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废都后院:道不尽的贾平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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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急着找书

2002年7月6日晚,我和燕玲受陕西日报社总编杜耀峰之托,连夜从临潼赶回西安,给平凹捎回两个汉罐。

都半夜三更了,平凹还没有休息。我们赶到大堂时,碰巧郭梅打来电话,催他回家。

平凹说:“鲁风燕玲在这里。”

我一听是郭梅打来的电话,就接过话筒对她说:“我和燕玲晚上检查工作来了,指导员查铺,请你放心,平凹没有金屋藏娇,表现好着呢。”开了一句玩笑,我把话筒又交给平凹。

平凹说:“晚上不回去了。”

郭梅问:“你吃啥呢?我给你送点夜宵。”

平凹说:“等一会泡馍吃,你不用管了。”

平凹煮了一碗方便牛羊肉泡馍,津津有味地吃着。

我说平凹:“看把你可怜的,泡馍吃呢。”我又问,“你晚饭吃的啥?”

平凹说:“吃的米线。”

“怪不得不顶饥。”我说,“我就不爱吃米线。”

平凹三口两口很快吃完。他问我“你那里有没有《制造声音》,作家出版社出的小册子?”

我说:“我记得有,回去给你找一找。”

平凹说:“我这里没有了,急着用。”

我说:“你放心,找着给你。”

可是,我回家后把这事却忘了。7月9日凌晨,我一觉醒来,想起平凹急着找书,半夜里我就钻进书房翻箱倒柜。还好,总算把书找着了。

晚上9点40分,平凹突然打来电话,让我去大堂。我知道平凹急着要书,就把《制造声音》和《敲门》都带给平凹。

我说:“我只买了这两本,不知作家出版社出了一套还是只出了这两本?”

平凹说:“只出了这两本。”

我说:“你给签个名,这就是我的了,不签名就成你的了。”见平凹只给《敲门》签了名,我说,“在《制造声音》上也签个名。”

平凹说:“我只用这一本。”

我说:“你不签名,不就成你的了?”

平凹说:“我先用,明天我去书店买了还你。”

我说:“你忙,你还顾得上去买书?还是我去买。”

平凹说:“买回来报销。”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看平凹列了长长一串书名,就问,“咋又出书呀?”

平凹说:“人民文学出版社要出个集子。”

“你咋把《观我》删掉了?”

“不要了。”

我又问:“你把《任氏》咋改成《任娘》了?”

平凹“嗯”了一声,知错就改,又从上到下数了一遍,整整14篇文章。后来出书时作了删节,只保留了8篇。

平凹很满意,把一摞书稿整好后,又拿起《制造声音》说:“现在就复印。”平凹离开写字台,向门口走去。

我以为要下楼,急忙去开门。谁知平凹憨憨地一笑,说:“就在这儿。”

原来,在门口的传真机旁就有一台复印机。

我有意问平凹:“你会用?你能看懂上边的外国字?”

平凹笑着说:“这简单得很,方便得很。”随即打开机子,一页页地复印。

我忽然想起,复印机产生的气体(辐射)对人体有危害,就对平凹说:“我的一个同学放电影,头发早早脱落了;我的一个同事当电焊工,头发也一下子脱光了。听说复印机对人也不好,要复印材料时,一定要打开窗子,让空气流通。”

平凹一边复印,一边注意听。我说着,就去打开了窗户。

三个月后。

2002年10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听来的故事》一书,其中就有《制造声音》。我拿着《听来的故事》请平凹签名时,我说:“《制造声音》再也寻不着了,你又不还我,就送给你作贡献了。”

平凹说:“气谢谢。”

那天,签完“贾平凹”的大名,平凹还专门加盖了一枚圆型名章。我也连声说:“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