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声音,怎么像是枪响?”一些正在楼下漫步的病人不由自主的仰头望向楼上那声源,交头接耳。
梁志聪目瞪口呆的望着手上抓着的手枪。此时与其说是持着枪械,倒不如是抓,方便他砸人的“抓”。
所以他并没有刻意去碰扳机,而只是在无意中……
他抬起头,看着顾行楚病床边鬼头上一只被打碎了的花瓶,里头娇艳欲滴的鲜花此时正三三两两的横在床头柜上,玻璃瓶里的水则跐溜溜不紧不慢的朝下面的地板上流着。
顾行楚转身,嘴角噙着淡淡笑意,“不巧前两天公安正好给我这儿装了监控。小将军,持械,斗殴,你好像闯大祸了。”
他笑得极是清雅,犹如那春日里绽放的梨花,可看在梁志聪眼中却分明是一条正吞吐着恶心蛇信子的毒蛇,冰凉而恶毒。
这条毒蛇先是不疼不痒的激怒他,诱哄他,让他以为这枪里没子弹,却又让全世界都听到了这屋里的枪声……
他不明白就是这样一条毒蛇,为什么娆娆会念念不忘,甚至不惜和他梁志聪分手,更无情的打掉了他的孩子!
都是他,都是这条毒蛇!就是这条毒蛇害的他失去心爱的女人,让他还没出生的孩子无辜惨死,设计陷害差点在宾馆将他弄死,现在又来毁他的名誉,要让他和他的家族身败名裂!
“啊!我杀了你!”
梁志聪彻底失去了理智,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亲手杀死这条恶毒的毒蛇,去祭奠他逝去的爱情和孩子!让这条毒蛇和他的阴谋诡计都去死!去死!
这一天,医院里很多人都听到了某一个病房里连绵不绝的枪响,病人医生人心惶惶,骚乱不断。
“不可以,不可以!”便衣想要上前阻止,而引来的却是黑洞洞枪口以及梁志聪“谁敢拦我,老子就毙了谁”的冰冷警告,当枪声落幕,他看见顾行楚虽然身手矫健躲了几枪但依旧在肩头中了一枪,见他好似没有痛觉清雅笑着对梁志聪说“小子,你爸会感谢你的成全”时,他就已经知道无力回天。
持械,斗殴,有着一些背景的保护,这不打紧。
可如果再加上蓄意杀人呢?
更何况,这蓄意杀人的经过不但被录了,还被这医院里这么多双耳朵亲耳见证了……
梁家,怕是要败了。
他忽然明白过来,顾行楚一开始要对付的,就不是梁志聪,而是他背后的家族。
很可怕的一个人,人犯他一尺,他惩人一丈,直接把整个显赫的家族都给端了。
不知道除了动用他顾行楚本身新闻媒体的力量,又是哪一个政治集团在沾沾自喜享受着他这颗棋子的劳动成果彻底挑掉梁家实则同样也不过是被人家玩在掌心借刀杀人的好刀?
“余漫,你干什么!”余漫一把将司机拉下车,上了驾驶座,关车门发动引擎一气呵成,梁美慧坐在后座,冷不丁的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
“夫人,我真的有一颗想要学习的赤诚之心,您就成全我,好不好?”余漫转动方向盘,拐出医院,笑着说,竭力忽视自己是在谄媚他人的事实。
戴娆瞥她一眼,脸上划过一丝冷笑,没有理会,转身同梁美慧讨论公事,“阿姨,我看这个案子咱们待会儿……”
梁美慧斜睨一眼余漫,低哼“没教养……”方同戴娆商议对策。
余漫紧抿的唇中上齿紧紧咬着下齿,不就是被说几句么,她忍!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那天,她莫名其妙的被顾行楚一通呵斥,被他胁持在墙边,心想着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他到底生个什么气。
但看他那副不善的模样,尤其现在还被禁锢在他的身体与墙壁之间,如果顾行楚真要施家暴,她根本无处可逃。
于是,本着这胆颤心理,余漫艰难挤出一抹笑,伸出双手,往他脖子上一挂,额头抵着他额头以示亲密,娇滴滴的撒娇,“呵呵,爷,您这样子真凶,笑一个呗……”
她的怀柔政策显然用对极了,身前男人的情绪有了明显的缓和,不过那话依旧凶巴巴的,“余漫,你给我老实点!”
“唔,叫我老实,那你干嘛还抱我腰?”余漫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索性还蹦了蹦,双腿一缠,勾到顾行楚腰上,骄傲的昂着头颅,赌气道,一只手更是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我就不老实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顾行楚让她折腾的一身火,脸挺黑,“兔宝,你要真不介意在医院,我倒很乐意。”
“唔,别,我还蛮介意的,才不要在这天天死人的地方种萝卜。”余漫收回手,重新抱住他的脖子,耸肩。
顾行楚哼笑,在她秀挺的鼻子上轻轻咬了一口,“臭丫头,亏你聪明,不然今天非得在这天天死人的地方种萝卜种到你把死人哭活为止。”
“啧,人家死了你都不让人安分,损啊。”余漫笑嘻嘻的掰正他的脑袋,“说吧,我刚究竟是怎么惹你了?”
“怎么惹了,我说的那么明白你还没闹明白?”提到这个,顾行楚的脸色又有沉的趋势。
“爷,我人笨,您可千万别和我绕弯子,更别来绕口令。你知道,咱生长在南方,你一北方人给南方人绕口令,可不纯粹是折腾我么?”
“就你歪理多。”顾行楚宠溺的点了点她额头,“我问你,你觉得我对你爸怎么样?”
余漫手指点着下唇琢磨了一会儿,回答,“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