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小辰光,在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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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打架大王

每次我看到舒淇或者任何一个有类似特征的明星,我就会想起嘴唇很厚的同学刘红军。

十多年前,有一次我在周记里这样写道:“刘红军是打架大王……”在我那所树枝围绕起来的小学里,孩子们的周记是必须上交的语文作业。在那所乡村学校,语文老师基本上都是班主任。这当中包含了一个恶劣的阴谋诡计,众所周知。

那个笑容可掬的语文老师看了我的周记后,顺理成章地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成功了,没有白写那篇作业。在离开教室的那一瞬间,我不自觉回头看了看正在课桌上睡觉的刘红军,然后还不知为何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在气氛局促的办公室里,语文老师尽可能做到和蔼可亲。这位中年妇女端坐在因为长年累月承受压力而显得低矮的椅子上,看着我,等待着我诉说详情。

这种等待是富有刺激性的,就如同恋人之间,你说好的,现在来爱我……承诺,这反而让我有点愧疚,因为我仿佛没有这样承诺过。是我没有考虑太多,开始觉得自己上当了。

也许这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的办法。但还能怎么样?谁让刘红军老是欺负我。

我支支吾吾,没头没尾,结巴,哆嗦。因为知道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这是人生的第一次。

那位中年妇女,那位班主任,那位语文老师开始不耐烦了,她需要她的学生更直截了当一些。

中年妇女双眼盯着我问:“你到底为什么写这篇周记?”而我开始用脚底板摩擦地面。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可能出现的那种败坏。

班主任继续鼓励,说:“你不要怕,尽管说。完全不要担心。”

可我还是迟疑着,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坦白交代。

语文老师威逼利诱:“如果因为你把事情告诉了我,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会帮你。但如果你不把事情告诉我,你就继续站着……”

这是赤裸裸的要挟了吧。

好,说就说。我暗自决定了,然后鼓足了勇气对着班主任说:“刘红军几乎每个礼拜都要跟我打架,而且都把我给打赢……”

我一口气诉说了三次跟刘红军之间的斗殴,程度各有不同,而且也坦白了部分桌椅损坏的真实原因。

在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觉得做错了什么事情。面对还在教室里睡觉的刘红军,我很想上前把他唤醒,跟他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