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将行踪暴露给任何人，她回道：“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看亲戚，路过这里，就碰见了你，我们有缘分吧？”柳归晚逗她。
朱七妞呵呵笑起来。刚才险些被人凌辱的恐惧也消散许多。
很快，他们就到了朱七妞家。帮着把她洗的衣服和盆端下来，放在门口，然后，几人赶车就要走。
“姐姐，到屋里喝杯水吧……”朱七妞挽留柳归晚。
柳归晚冲着摆摆手，“快进去吧，我们也要找客栈去了……”
朱七妞有些不舍。看着柳归晚他们转身。
就在他们走了没几步，就听里边传来一声怒吼：“你是干什么的？你就是阉猪的。找你来是看得上你，你装什么装？”
听见里边的吼叫，朱七妞放下盆，急忙跑了进去。
“你个死丫头，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院子里响起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赶紧跟齐员外去，他家有一窝小猪仔要阉……”
“爹……”朱七妞怯怯唤了一声，“你……怎么不去？”
“你个死丫头，老子手伤了，还滴着血呢。你看看……”说着，将手举到女儿面前，骂骂唧唧道：“让你去，你就去……”
朱七妞有些不情愿。
“爹，我怕……”
“怕什么怕？我不是都教会你了吗？阉头猪，你都吓成那样，你还会干什么？啊？我把你养这大，就是让你吃白饭呐？”
“爹。”朱七妞抽噎出声。
柳十娘拉了柳归晚一把，意思问，走，还是不走。
柳归晚没动。
就听里边又转来另一个人的动静。
“她会吗？我告诉你朱老蔫，要是把猪阉死了，你给我陪……”
朱老蔫赔笑脸道：“陪……陪……要是有个意外什么的，就把我叫七妞陪给你做丫鬟……”
“那跟我走吧。”里边的人骂骂咧咧出来，朱七妞抹着眼泪跟在后边。
出了院子，齐员外走在前边，看都没看站在路边的柳归晚等人，高傲的像只花孔雀。
倒是朱七妞见了柳归晚，笑了笑，一笑，眼泪就又滚落下来。
“怎么回事？”柳归晚压低声音问她。
朱七妞眼泪止不住扑簌簌掉个不停。
“我爹要我去阉猪，我不想去……”
“你不会？”刚才，明明听朱老蔫说已经教会她了。
“会是会，可我很害怕。晚上做噩梦，好长时间都不过去……”说着，又抹了一把眼睛。
“你不去，你爹会生气？”
“生气。还打我，打得我浑身淌血……”
“那让你娘劝劝他……”
“我娘早就没了，生我的时候就没了……”提起娘亲，哭出声来，“我生下来就是断掌。我爹说，是我克死了我娘。我娘要活着，还能给他生个儿子……如今，他连个儿子都没有，就把我当儿子养……”
柳归晚的心一下跟着酸涩起来。
“你也是断掌？娘亲没了？”
朱七妞点头。
紧接着又替爹爹辩解道：“我上边六个姐姐都出嫁了，没嫁到好人家，爹爹没收着彩礼，我爹日子过得很苦……”
七个闺女？
柳归晚有些震惊。对眼前这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她除了喜欢外，更多了几分同情。
因为断掌，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
“走吧，我陪你去……”然后，招呼柳刚跟着，柳十娘和柳柔坐车里等着。
“姐姐不要去，很吓人的……”想起那血腥的场面，还有猪仔的嘶嚎，她浑身直起疙瘩。
“姐姐会阉猪，还阉得很好呢……”柳归晚心疼地拍了拍她发顶。
她才多大呀，她这么小年纪看着血淋淋的场景害怕是自然反应。
就是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在大学的解剖课上，看着被教授切得七零八落的青蛙，都吓得瑟瑟发抖，那时，自己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大人了。而朱七妞还是个孩子。
犹记得，教授见她们几个女生眼泪汪汪的样子，朝着她们大吼：“害怕就给我转专业！法医专业不需要懦夫！就你们这样哭哭啼啼的，怎么让死人开口说话？怎么洗冤泽物？”
在教授的逼迫下，她才战战兢兢拿起解剖刀，在一只活蹦乱跳的青蛙身上划下去第一刀，后来，记不清划了多少刀，最后，眼睁睁看着青蛙死去。
她解剖过青蛙，解剖过鸽子，还解剖过猪仔。
记得有一个学期，她们每次上解剖课，都解剖猪仔。
大家说，可能教授喜欢喜欢吃烤乳猪。
还有的同学说，没准食堂里的猪肉都是我们手里的这些死猪仔身上的。
同学的一番话，吓得她半个学期没敢吃食堂的猪肉。
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市场上猪仔行情大跌，学校是为了节省经费，才买猪仔，让他们练手的。
想着走着，很快就到了齐员外家。
朱七妞小声问道：“姐姐，你真会吗？不然我来吧。万一有个闪失，我怕你被留这里做丫鬟……”
柳归晚笑着安慰她，“放心，你就等着看好吧……”
看了一眼齐家的的大院落，说道：“给这家做丫鬟也不错哦……”
朱七妞拉住柳归晚的衣袖小声道：“还是不要给他家做丫鬟的好……”
还没等朱七妞说下去，齐员外就气势汹汹回头喊道：“快进来……”
然后，又领着仨人七拐八拐进了后院一处偏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