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老远,就能闻到臭气熏天。
朱七妞急忙掩上口鼻。
柳刚也捂上鼻子。抬头见走在身前的主子没什么反应,依然一身从容,他把手拿了下来。
齐员外听是柳归晚要亲自上手,他有些不相信。
柳归晚再三保证,齐员外才同意。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齐员外养猪多年,一茬茬小猪仔几乎都被阉过,这样的场面他见多了。他紧盯着看。
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当少年一出手,他就发现,他的手法比朱老蔫还利索麻利。
猪仔嗷嗷的乱叫,整个猪圈都沸腾起来。大猪小猪都哼哼不安起来。随着猪群的躁动,一股股臭气更加强烈起来。
柳归晚的体力不行,没阉两头,她就开始气喘吁吁,没办法,只好让朱七妞帮她摁住四蹄乱蹬的家伙们。
还有就是家伙不合手。朱老蔫的那套工具不算太锋利,她费力不说,猪仔也受罪。
猪圈里,泥巴乱飞,污秽的泥点落得二人一身一脸。
柳刚看着蹲在猪圈里忙活的身影,不禁蹙眉沉思。他没料到,身为女子的主子,竟然还会阉猪,这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他活了二十多岁,接触过的女性只有师妹。
师妹能文能武,巾帼不让须眉,已经让刮目相看了。
没想到主子更是多才多艺,竟然还会阉猪。他既觉得有趣,也觉得不可思议。
忙活了差不多一个下午,当一切搞定后,齐员外手捻山羊胡,乐不可支。
嘴上没给她们赞扬,脸色的表情却十分明显,他很满意。
终于全部搞定。柳归晚直起腰,收拾好工具,带着柳刚和朱七妞出了齐员外的院子。
朱七妞数着手里的铜钱,高兴不得了。她拿出几个铜板递给柳归晚:“姐姐,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意思?”柳归晚笑问她,“是我的工钱吗?”
朱七妞脸蛋儿一下就红了,嗫嚅着说道:“姐姐,对不起,我不能都给你,不然,回家我会挨揍的……”
见孩子认真了,柳归晚揽着她肩头,边走边说道:“姐姐逗你的。姐姐是怕你晚上做噩梦,怕你被你爹打才帮着你的。姐姐不是图钱……”
柳归晚的一番话,让朱七妞想起自己死去的娘,虽然不记得长什么样,可是,要是活着的话,也应该跟大姐姐这么对她好吧。
“谢谢姐姐……”她擦了一把眼泪,想了一下,又犹豫道:“不然,这些钱都给你吧。你们路上要用很多钱……”
自己挨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应该能忍过去。可是,姐姐帮她这分恩情可比天大,她不能忘恩负义。
私塾里的先生都说,人要知恩图报的。
“姐姐不要……”见她犹犹豫豫的神情,柳归晚说道:“姐姐手艺不只这些,我还能验尸,还能做生意……姐姐不缺钱花……”
嘴上安慰着她,心里想着一天天瘪下去的口袋,她是该找些机会,赚钱了。不说别的,就那只小黑狗,她的“大白”,最近的饭量都见长,比她吃得都多。这样算下来,他们不是四口人,是五口人了。
回到朱七妞家门口,柳十娘和柳柔见他们顺利回来,终于都松了口气。
“姐姐,你们非得机县城住吗?我家也有空房间,就是比客栈的差点儿,要是不嫌弃,你们不如住下吧?”
柳归晚摇摇头,告别朱七妞。
“姐姐……”马车已经走出好远,朱七妞气喘吁吁追上来,问她:“姐姐,你真会好多本事吗?能不能让我跟你学?”
柳归晚冲着她摆摆手:“快回去吧,你爹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
朱七妞站住脚,眼巴巴看着他们离去。可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她还想跟着这个姐姐出去见世面,学本事。
柳归晚等人在天黑之前进了县城,找了一家不大但很干净的客栈住下。这里风景秀丽,空气清新,景色宜人,大家都没感觉太疲惫。
晚饭后洗漱完毕,几人还坐在一起聊天道很晚。
第二日,他们准备在这里休息一天。
先是上街采买路上需要的用品,也顺便想享受一下这里的青山绿水。
上街的事,柳刚不爱去。
看来,自古以来都一样,男人爱逛街的不多。
柳归晚也不强求,就由着他在客栈待着。
三个女人很是快活,走走停停,溜溜达达,边买东西,边看风景,倒也别有趣味。
中午的时候,就已经买了鼓鼓囊囊几个大包裹。在外边简单吃了午饭,又溜达一会儿,就沿着另一条路往客栈走。
街边,商铺林立,经营项目种类繁多。客流量也比青城县多很多。小贩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出了正街,仨人绕到居住密集区,沿着小桥流水,体味着这里特有的静谧宁和,往客栈方向走。
边走,柳归晚边打量这里的民居,青砖黛瓦,绿树成荫,偶尔有啾啾鸟鸣传进耳畔。
这算是县城里富人居住区了吧。柳归晚想。
每家每户的门前都立着两个大狮子,门宽几丈,有的人家门口还有门丁把手。根据这个地段,这个位置,这里居住的人非富即贵。
就在三人行走间,有嘈杂声传过来。随着他们前行,那些声音越来越大。
拐过街角。三人不不约而同朝着声音来源望过去。
一桩大宅子门口,围着一堆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