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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要出单行本!

猫酱不断地追问岁七应该怎么办,她的语气显得跟小孩哭闹着要家长买玩具一样,猫酱提议《星辰》有存稿,要不把存稿用来顶替不能到稿的《宅女走天下》。使用存稿必须经过作者同意,岁七把昨晚跟天凌奕闹别扭的事情告诉猫酱,并且说如果这期杂志有两回《星辰》显得很怪异。天凌奕遇到创作瓶颈,此时用上存稿如同要了她的命。

岁七如此分析,打消了猫酱的念头。岁七听见猫酱在喘气。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翻阅这期杂志的编排表,突然他看见看到了杂志的缺口,便说道:“《宅女走天下》是安排在P23到P26,它上一个作品是幽默四格漫画《囧囧奇缘》。这部作品是马来西亚引进的,稿子稳定可以在后面增加两页。”

“你的意思是P23到24是这个幽默四格?”

“没错。你事后跟马来西亚那边打个招呼就可以了,这期稿费会多给。”

“那另外两页放什么?”

岁七紧紧地闭着双眼,脑海中仿佛就有一本完整的杂志等待他阅读。他快速地说:“45页调上来25页,27页对版放在29页对版,P51到P54调到32到35。其他顺延,此时空白页P53和54跟P55和56对调。空出的是杂志的最后两页,55页放一个星座(注意这个需要重新排),56页放上期的27页征稿广告。OK?!”

猫酱没有回应,用笔在编排表上画上十多条调动箭头,然后松一口跟岁七说:“可以,没问题。岁七你出外还带着编排表?太厉害了!”

“没有。只是做一次编排,整本杂志就已经灌进我大脑。辛苦你们了,今晚又要加班完成。”

猫酱答应一声,便挂线了。

岁七想起刚才跟猫酱提到的天凌奕,现在酒醒觉得自己昨晚太无礼了。岁七拨通她的电话,为自己的咆哮道歉。天凌奕鼻子酸了一下,发出几声抽泣后,恢复平静。

“你准备怎么样补偿哇?”

“补偿?

“对啊,道歉太不实际的,你还要负起责任,害我昨晚又没睡好。”

在扣扣上聊天的时候,岁七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跟她通话之后,他发现天凌奕有着传说中的某种病。是某种病,岁七一时想不起来,(导演举起提示板:公主病)对,就是这个病,让岁七感觉自己仿佛真的欠她点什么似的,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岁七把这些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好不容易才修复了工作上的感情,不要再闹翻为妙。

“你昨晚的问题解决了吗?要不这样,我现在帮你解决!”

天凌奕发出可爱的笑声,说:“好啊。”

岁七捏一下自己的脸蛋,说:“罗宾老头子现在是把二胡的真身传到星辰的吉他里面,也就成为了蓝宇。接下来,应该是一个感情丰富的画面。”

“对,打斗比赛了几场,就想做一个感情戏。可是男女主角的关系现在还是初步阶段,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发生什么感情。”

“感情戏不一定是男女主角的呀,其他人也可以。”

天凌奕惊讶道:“现在就只有一个女角色,难道要男男的感情戏……太重口味了吧?!”

岁七无奈地说:“想到哪儿去啦。有一个作家说过,如果故事情节遇到瓶颈,就让一个角色死去,这样前路就光明了。下一场比赛就是老头子对魔音王的手下第一法老,老头子失去了二胡的真身,自然无法抵挡攻击,就让他内脏爆裂而死吧。星辰一怒之下跳上台进行终极PK!!老头子的死指引着星辰一路向前。”

“什么?”天凌奕惊呼,“尽管我也觉得接下来乐队比赛不需要老人家,但是……我先问问他的意见,你等等。”

“问谁的意见?”

“罗宾老头啊!”岁七听到天凌奕真的转身对着后面说:“你愿意为我的作品而死吗?”

岁七听不到声音,在话筒里呼唤了几下。

终于传来天凌奕悲伤的声音:“他……他蹲在墙角哭。他说如果我要他死,他就死。但唯一要求是……那一回必须以他为标题,那几页的镜头感要强烈。”

“对,星辰的眼泪鼻涕还要黏住画纸的!!”

天凌奕很严肃地说:“老头被击败的时候,应该大喊些什么吧?!”

“要说一句‘我还会回来的’!”

“去去去!应该是嘱咐星辰弹好他的吉他,对蓝宇好一点。我觉得这一回很悲催,我画的时候,也会哭的。”

“泪点低也挺好,起码感情丰富。”

“话说你出差的事情办完了吗?”天凌奕这么一问,岁七才发现自己必须去找忠叔。他跟天凌奕说再见后,走出房间,这里是一家宾馆。

“喂,忠叔,不好意思,我……好,我现在过来。”岁七打了辆出租车飞奔到京丰宾馆。订货会上人来人往,有人洽谈生意,有人打探行情。岁七穿过人群,来到自己公司的特设展位上。忠叔正忙着跟一些书商聊天。一位女人走过来,问岁七:“你们这里是有什么书的?”岁七逐一介绍,最后着重推荐《苹果动漫》,那女人很不屑地说:“如果要我进这本,我还不如进《漫画串烧》!连同它的单行本一起进货。”

岁七不服气地说:“为什么不尝试卖一下《苹果动漫》呢?!”

“啾——里面的作品连本单行本都没有出版,肯定不好看啦!反正我们这些卖书的不看内容,就是看那些铺天盖地的宣传姿势,人家《漫画串烧》单行本一排一排的列出来,放在店铺都够拉风。重点是学生都超爱买。”

岁七咬着嘴唇说:“《苹果动漫》明年初就会推出漫画图书系列,到时请多多捧场!”

那女人像是《漫画串烧》那边派来砸场子似的,大喊大闹一番听见岁七这么说,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岁七心想:“出版单行本有什么了不起?!”

无独有偶,前前后后总共十几个人来抱怨《苹果动漫》没有单行本,因为这个原因不看好这本杂志的未来市场。岁七被气到眼睛充血,脸蛋通红,这些人都是其他杂志过来挖苦自己公司的吧!岁七不相信书商那么注重杂志是否推出单行本。

忠叔瞥见岁七有点不妥,问道:“昨晚喝太多,现在还不舒服?昨晚马总开车找你,然后把你送到宾馆来了,他大赞你为人老实,他最喜欢不虚假的人。如果你还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

岁七用手按住剧烈跳动的心,说:“不,不是。是来的人都是其他杂志的间谍!他们来打听我们的情况,还要数落我们!”

忠叔皱起眉头,严肃地问道:“他们说咱们怎么了?”

“就是说《苹果动漫》没有单行本出版!”

“这有什么好介怀的,他们说的是实情。”

岁七抓紧双拳,没人有能够理解他的心情。辛辛苦苦做的杂志,却让这些人走马观花,评头品足,他们的脸上带着讥讽和不屑。自己的杂志无法得到应有的重视,岁七的心仿佛被他们撕裂开。

最痛苦的是,岁七无法找到合适的理由去反驳。他们的理由明显是无理,却是一个现实。岁七在旁边低着头,听着刚进来的两夫妇在谈论《漫画橙》比《苹果动漫》宣传力度强多少倍。岁七忍着委屈的泪眼,

忠叔拍拍他的后背,说:“我承认,在公司的发行政策上,《漫画橙》给了书商不少优惠。卖《漫画橙》,风险低利润高。它在书商和广告商的眼中就是一块肥猪肉。”

“我就不爱肥猪肉!”

忠叔拍一下岁七的头,“那代表油水多啊!笨蛋!”

岁七问忠叔:“如果现在我们杂志发行单行本,你说有没有什么问题?”

忠叔想了一下,“在发行上没有。杂志跟图书的渠道有些不一样,图书没有全国邮局订阅,却有全国新华书店做据点,而且网络销售这块越来越红火。所以我说,图书接触到的人群比杂志更广。”

岁七擦一下在眼眶的泪珠,说:“太好了,那就是说单行本比杂志更好卖!一本图书能够有一期杂志的销量就足够了。”

忠叔又拍了一下岁七的头,“你这傻瓜,面对的销售人群是广了,但是也代表着不集中,信息爆炸。如果在杂志连载过,推出的单行本起码有读者群基础,有百分之十的杂志读者买单行本就不错了。”

“二万?这太少了。”

“少?现在大部分图书也就这个量。已经算赚钱的了!”

岁七冷笑道:“这就必须用多几本图书去砸市场,形成我们杂志的市场占有份额。我们目标以后读者只要买书,十本漫画书中有四本是咱们编辑部出的。”

“看你这小子,志气又上来了!”

岁七怀着出版单行本的计划离开北京回到公司。他面临着以一个编辑信用度只有70的责编身份去打造《苹果动漫》单行本名牌系列的出版氛围。总编室好像收到什么指令似的,把岁七的所有申请书一直耽搁着,没有批准也没有驳回。岁七看到他们的眼神,就想起订书会上那些书商的眼神,那不是简单的不重视,而是蔑视,跟岁七隔开很远很远的距离。那些出版申请被不屑地对待,甚至已经被遗失……

岁七咬紧双唇。为陈玲怡出版漫画单行本是他从小的心愿,这次的出版挑战就是为她做的铺垫!这是梦想的一部分!也许她也跟自己一样,此时面对着别人的各种不屑。不能放弃!我们一起不能放弃!

“记得,这是我们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