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多可笑,亏他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牵挂不已。现在,可以放下了。
柳归晚不知萧远为何突然变脸,见他怒气滔天,将玉簪攥成粉末,那……若是掐死一个人,也易如反掌吧。
陈县令将头完全抵在地上,身子有些哆嗦。
柳归晚见情势不对,若是不小心,估计,她和陈县令都得葬身于此,于是,她急忙施了一礼,说道:“回王爷,来时,草民也曾劝陈县令,说天下会有与王爷同名的人,这也许是误会。可是,陈县令说,王爷是他的救命恩人,现在,出了这桩事情,在还没有确定这个簪子主人的时候,他一定要先让王爷知道这码事。所以,陈县令不远千里亲自前来,一是让王爷做到心中有数,另一个,请王爷小心行事,因为,说不定暗中有人在坏王爷声誉……”
柳归晚一边说,一边观察萧远的反应,见他紧绷的下颌微微放松。
她再接再厉说道:“陈县令明知,亲自前来必会惹王爷不悦,甚至会丢了性命,他还是不顾一切,亲自来了。陈县令说,他这条命当初是王爷救下来的,如今,就是死在王爷手里,也是荣幸,算是将命还给了王爷……”
萧远发怒,本就不是针对陈县令和柳归晚,只是因为这个发簪,想起了某些沉淀已久的往事。
发簪只是导火索,柳归晚和陈县令不幸受到波及。
当柳归晚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些陈年旧事引燃的怒火竟然奇妙地熄灭下去。
他眉梢微挑,盯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小子,别看他其貌不扬,胆子倒不小。
萧远脸色仍旧冰冷,但是,眼底聚集起来的怒气却散去很多。
“陈廉,本王若说,这簪子却是本王的,你当如何?”
萧远一脸的疏离冷漠,拒人千里之外。本是普通的问话,倒更像是挑衅。一种“人就是本王杀的,你当如何”的语气。
陈县令仍旧伏在地上,身子像是秋风中的落叶,簌簌发抖。
“回王爷,臣以为,这件事不是王爷做的,但是,却跟王爷或者王爷身边的人脱不了干系……”
萧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过后,他又扳起脸色神色比先前更加阴沉,似极地寒冰。
“陈廉,混迹官场多年,你也学会打太极那一套了,是不是?”
陈县令的身子更加发抖,但是,却仍倔强地伏在地上。
“本王若说,这簪子就是本王的,并且,人也是本王杀的,你又当如何?”
陈县令不知只身子发抖。就连声音也有些发抖,柳归晚有些替他担心。
看那萧远不是个善茬,若是一句话不当,再惹来杀机,那他俩的小命就算交代这儿了。
“回王爷,如果经过查证,人确是王爷杀的,臣照样会秉公执法,只不过,处理好此案后,臣会将命还给王爷……”
陈县令哆哆嗦嗦将话说完,满脑袋冒汗。
柳归晚暗自为陈县令喝彩。
没想到,他果真是一个不畏强权,秉公执法的好县令。
虽然,人有些刻板迂腐,不知通融,但是,这种人是在任何朝代都不可或缺的。
国家的发展和繁荣,离不开这些人的推动。执政者身边必须有这样人的存在,做镜子,才能监督朝政的清明。
萧远没说话,他盯着陈县令的头顶,不知在想什么。屋里的气氛越加诡异起来。
就在柳归晚压抑的要窒息的时候,萧远终于开口了。
“看来,本王还不能认罪。本王若是伏法了,死的不止本王一人,倒是把你性命也牵连进来,国家少了你这么个秉公执法,忠心耿耿的臣子,该是多大的损失?”
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真假,因为,自始至终,萧远都是一副平静无波的冷淡表情,语气也没有高低起伏,像是一潭死水,溅不起微澜。
“今日就到这里,本王明日给你一个交代……”说着,一挥袖,朝里间走去,边走边喊:“来人,给这二人安排住处!”
“王爷……”望着萧远消失的背影,陈县令喊了一声。
“你既然对朝廷如此忠心,本王定当给你提供做清吏的机会。你想死,本王偏不让你死!”
柳归晚没料到,这件事,就这么搞定了。
看来,陈县令的视死如归打动了那个冷面王爷。
既然这样,他们就可以安心等着明天的所谓“交代”了。
紧绷的精神突然松懈,柳归晚开始哈气连天,好想一头扎到床里睡觉,最好睡到自然醒。一连十多日的长途跋涉,浑身酸疼,疲惫不已。
在一个家丁的带领下,他们又开始走石桥,穿亭榭,来到了一个更加偏僻的小院子。
正巧,三五个小丫头从不远处走来,几个人窃窃私语。
“刚才,王妃的话,你们听明白了吗?”一个问。
另一个迷惑不解地摇头。
“王妃说她是我们的大暴死,暴死是什么?王妃说的似哪国的话?”
大BOSS?
柳归晚蓦地停住脚,她转头,看着那些丫鬟渐行渐远。
古人也会说“外语?”不然,是自己听错了?
柳归晚想追上去问个清楚。
古代人肯定不会说外语,那这个王妃一定也是穿越过来的,说不定就是她姐妹中的一个。即使不是,也应该是二十一世纪的人。
柳归晚脚步迟缓下来,她回头看着几个丫鬟消失的方向。
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