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泾源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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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张轨前凉奠基人(2)

王符承认,人的身体形貌、骨法各有差异,“人身体形貌皆有象类,骨法角肉各有分部以著性命之期,显贵贱之表”。又说相法要看面部、手足、行步、声响的特点,如是否平润、是否明直、是否安稳、是否中和等。这明显是迷信。诚然,一个人的生死寿天同其先天的生理条件密切相关,但绝不能忽视后天的发育、调理、营养、锻炼。另外,单纯以外部特征寻找寿天的期数,也没有科学的根据。至于贫贱富贵完全是社会地位的差别,同骨相、面相根本没有什么内在联系,怎么能用生理原因去说明社会问题?

王符讲到做梦的外感因素,如阴雨、阳旱和春秋时气。又讲到做梦的内感因素如阳病和内、外病。都说明梦的发生和梦象的特点是由物质的生理的因素引发,神灵通引与灵魂外游毫无关系。

总之,王符很大程度上用德行否定了卜筮、巫术、相术、占梦这些世俗迷信。在他对各种世俗迷信的态度中,有一个一贯的主导思想,就是修身审行,祸福自取。如“见瑞而纵恣者”,则“福转为祸”;如“见妖而戒惧者”,则“祸转为福”。所以他告诫人们:“凡有异梦感心,以及人之吉凶,相之气色,无问善罪,常恐惧修省,以德迎之,乃其逢吉。”可见,王符最终强调的是德,是行,是人的能动作用。

王符非常注意揭露神学迷信的社会危害和给人民带来的灾难。他认为,巫祝迷信给社会带来的危害,首先是社会生产的大肆破坏和物质财富的极度浪费。

王符又指出,巫祝摧残了许多群众,特别是妇女的健康。一些妇女有病去求巫祝,巫祝让他们避邪避鬼而离家出门,到野外风雨中去奔走,结果许多人身体更为风寒所伤,而盗贼们正好乘机打劫。特别是巫祝“欺诬细民,荧惑百姓”,造成广大群众精神上的极端愚昧和落后。有些人有病不找大夫,只找巫神,“故至于死亡,不自知为巫所欺误,乃反恨事巫之晚”。

王符对于当时“坐不极养,死乃崇丧”的社会风气,也进行了无情的批判。他指出,古代的棺木都很简朴,可现在一些京师贵戚、郡县豪家,不惜派人到“深山穷谷”去寻找珍贵的木料。“伐斫连月”,“行经千里”,然后由“工匠雕治,积累日月。计一棺之成,功将千万”。古代虽说也有坟墓,但墓地很小,墓丘不高。可现在那些达官贵人,不但用良田修墓,要埋很多珍宝、偶人、车马等,而且无不“造超大冢,广种松柏,庐舍祠堂,崇侈上懵”。至于葬仪,则更是“车马帷帐”,“竟为华观”。王符极其愤慨地说,这些做法根本“无益于孝”,而是搅扰吏民百姓,“费功伤农,可为痛心”。

对于巫祝“欺诬细尺,荧惑百姓”的破坏性活动,王符主张采取坚决的措施,“宜禁”。对于贵族豪门竞相崇丧的“费功伤农”行为,他也援引汉景帝和汉明帝时的先例,要求以“僭奢过上”的罪名而律之以法。但对老百姓的愚昧无知,他认为不能采取粗暴的办法强迫他们放弃迷信。为什么?他指出:这些人“浅陋愚戆,渐染既成,又数扬精破胆,今不顺精诚所向,而强之以其所畏,直以增病尔”。所以他强调要“开其心而正其精”,启发人们的心智,使人们明白“正道”,逐渐地把他们从“淫邪诳惑”中解放出来。这种对群众立足于引导的破除迷信的方法,合情合理,很有见地,以前的无神论者还尚未论及,这应该说是王符的—个创见。

王符把破除迷信、移风易俗的希望,最终寄托在“王者”的身上,这诚然反映了他的唯心主义的历史观,但在那个时代,要解决如此广泛的社会问题,没有“王者”的支持是不可想象的。所以他一再搬出文、武、周公这些先王,搬出孔子、曾子这些圣贤,特别搬出文帝、明帝这些先帝,力图劝导当时的统治者。他说:“文帝葬于芷阳,明帝葬于洛南,皆不藏珠宝,下造庙,不起山陵。陵墓虽卑而圣高。”作为封建皇帝,文帝和明帝在这一点上确实应该称赞。不过王符没有注意到,东汉从光武到明帝,一直到他经历过的和帝、安帝、桓帝,虽都曾发布过“禁奢侈,殚财厚葬”的诏命,但并没有改变崇丧厚葬的社会风气。王符不懂得,封建制度本来就把宗教神学作为它的精神支柱,世俗迷信则是其精神统治的社会基础,只要巫祝、厚葬一类的迷信活动没有危及封建制度,“王者”绝不会积极认真地去破除迷信。

王符所在的时代已经远去,但王符所辨析和批判的一些世俗迷信,现在并未绝迹。我们应该汲取和发扬王符以及历代无神论者思想中进步、科学的文化精髓,坚持无神论,宣传无神论,移风易俗,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

马毛山前秦亡灭

鸡头山隋败突厥

马毛山在泾源县东北,一代王朝前秦就在泾源县境内的马毛山一战中彻底从中国王朝历史中消亡。

前秦苻健皇始元年(351年),氐族人苻健占据关中,建都长安,自称天王,国号“秦”,史称“前秦”。前秦在苻健、苻坚统治时期,国力日益强大。但在前秦建元十九年(383年)时,苻坚发87万大军南下攻晋,在淝水之战中惨败,从此国力渐衰,北方各路豪强势力竞相割据。建元二十年(384年),前秦龙骧将军、羌族豪酋姚苌在渭北起兵反叛苻坚,占据北地(今陕西富平县),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万年秦王,年号“白雀”。安定、北地、新平等地羌胡10余万众纷纷响应,苻坚亲率大军讨伐,遭遇失败。次年,慕容冲在关东称帝,建立西燕,攻破前秦长安,姚苌乘机杀苻坚。第二年即386年,姚苌乘慕容冲东归之机,自安定攻入长安称帝,称秦王,仍都长安,史称“后秦”。

前秦苻坚死后,其子苻丕继位。后秦姚苌建初二年(387年),苻丕死,其族子苻登继位后,与姚苌军战于汧东。苻登兵败,退守六盘山区,屯兵于瓦亭(今泾源县北)。当时,戎、汉人归附者有10余万众。之后,前秦苻登进驻朝那,后秦姚苌占据武都,今泾源瓦亭一带成为前秦、后秦反复争夺、攻击的地区,双方攻守相持,互有胜负。

后秦为了消灭前秦的残存势力,加强了对安定郡的巩固防范。公元387年正月,徙秦州豪杰三万户于安定,充实人口。前秦苻登为抗击姚苌,于本年三月授窦冲为车骑将军、南秦州牧,授驻军武都的杨定为大将军、益州牧,杨壁为司空、梁州牧,乞伏国仁为大将军、大单于、苑川王(苑川在兰州,靠近大小榆谷)。四月,杨定与苻纂军夹攻上邦(今甘肃清水县),后秦秦州刺史姚硕德不支,退保泾阳(今平凉市境)。苻纂与杨定会师,乘胜追击,大败姚硕德于泾阳。后秦主姚苌自率大军,自阴密来救,令苻纂退驻敷陆。当时,窦冲守兹川,冯翊太守兰犊守冯翊之频阳,邓景守彭川。胡空、徐嵩二人在新平(朝那县)、安定之间,修筑很多堡垒,都承奉苻登,听其命令。西秦王乞伏国仁趁二秦相持,以骑兵三万偷袭鲜卑族大人密贵、裕苟、提伦三部于高平六泉。七月,前秦高平镇将没奕于、平凉太守金熙联军,袭击西秦于渴浑川,被西秦击败,鲜卑三部降附于西秦。苻登以其失利,出军瓦亭。姚苌趁机进军攻破彭沛谷堡,彭沛谷逃奔杏城。姚苌令太子姚兴镇守长安,自率大军还驻阴密,以便策应各方,以利进取。

九月,苻纂被其弟苻师奴杀害。姚苌又以轻兵袭击北地泥源(今甘肃庆阳市北),大破苻师奴,尽收其众,屠各人董成部皆降,苻登进驻胡空堡,迫于其声势,戎、夏各族复归者10多万人。

后秦姚兴皇初元年(394年)四月,后秦主姚苌死,前秦主苻登以为时机大好,率军自甘泉宫向长安大举进攻后秦新主姚兴,反而遭遇惨败。苻登溃不成军,逃向平凉,收集残众隐入马毛山(今泾源县东北)。七月,后秦姚兴进剿苻登于马毛山,苻登兵败被杀,“散其部众,归复农业”,前秦灭亡。

北周武帝颇能励精图治,于太建四年(572年)三月,诱杀了权臣宇文护,至此政权统归周主。576~577年,北周攻灭北齐,基本上统一了黄河以北的广大地区。578年,周武帝死,其子宣帝继位。周宣帝是—个荒淫残暴的人,死于580年。581年,皇后之父杨坚篡夺了政权,是为隋文帝。隋文帝勤政恤民,俭于自奉,在北方建立了统一的隋朝政权。

当时,中国北部边疆东西万余里,大漠南北五六千里的大片土地,自突厥木杆可汗灭掉柔然后,尽归突厥所有,突厥遂成为北方强大的国家。北周、北齐都竭力重赂,争相和亲,以求边境的安宁。突厥可汗傲慢地对他的臣属说:“使我在南面的两儿常孝,何忧于贫!”572年木杆死,其弟佗钵可汗继立,便令乙息记的儿子摄图为伏尔可汗,统理东面部落;缛但可汗的儿子为步离可汗,统理西面部落。隋开皇元年(581年)佗钵死,国人立其子庵逻,庵逻让位于摄图,自居于独洛水(西库伦),号称第二可汗。摄图当国后,号称沙钵略可汗,驻都斤山(今蒙古人民共和国杭爱山)。当时,北周派长孙晟送赵王宇文昭之女与突厥和亲。自隋文帝即位后,待突厥之礼微薄,突厥大生怨词,公主又伤悼其宗室北周的覆没,日夜言于沙钵略请为周室复仇。沙钵略遂同已亡的北齐贵族营州刺史高宝宁合兵,侵犯隋朝。隋朝遂令阴寿驻镇幽州(河北),虞庆则驻镇并州(山西),屯兵数万,防备突厥。后用长孙晟的计谋,对突厥施行”远交近攻,离强而合弱”的策略。遂于开皇元年,派太仆卿元晖西出伊吾(哈密)道,联结达头可汗;长孙晟东出黄龙(辽宁朝阳县)道,联结处罗侯。

开皇二年(582年)四月,突厥自原州入犯,被隋大将韩僧寿败于鸡头山;柱国李光又败之于河北山。五月,高室宁又引突厥进犯平州。这时,沙钵略、达头、贪汗、阿波五可汗连兵40万,分道侵入长城。十月,隋文帝令太子杨勇驻兵咸阳,以防突厥东犯。并令虞庆则驻军弘化(今庆阳合水县),行军总管达奚长儒率兵3万,在周盘(今庆阳宁县境)同沙钵略相遇,苦战三日夜,战士死伤万余。当时,西起鄯州(新疆境),东及兰州、临洮、原、庆、泾等,以及幽州(河北)缘边之地,大被侵扰,六畜咸尽。沙钵略更欲南犯深入,达头不从,带本部先退。长孙晟复纵反间计,沙钵略恐惧铁勒叛变,遂撤军出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