书记，工作中都深感在学校时社会工作锻炼对我的帮助。”
3.有利于形成一支符合学校特点的又红又专的党政干部队伍。
高等学校是知识分子多，文化程度高，出建设人才，出科研成果的场所。因此，我们感到不仅学生思想政治工作，需要有一批“双肩挑”的政治辅导员去担任，而且，教师思想政治工作及其他党政管理工作，也需要有一批“双肩挑”干部去承担。就是专职的党政领导干部和管理干部，也应该是既懂政治又懂业务的。较为理想的是亲身经历过一段业务工作的实践。在我们学校里，不仅教研组主任、支部书记，而且系里的大部分党政干部和校机关的一部分党政干部，也都是“双肩挑”的，一边搞党政工作，一边搞业务工作。在专职的校、系两级党政领导干部中，也大多是经历过“双肩挑”的。这样，大家就能有较多的共同语言，就能较好地按教育规律共同把学校办好。
半脱产的政治辅导员，是学校“双肩挑”干部的一个重要来源。“双肩挑”的政治辅导员制度，也为学校自己培养了一大批既有一定政治水平和组织能力，又具有较高业务水平的各级党政领导干部和管理干部。“文革”前担任过政治辅导员，毕业后留校并至今在校内工作的有245人，其中担任校级领导工作的3人，担负处级领导工作的74人，担负教研组主任、党支部书记等工作的94人。目前，我校59名系（所）党委正副书记中，担任过政治辅导员的30名，占51%。1953年选拔的第一批政治辅导员留校的15人中，除2名较早定向、现专职担负校级党政领导工作外，其余13人现在都是副教授，同时至今仍然是“双肩挑”，其中10人担负着系、处的领导工作。有些“双肩挑”的同志，在教学和科研中也做出了出色的成绩。例如，化工系副系主任张孝文同志，1957年毕业，当过几年政治辅导员，“文革”前担任过校团委副书记、党委组织部副部长，一直坚持“双肩挑”。在“文革”靠边站期间，他认真钻研业务。去年秋天学校派他去美国的一个研究中心进修，在一项科学实验中，他发现了碳酸钡镁电陶瓷材料的一种新的电畴，国外有人拟以他的姓来命名。他实际上也具有了指导博士研究生的学术水平和能力。
在实践中，我们感到，形成一支符合学校特点的又红又专的党政干部队伍，对于学校来说，是十分重要的。有这样一支队伍，就会有利于坚持党的领导、改善党的领导；有利于在学校形成政治与业务的统一，既有浓厚的政治空气，又有活跃的学术气氛；最终有利于把学生培养成又红又专的，德智体得到全面发展的建设人才。
在我们学校里，有越来越多的同志在实践中认识到，实行“双肩挑”制度是培养高质量的又红又专干部的一个重要途径，尤其是培养高质量的又红又专的高校党政管理干部的根本途径。这是符合中央提出的培养“四化”干部的要求的。
当然，实行“双肩挑”的政治辅导员制度也有它自身的一些矛盾，如政治工作与业务工作（或者学习）的矛盾。但是，我们感到只要指导思想明确，加强领导，措施得当，政策对头，这些矛盾是不难解决的。
二
为了建设好“双肩挑”的学生思想政治工作干部队伍，我们在工作中感到要重视解决好以下几个主要问题：
1.选拔学生政工干部必须坚持又红又专的标准，在政治质量和业务水平方面都要精心挑选，严格要求。
学校规定：“学生政治辅导员应从大学四年级（现本科五年制）以上，德、智、体兼优，又具有一定工作能力的学生党员中挑选”，“教师担任政治辅导员者，应从具有一定业务实践经验的优秀青年教师党员中挑选”。一定要舍得选拔一些有政治工作能力，业务上拔尖，有潜力的学生和教师担任政治辅导员。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学生政工干部的质量，充分发挥他们的榜样作用，同时也经得起“双肩挑”的压力，较好地完成政治工作和业务工作任务，并能把他们培养成高质量的又红又专的干部。
1953年以来，“文革”前后，各系基本上是按照学校以上的规定挑选政治辅导员的。例如，现在担任团中央书记的胡锦涛同志，他原是我校水利系65届学生，学习期间，他努力钻研党的方针、政策，群众反映能和他谈心里话，学习成绩全部优秀，除完成一般学习任务外，还选修了土力学试验，教师反映他独立工作能力强，有创造性的见解，他还是业余文艺积极分子，参加了舞蹈创作和演出。学校选拔他担任了两年政治辅导员。目前的31名本科生政治辅导员中，有四名是全校的三好学生标兵。如物理系物91班韦杰，党员，四年修完五年课程并选修了数学系和研究生课程七门，各门成绩优秀，提前一年毕业，获优秀毕业生奖；化工系化03班牛淑芳，党员，入学三年多来她学习成绩名列全班第一，又是校体育代表队的优秀运动员，1982年打破了市高校运动会女子铁饼的记录。他（她）们在学生中都有很高的威信。
可以说，能不能坚持又红又专的标准，精心挑选政治辅导员，是“双肩挑”政治辅导员制度是否有生命力的关键。
2.必须正确解决好红与专，政治工作与业务提高的矛盾，把对“双肩挑”干部的使用和培养结合起来。
学校采取的办法大体是：担任半脱产辅导员的学生，每学期课程减少三分之一左右，计算毕业年限与同届学生对齐，发给同届毕业证书，在同届毕业后一年内补修完所缺课程；但绝大多数同学能不减轻学习任务，同时做好工作。研究生担任辅导员，进入论文阶段全时研究做论文；青年教师担任辅导员，或一边做学生政治工作，一边按研究生的方向培养，或期满后安排一定的业务进修时间，教研组要为他们业务提高提供有利条件。据调查，“文革”前担任辅导员，现在校内工作的245人中，除已定向专职做党政工作的61人外，继续担负着教学和科研工作的184人（大多数仍在“双肩挑”）。这184个同志现在的业务水平与同届相比：业务突出，成为学术带头人的19人，占10.3%；业务较强的骨干52人，占28.3%；业务中等，能胜任工作的95人，占51.6%；业务较弱的18人，占9.8%。前两类的同志，在教研组无论在政治上还是业务上都发挥着重要作用。第三类同志不仅在业务上努力工作，而且，他们中许多同志在教研组承担了大量的业务组织工作，起着“二传手”的作用。如果不是1957年以后政治运动过多，特别是“文革”的干扰，影响了对这些同志在业务上的培养和提高，前两类的比例会高得多。粉碎“四人帮”以后，对他们采取了在一定时间里减免党政工作，在国内外脱产进修，当在职研究生等多种措施来加以弥补，也收到一定效果。还有些同志是因为长期患病，影响了业务。也有的是因为选拔时没有充分注意业务上的发展潜力。
我们在总结了以往经验的基础上，加强了对这几年新选拔的政治辅导员在业务上的培养和提高。在“文革”后的291名新辅导员中除10名已调离学校，27名正在本科学习外，其余254人中间，这几年单是出国进修、研究生毕业和正在按研究生培养的就有138人，占54.3%。对这样安排，大家都比较满意。
3.要制定和实行合理的政策，使“双肩挑”干部工作安心，对前途有信心。
学校规定：学生和研究生担任辅导员，除应得的助学金外，发给一定数量的津贴。在录取研究生时对优秀学生政工干部其他条件相当时给予优先考虑。教师担任辅导员或班主任工作，应计算教师工作量。提升讲师或副教授，都必须兼任过一定年限的思想政治工作或做其他党政社会工作。对党政工作能力较强，业务上受影响较多的干部，可及时定向做管理工作，给予适当安排，发挥其所长。努力工作的“双肩挑”干部的职称、职级和生活待遇，原则上和同届毕业的教师相当。在实行这些政策的同时，还要对“双肩挑”干部加强思想教育，要他们按共产党员标准严格要求，正确处理个人利益和整体利益的关系，提倡为共产主义事业献身的精神。目前，学校绝大多数“双肩挑”干部，基本上是安心工作，积极上进的，思想情绪一直稳定。
三
邓小平同志在1978年6月23日谈清华工作问题时指示：“在学校工作的干部，本身要懂行，最主要的经验是这个。”还谈到“清华过去从高年级学生和青年教师中选出人兼职做政治工作，经过若干年的培养形成了一支又红又专的政治工作队伍，这个经验好。”小平同志的这些话，是鼓励，对我们来说更是鞭策。
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未来、面向世界。这就对学校的思想政治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我们的政工队伍，在马列主义理论素养和社会科学知识方面还不能适应形势发展的需要。
为了适应新形势的需要，我们要在总结以往经验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双肩挑”制度，使学生思想政治工作干部队伍在结构和素质上都有一个显著的提高。我们正在采取以下措施：
对半脱产政治辅导员，要采取多种形式（如学校负责同志定期和他们座谈，安排他们选修社会科学课程，必要时进行短期培训等）帮助他们提高思想、理论水平和工作能力，使思想政治工作的好经验、好方法得到继承和发展，并且使他们能够适应新的形势，做好工作。
建立和认真办好社会科学系。我校今年开始举办思想政治教育专业的第二学位班（从取得理工科学士学位的学生中择优招生）。培养既有更高马列主义理论素养和一定社会科学基础，又具有科学技术知识、懂得工农业生产的政治工作骨干和理论工作者，以便两年后能从中选拔一些，作为专职的政工干部留校工作，以弥补现有的政工队伍的不足，他们应在高等教育建设、思想理论建设中起重要作用。同时还可以为社会培养和输送一批适应新形势需要的政工干部和理论工作者。
继续配备和加强少数专职学生思想政治工作干部，形成少数专职、多数兼职、专职兼职相结合的政工干部队伍。专职干部应该成为这支队伍的主要骨干。他们要面向学生，为学生开设某些社会科学课程或讲座。还有责任帮助“双肩挑”的政工干部提高马列主义水平和社会科学素养，并且带领他们做好经常性的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