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柴。”南歌说。
似乎，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他们有事在月色里误打误撞进了这里，能保住性命已经不错。如今，他又有伤在身，根本就无法出去寻找干柴。
要说受伤，柳归晚不知道。她只感觉到他似乎很虚弱，但是，却看不清他的脸。
其实，南歌怀里揣着火折子，可是，燃起火来，她就能看清他的脸色和表情。
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和脆弱。
柳归晚坠崖的时候，他在千里之外。正在赵国的京城，那时，他正混迹于市井人群里，听说书人讲宁远王萧远的故事。
如今的宁远王又升了一级，成了摄政王。
前边说书人将萧远夸得天花乱坠，后边，有几个看客正窃窃私语。
一个人说：“听说柳家那个庶女嫁给了摄政王……”
另一个附和：“是啊。都说摄政王阴晴不定，性情难测。柳家嫡女没人肯嫁。只好将那个庶女柳向晚嫁了过去……”
南歌品茶不语，侧耳聆听那些的窃窃私语。
当听到“柳向晚”三个字时，他怔了一下，飞快在脑子里搜索相关的讯息。
柳向晚……
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
突然，他眼前一亮。
柳归晚……柳向晚……
柳向晚就是归晚跟他提过的那个失踪的姐妹！
这个消息让他分外兴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想着自己可以用这个借口再次接近她时，他难掩心底的欢快。可是，脸上仍然一堵寡淡平静的样子，想继续听下去。
就在他禀息凝神听取下文时，脑子里突然出现柳归晚跌落悬崖的一幕！同一时间，他的心跟着抽搐紧缩起来。
来不及多想，他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踪影。让那些窃窃私语的人以为刚才看花了眼。
移形换影，飞速赶到柳归晚出事的山崖，纵身跃了下去。
出神入化，快如闪电的速度，耗费了他大量元气。这种移形换影是他们豹族人修炼道一定程度才具有的功力。
这种特异功能可以让他速度迅如闪电，代价就是功力的丧失。
尤其是前些天，他回了一趟桃源谷，将自己的血浇灌到天桃树下。明知道是杯水车薪，可这也是最好的办法。至少能给出去寻找血引的族人一些时间。
他不敢让自己血液流失太多，他是谷主，还要为谷里的生存奔波，必须保持一定体力。
即使割破自己手腕，也没想过擒拿柳归晚，用她的命换取族人的生存。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在想，其实，他不是一个合格的谷主，他没有将族人的利益放在首位。
他自责。
南歌从千里之外以迅雷不掩耳的速度赶到这里，耗费了几成他多年积累起来的大量功力，功力流失可以再修炼回来。
眼前最主要的是随之而来的就是体力的流失，体力的流逝也要时间恢复。
可是，没了体力，他觉得身子软绵绵的，心口绞痛，他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候，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这就是柳归晚看见他捂住胸口，低头不语的原因。
闭目养神，调息静坐。
过了好一阵子，感觉有一股气流又开始在血脉里流动起来，他心里有了几分把握，觉得体力恢复过来几成，才朝着柳归晚招招手。
柳归晚不明所以，看见他抬手模糊的影子，还是凑近他。
“是不是还不舒服？”她蹲跪在他身前，伸手在他胸前一下一下捋顺起来。
南歌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不确定她是否能看清。
“没事。”他拉过她的手，将她身子揽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这里没有吃的，也没有铺的，我们坚持一宿。来，坐我腿上……”
他怕她着凉。
她抱着肚子疼得满地打滚的情景历历在目。
如今，身陷险境，柳归晚也不矫情，拉过那唯一一块算是草垫的东西，推给他。
“你坐上……”
南歌顺过来，坐上，然后，将她抱在怀里。
现在，保存体力是最重要的。
柳归晚安静地靠着他，也不说话，就一下一下地帮着他捋顺胸口。
相拥在一起不但可以互相取暖，心的距离也近了许多。
手起手落，一下一下，在他胸口来回地摩挲。南歌呼吸逐渐平稳。
过了一会儿，南歌攥住她的小手，啄了几下她额头，告诉她：“真没事了。”
柳归晚终于停住，仰头问他：“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有内伤？”
南歌静默一会儿，点点头。
“不重。”
柳归晚扭着身子就要站起来。如今，他有伤在身，又怎好意思坐在他怀里？
在她的脑海里，南歌一直就陪着她。只不过没现身，一直隐藏子暗处罢了。所以，也就忽略了南歌是从千里之外飞赶回来的事实。
她的呼吸软软地吹拂在他耳边，她的挣扎摩擦着他胸前的两点，撩拨他某些邪恶念头蠢蠢欲动。
他忍住急促的呼吸，低喝了一声：“别动！真要内伤了！”
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内伤，柳归晚果真乖乖停下来，又伸出手，在他胸前捋顺起来。
南歌只觉得“噌”一下，一股血液冲上头顶。
他倏地将柳归晚抱紧，低吼一声，强迫她紧紧贴着自己，粗鲁地揉着她，似乎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