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晨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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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大雪

题解

2009年12月27日,天下起了大雪,而我前一日在网上看到有些地区雪大成灾,人民生活艰困,两者一联系,我便有感作了此诗。

大雪盘风舞,乾坤尽素衣。

松枝枯欲折,云雀冻难飞。

攻课无心思,步庭多是非。

几家贫病里,抱膝正歔欷。

自释

大雪盘风舞,乾坤尽素衣——大雪在烈风的吹刮下,盘旋起舞;整个大地都换上了纯白的衣服。这两句写雪景雪势。“大雪”一词开门见山,直点雪大。“盘”有盘旋的意思,“盘风”就是雪随风转,大雪大风,其雪势可见一斑,“舞”字状出了雪随风转的那种态势。“乾坤”,天地,这里有偏义性质,更多指的是大地;“素衣”,白衣服。

松枝枯欲折,云雀冻难飞——枯掉的松树枝在大雪的重压下,快要断折了;云雀因为被冻着,都难以高飞了。这两句镜头突然缩小,描写起细小琐碎的事物来,但因小见大,写松枝枯折、云雀难飞的同时,实反映出了雪之大、天之寒。

攻课无心思,步庭多是非——这样的大雪天,我毫无心思去读书学习了;在庭院中走来走去,仍觉得心中是非很多,很是烦恼。“攻课”,专攻学业,在这里就是读书学习的意思。“是非”,纠纷、争执,引申指内心的烦乱。这一联抒情,写到了我的心烦意乱,同时也设下了一个悬念——大雪天,我为什么要心烦意乱。

几家贫病里,抱膝正歔欷——有些贫困山区,那里的百姓家境贫寒,家中或许还有病员,生活本来就很艰苦,这大雪一下,他们的痛苦、不便也就更多了,这会儿或许一家人正抱着脚膝在叹息、流泪呢!

“歔欷”,叹息、哽咽的意思。这一联揭开了颈联布下的悬念——我之所以心烦意乱,是因为想到了大雪中受灾百姓的悲苦命运。

自评

此诗颔联,描绘松鸟,没有写出那种“山舞银蛇”的气势,似乎与首尾两联的气魄情调不相协调。事实不然,此诗重点,正在这颔联两句。辛弃疾《鹧鸪天·博山寺作》词云:“一松一竹真朋友,山花山鸟好弟兄。”此诗颔联写到松枝的枯折、云雀的冻寒,实在隐含了我对自然生命的一份恻隐。由此作为基点,尾联写到担忧雪中受灾百姓的命运才显得不突兀。换句话说,松枝云雀的枯冻,与受灾百姓的枯冻是相一致的。从这一角度讲,颔联两句于写实中,已经透出了意象化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