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逆乱青春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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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和高琪

放学后,我和小太妹一起走了出来,另外还有烟疤女、晓雪、晓雪的男朋友曹智。曹智也是“九龙”的一员,跟晓雪同班。看着他们亲密的模样,我找女朋友的愿望更强烈了。小太妹告诉他们我想找对象,问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晓雪当时就说她们班有个女同学,人长得漂亮、性格开朗,家境也挺好的,说第二天给我介绍。我道完谢就走了。他们几个继续在校门口聚堆儿。

第二天放学,我又跟着小太妹出来。一出校门就看见晓雪和一个大高个美女站在一起。我的天,这女的有一米七高了,和我一样。晓雪给我俩介绍了一下。高个美女叫高琪,真是名副其实。晓雪又建议说:“走吧,咱们四个出去玩吧。”我就答应了,不过我兜里才有十五元钱,还是昨晚问我妈要的。小太妹提议去旱冰场滑旱冰,当时好像是一个人两小时五元钱,一小时三元钱。我看我的钱够了,起码付我和高琪的钱是够了。

至于小太妹和晓雪,我可没兴趣请她们滑旱冰,年轻时就这样,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再说我是穷人家的孩子,没那么大方,加上我们的关系也一般。我就说:“行,去滑旱冰吧,不过你俩我可不请客。”小太妹一脸鄙视地说:“还用你请?”于是我们去了离我们学校不远的旱冰场,一路上,我也没咋说话。因为我说一句,小太妹和晓雪就会顶我一句。到了旱冰场门口,小太妹让我们三个人等着,她自己先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小太妹和两个社会青年出来了。小太妹跟我们介绍说:“这是李哥,这是老虎哥,等会儿进去滑冰,要是有人找你们事儿,提他俩就行了。”那时的旱冰场非常乱,什么人都有。小太妹还帮着买了我们所有人的门票。滑旱冰的时间就是我和高琪单独相处的机会。我小学时就会滑旱冰了,虽然好几年没玩了,但还是会基本的正滑。倒滑、侧滑这样的技术对我来说太遥远了。高琪滑得比我好多了,基本上都是她带着我,我也因此牵了高琪的手。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四个就从旱冰场出来了。一看时间才三点多,高琪就提议去她家玩,于是我们就一起去了她家。她家真的很大,是一座独栋小楼,有院子,院子里停了一辆凯迪拉克。这让我相当震惊。

高琪嘱咐小太妹别抽烟,她父母不喜欢学生抽烟。她家里没人,我们在里面逛了一下,小太妹和晓雪都觉得她家真好,也是相当羡慕。高琪还从她爸的柜子里偷了一条“阿诗玛”给小太妹。小太妹也没客气,就放进了书包里。我们四个人一直在高琪家打扑克。到了六点多,她说她父母快回来了,于是大家就走了。接下来的两天,放学后,我们四个人都在高琪家玩。从那以后,小太妹对我的态度明显变好了,可能是一起玩的原因,有一点儿朋友的感觉了。

第二天就要放暑假了,我们约定九点钟在高琪家集合,然后一起出去玩。晓雪带她男朋友曹智,小太妹则带她的追求者——一个初二的男生,叫戴志。

我问我妈要了二十元钱,就出门了。放假了,终于不用穿校服了,我穿了一条现在看来特别土的牛仔裤,但是在当时超级时髦。我还刻意撕了两个洞,把裤腿的线给拆了,变成线条状。当时有很多同学都这样自己改裤子,改完后就是那个年代最流行的牛仔裤样式。我上身穿着阿贾克斯的客队队服,是灰红色的,脚上是一双假耐克。这双假耐克还是我妈在小摊上买的,当时买回家我不知道是名牌。后来我哥看见后说,那个挑勾的标志就是耐克,世界名牌。我就把它当成宝了,上学都不舍得穿,夏天穿它还有点儿热,根本不透气。不过为了搭配牛仔裤,我就穿了。

到了高琪家,我发现他们都到了。小太妹和晓雪都是短裙吊带衫的装扮,格外惹火,引得我们三个处于青春期的男生一阵骚动。高琪还是很普通的夏天装扮,让我有点儿小失望。

我们六个人在高琪家打扑克玩儿。因为太热,男生们不再顾及形象,都光着膀子,我甚至连长裤都脱掉了,只着了内裤。三个女生还算矜持,不过也是因为她们三个有电风扇吹,唯一遗憾的是她们三个都是短发,少了长发飘飘的感觉。中午,大家点了外卖,还要了一箱啤酒。

酒足饭饱后就有点儿困了。我在沙发上倒头就睡,正睡得香时觉得下身凉凉的,睁眼一看,原来是光屁股了,内裤不知何时被人扒了下来。他们五个正围着我嘻嘻哈哈地笑呢。我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我问他们什么意思。戴志一看我怒了,他也怒了,说:“闹不起就别出来玩儿。”小太妹赶紧劝架,说:“算了,算了,开玩笑的。”我当时没再说话,不过玩乐的兴致也没了,没过多久大家就散了,不过还是约了第二天一起去海边玩。临走时我跟小太妹说:“明天别叫他了,他来,我就不来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在学校门口集合。我到时已经来了好多人:晓雪跟她男朋友,还有烟疤女和两个我不认识的女生,这两个女生不是我们学校的。过了一会儿高琪和小太妹也都到了,还有郭强和两个“九龙”的人。没有看见戴志,估计是小太妹没叫他。这次来的都是我们初一的,就烟疤女带的那两个美女,我没见过,一共是五男六女。我们打了辆“面的”就去海边了。我们带了帐篷,到了海边搭好后,女生就进去换衣服了。我们男生在旁边守着,我和郭强就做了很不上道的事情,我们从帐篷的缝隙往里面偷看了。

当时烟疤女和她两个朋友正在换衣服。那是我十八年来第一次看见女生的身体,那种感觉太奇妙了,心跳得特别厉害,身体也有了奇怪的反应。当时我就被郭强嘲笑了,不过我看他也不比我强到哪儿去。烟疤女的身材真是好,她的两个朋友也不赖。后来,轮到小太妹、晓雪和高琪她们三个换衣服了。我又继续偷看了几眼。小太妹身材很正,皮肤也白皙;高琪胜在个子最高;晓雪则是人人都会喜欢的漂亮女生。我当时太紧张了,打算赶快离开帐篷以免被发现。因为太着急,不小心碰到了帐篷,那一瞬间,我和晓雪对上了眼。我被发现了。等她们都换好了衣服,晓雪出来悄悄地对我说:“你等着,以后跟你算账,别以为没事了。”我以为她会把事情嚷嚷出去,结果并没有。于是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们下海去玩了,我还要看着帐篷,远远地看着穿着泳衣的女孩子们,心里有异样的感动,觉得夏天真好,夏天的海边更好。

一会儿后,高琪就过来陪我聊天了。虽然认识快一周了,但是我对她的感觉不是很强烈,相对来说,我更喜欢晓雪一些。我们随意地聊了一会儿,突然高琪问我:“你觉得我怎么样,喜欢我吗?”我就开玩笑地说:“挺喜欢啊。”高琪继续说:“我对你印象还不错,不是小混混那种学生,人不错,就是软弱了点儿,还有点儿色眯眯的。”我没说话,高琪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晓雪啊?你看晓雪的眼神都不一样。”我马上解释:“她那么漂亮,哪个男生不喜欢啊,人家有男朋友的。”我当时也没脑子,心里想什么就都说了出来,也没考虑到高琪会怎么想。过了一会儿大家都上来了,小太妹还嘲笑我们说:“聊得挺火热啊。”我没搭理她。之后,大家在海边打了会儿扑克,又下海里去玩了。这次我也下海了,看着周围各色穿着泳衣的年轻的女孩子,尽情地跟她们嬉戏、玩闹,心情真是非常舒畅……晚上,他们约好一起去吃饭,我找了借口溜掉了。因为,一是玩得太累了;二是我跟他们毕竟还不是太熟,总觉得有些隔阂。

放暑假后,我基本都是在游戏厅度过的。八月中旬的一天,高琪往我家打了个电话,叫我去她家玩,还说她找了个男朋友,是上次一起去海边玩的一个男生。我当时就怒了,在电话里把她一顿骂。其实当时的我也不怎么伤心,只是少年意气,不甘心而已。和高琪决裂后,整个暑假我就再没跟他们那帮人玩过了。偶尔,王东会往我家打电话,叫我出去玩电脑,打《红警》。我有时会出去跟他切磋一下,基本我俩属于同一水准。

上学时想放假,放假时想上学,我当时就是这个心态。我想小太妹,想晓雪,想杨芳,想我们班那群游戏男了。

暑假最后一次集会时,小太妹来集会了。我看见小太妹心里挺激动的,问她:“这阵子都在哪儿玩啊?也不找你老对我出来玩了。”小太妹还是那副臭脸,说:“找你干吗?滑个旱冰都没钱。”我这是被她抓到把柄了。小太妹还嘲笑我说:“给你介绍个对象你也不说喜欢人家,还当着人家高琪的面总盯着晓雪看,真不要脸。”小太妹一顿数落后,我就烦了。我就纳闷,怎么放假时还会想小太妹啊,真是看见她就烦,不见面就想。

我约小太妹有空儿去看电影。小太妹想了想还是答应我第二天一起去看电影,问我用不用带上晓雪。我说:“她要是没对象了就叫她,要是还没分手就算了。”小太妹告诉我:“你别想了,人家还没分手呢。”我笑着说:“那就咱俩去吧。”当时还有五六天就开学了,小太妹也染回了黑发,要不也不能回学校集会。第二天我提前到了电影院。那时《泰坦尼克号》刚刚下线,不过小厅还在放映。我约小太妹看电影就是为了看这部。我买了两张票,还买了几袋小食品。小太妹准时赴约,穿着短裙、吊带,扭着屁股走了过来。看着小太妹,我又想起了那天在海边偷看她的画面,心里兴奋不已。

小太妹问我看什么电影,我告诉她是《泰坦尼克号》,小太妹很是兴奋,因为她也很想看这部电影,听说不少学校都组织看了,可惜我们学校没有组织。我们在外面等待的时候,小太妹告诉我这是第一次有男生带她看电影。以前追她的男生,不是带她滑冰,就是请她吃饭,我是第一个带她看电影的男生,所以才会答应跟我出来。开场后,我们进了影院——过去影院的小厅很小,就属于录像厅那种,不过是软座。而大厅,也就是正常影厅,都是硬座。电影开演了,这是我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单独和女生看电影。

《泰坦尼克号》给我的震撼和影响是一生的,十多年过去了,我每年都会看上两三遍。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影片一开始,小太妹就不停地骂露丝她妈妈,后来边看边哭。沉船的那一个小时,她的手一直抓着我的胳膊。杰克沉入海底的那一瞬间,小太妹崩溃了。整个影院都陷入了哭的海洋,当露丝吹哨的时刻,我的眼泪也流到了嘴角,小太妹已经哭得抽泣了。结尾时听着席琳·迪翁唱起了那首经典的《我心永恒》,我和小太妹又一次悲催地哭了。电影散场了,我和小太妹都没有从电影中走出来,还沉醉在影片故事当中。小太妹去洗了个脸,但是泪痕还是相当明显。小太妹问我:“你说我能不能遇到杰克这样的男人,一个为我死的男人。”我说:“能,你看你的追求者那么多,肯定会有的,你带他们再来看一遍《泰坦尼克号》,他们都愿意为你死。”小太妹问我:“那你呢?”我开玩笑地说:“要是我的话,只能把你从木板上推下去,再抢走你外套兜里的海洋之心。”

小太妹没搭理我,而是继续沉醉在电影中,我们走了大约一站地的距离。我说:“我饿了,要不咱俩散了回家吧,我看你心情也不太好。”小太妹说:“我请你吃饭,走吧。”很巧合的是我俩和某部小说的故事情节一样,也去了当时我们城市唯一一家麦当劳餐厅。当时麦当劳的一份巨无霸套餐是十九块九,比两张电影票还贵一倍,《泰坦尼克号》的电影票当时才五元一张。我点了一份巨无霸套餐,小太妹则点了一份儿童套餐,点完餐后还送了我们赠品:一顶红色太阳帽和一个氢气球。当时儿童套餐是一份小的麦乐鸡、小薯条、小可乐。小太妹吃完后,我问她吃饱了吗,她鄙视地看着我,说:“你都吃完了,才问我饱没饱啊?今天是我请客,所以帽子归我。”说着小太妹就把那顶太阳帽抢走戴在了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