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讲述我的第二部分证据。如果我关于中国船队绘制了世界地图的理论是正确的,那么最先到达北美洲、中美洲、南美洲、新西兰、非洲、印度和太平洋的欧洲人应该都遇到过中国人。他们应当要么是中国人要么是中国人的遗物,因此我接下来的研究线索是查阅最先抵达新世界的欧洲人的有关文献记载,看看他们碰到什么人,最重要的地方是中世纪的卡斯蒂利亚或中世纪的葡萄牙。3个月前我把能将中世纪葡萄牙语和卡斯蒂利亚语译为英语的一些人组成了一个研究小组。他们现在还在工作,如今在这方面还有大量工作有待完成。出席本次会议的代表如能就此给我任何帮助我都将非常感激。到目前为止,3个月来的工作使我们发现最初到达新大陆的欧洲探险家确实碰到了中国人。这些中国人大多数没和当地人通婚,因此都是纯粹的中国人。正如你们所预料的那样,从远东印度洋出发,有大量关于最初到达的欧洲人发现了很多中国人的移民地的记载。这点不足为奇,可能唯一令人惊奇的证据是曼可拉夫神父在非洲东海岸的佩特岛发现的一块人种非常纯粹的中国移民地。那里的中国人很少与当地人通婚。他们还保留着自己的风俗如音乐、舞蹈和鼓,一切就如在自己国家那样。在大西洋,哥伦布开始了一次秘密航行,我们现在讲到第10段,他准备在1477年抵达美洲,比它正式的赴美航行要早15年。当他来到格林兰岛时,当地人告诉他来自华夏的人在他前到过这里。哥伦布于1477年的首次航行途中到达一片海滩,在亚速尔群岛,有人告诉他从北边科沃岛上经常能够看到海滩上的中国人。后面我将解释与此相关的证据。中国人在回国途中踏上科沃岛,事实上,这片岛屿在欧洲人抵达很早以前就已标明在中国出版的《康尼多》地图上。所以我认为除非中国人已经到过这个地方,否则在《康尼多》上不可能有这些海滨。在南美洲,卡布罗遇到——虽然他没指明是中国人,但他说与印第安人截然不同的浅黄肤色人种。卡布罗在秘鲁语中叫做埃腾和蒙色夫的两个村庄附近碰到这些人。直到一个世纪前埃腾和蒙色夫人都懂汉语,虽然这两种人相隔仅仅十英里之遥,但是他们却听不懂彼此的方言。但证明中国人早于欧洲人抵达中北美洲的最关键的证据是:历史学家安东尼奥·加尔凡在1555年写道“中国人统治着美洲的好几个地方”,而这一年正好是首批欧洲人启程前往中美和北美洲的时候。不久以后,历史学家休罗·格罗提斯报告说,到达北美洲太平洋海岸的第一批欧洲人发现了中国帆船。首先进入美洲大陆直到密西西比和密苏里河的欧洲人瓦斯魁斯·德·科诺那多在前往某地的途中见到了中国人,这点得到格罗哥尼奥·加西亚的证实。加西亚说:“欧洲人到来之前,中国人已经在墨西哥居住。”还有记录说在欧洲人之前穿丝绸的中国商人已经来到夸图尔克和巴诺科。科诺那多叙述说在密苏里河发现的中国船只有镀金的船尾。你们在这儿看到的这张大理石郑和宝船,它有镀金的船尾和船首,这就是科诺那多所发现的。我认为他们不可能发现中国帆船和中国人,除非中国人在欧洲人之前到达,否则第一批欧洲人不可能发现他们。最后的例子是在北美洲,第一个到大西洋海岸和佛罗里达的卡斯蒂利亚探险家佩德罗·德·孟尼德兹在抵达时也发现了中国帆船。所以说,有很多欧洲历史学家和探险家都有关于到达美洲的第一批欧洲人发现了纯粹的中国人和中国帆船的描述。中国人早于欧洲人抵达美洲的事实是无可争议的。纪凡尼达瓦撒那(音)虽然没说他遇到中国人,但他说当他到达雷德岛时,遇到与当地印第安人迥然不同的亚洲人。到达雷德岛的人对太平洋探险的范围之广众所周知,在此毋须赘述,并且也不足为奇。
最近大量证据表明,中国在1421~1423年间的船队的规模要比至今我们任何人能设想的还要庞大。一个月前有位翻译了达伽马记录的美国教授告诉我,达伽马最早到达印度的古里。他抵达后得知,一只拥有800艘船的中国船队早在70年前就到过这个地方,“而且这800艘船比我至今在任何历史记载里看到的还要大得多”。达伽马继续记述道,“船队里人数众多,船队本身的人口比中印之间的任何一个城市多得多,也比印度的任何城市的人口还要多,事实上,它本身就是一个流动的国家。船队离开中国后一路把来自不同国度如日本、琉球岛、东南亚、印度及Merliba(音)海岸的商船聚集在它的保护之下”。我相信今天在场的许多印度人将会有兴趣就此补充一些信息。所以这真是一只浩大的船队在扬帆远行。
我的第二条证据:第一是首批欧洲人探索者遇到中国人,第二是当第一批欧洲人到来时,当地人就有“在欧洲人抵达前很长时间,中国人已经和他们一起居住”的描述。这在我的第11条实证中。当卡布罗的小型船队到达东非及佩得岛时,当地人有一个生动的传说:中国人与他们一块居住,(中国人)还把长颈鹿带回国献给皇帝。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郑和在3次航行中把麒麟(此处麒麟还是指长颈鹿——编者)带回给当时的皇帝。美洲印第安的传说是这样:在东海岸从东边来的人乘着像房子一样大的船,逆流而上。教皇描述说乘船而来的野蛮人攻击当地人。“野蛮人”指的是来自东边的人。在加拿大,休伦印印第安人的传说是:来自远方不留胡子,爱享受的人来推销他们的羊毛。加利福尼亚有无数的传说,如来自东方的船只像房子一样大。墨西哥有历史早于欧洲人到来前的裹尸布,上面的绘画表现了带着马和狗乘船而来的异域人。一般认为在欧洲人抵达前美洲没有马,而郑和的船队当然载有马匹。首批到达的欧洲人时常会发现绘有中国骑士(cavalry)的图画。我认为第一批到达的欧洲人所发现的马背上的中国人的图画本身就是说明中国骑士到过南美洲盆地的力证。另外有两块石碑,其中一块由首位欧洲传教士安东尼奥·德·拉·卡兰查在特鲁几洛发现,它非常清晰地再现了带着矛和剑的中国骑士,会后谁有兴趣我可以把这幅画给他看。在附近的阿亚库可司魁尔发现了相似的一块石碑。在巴西也有类似在新墨西哥发现的外国马的图画。在密西西比河和密苏里河,由于牧草枯死及随后的陨星撞击,从公元前10000年起马就绝迹了。因此一定有人在这场灾难后把马带到美洲。我可以说在欧洲人的航行之前唯一可能的人是中国人。同样首批到达的欧洲人在澳洲也发现了马背上的人的绘画。安赫门陆地的洞穴有几伦尼河旁人从马背上摔下的图形。在澳大利亚,当地人有一个传说:“文化英雄驶入吉姆帕港,他们从大船上登上小艇上岸。他们开采搬运岩石。”在澳洲北部的安赫门,当地有传说道:“蜂蜜一样肤色的人在他们中间居住。女人穿裤子,男人穿长袍。他们衣着丝绸,种植水稻。”在欧洲人航行前就已经有这些传说了。在新西兰,毛利人的传说是“浅肤色的人在欧洲人到来以前就住在他们中间,并且生小孩”。所以我说,姑且不论首批欧洲探险者发现中国人,当地人的描述就已证实了这点(中国人的航行在先)。
以上是我的两条完整证据。我的第三条证据是DNA。现在我们讲到第12段,格林高(Gallengo)和阿林兹(Arend)教授在南美洲Erisbao(音)附近的委内瑞拉人中发现了最惊人、最清晰的DNA,他俩在transferrins方面完成了极有价值的工作,他们在委内瑞拉印第安人中发现中国广东省人独有的transferrins。他们的工作由阿林兹的女儿及其同事继续完成,他们在苏里南、圭亚那也发现有同样与“中国人”有关联的东西。亚马逊河南部的印第安人具有一种不同的血统,他们完全没有达菲血统(Duffyblood group),同样这种现象在中国某些地方的人中也是特有的。除DNA外,南美洲尤其在巴西、秘鲁和中美洲的墨西哥的土著印第安人具有中国和东南亚国家独有的钩虫病。因此钩虫病必然是由东南亚带入中美洲。这一点再次被蛔虫病所证实。如有对这方面特别感兴趣的人,我可以向他们推荐大量科学研究文献中的原著。
我的下一个证据是语言学,现在我们讲到第14段。(前边)我们讲到第一批探险家发现的中国人,讲到与当地居民一起生活的中国人,讲到疾病和DNA,现在我们来谈谈语言学(方面的证据)。从美洲西海岸,北部的温哥华岛一直到智利南部,当地人民的语言中有大量的词汇与汉语相同。从温哥华岛说起,那儿有37个词汇与汉语一致。很遗憾我不会说中文。印第安语中“网”“木头”“祖母”和中文完全相同。往南走,我举例说明秘鲁讲中文的村子,但重要的是,在秘鲁至今还有100多个村子具有汉语名字。秘鲁这个名字本身在汉语里指“白雾”,这正是在秘鲁海滨看到的现象,由于卡普汗保(音)气流,每天都有白雾挡住了阳光。(在提要中)我列举出了一些带中文名的村庄,但至今仍然有100多个秘鲁村庄具有中文名,这些名称在魁曲、阿伊玛拉及秘鲁其他任何方言中都毫无意义。这些名字是地地道道的中文,所以我说由于其他许多原因,秘鲁是中国的一个移民地,以上只是一个具体的例子。同样在东非的语言里,当地的佩德人说“bajun”(音译搬君),中文指“用船运载人”,我认为这从Joon boat转变而来。在澳洲“bajuni”(搬君尼)对中国游客而言指同一个意思即“用船运载人”。在南美洲西海岸“kumar”(库玛拉)指红薯,新西兰“库玛拉”(kumara)指红薯,中美洲和东南亚“科克”(kick)指鸡,南美洲和中国“舢板”(sampan-boat)指船,“巴沙”(balso-raft)指木筏等。
我将快速地总结一下其他主要证据,我的下一个实证在15段,关于诸如尼古拉·达·康提、费拉毛罗、阿科斯塔、科罗那多、格罗提斯、加尔凡、扎塔、门朵拉这些当代历史学家在内的一大批欧洲历史学家都记载了第一批欧洲人在航行中发现中国人的事实。
我的下一条证据线索是沉船残骸。大型船只残骸可以追溯到欧洲人的探索航行之前,我说世界各地都有柚木或桃花心木制成的船只残骸,根据材质推断,船的历史可上溯到欧洲人航行前。以潘丹南帆船为例,它发现于菲律宾东部,木材可上溯到公元1410年。船上载有非常精美的中国陶器、皇帝朱棣的印鉴、朱棣时期的硬币,还有从南美洲带来的碾玉米的器皿。所以我说帆船本身就是1410年和1424年间中国和中美洲贸易往来的证据。
我将概括谈谈其他的证据,除了沉船残骸外,世界各地都发现了具有中国特色的中国锚,根据船首附着的藤壶推算,其年代可上溯至哥伦布航行前。北京大学在由锚上的藤壶推算年代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在加州、旧金山、洛杉矶海边,在圣佩孚湾、雷当朵海滩、佩洛斯、弗得斯、桑塔巴巴拉以及澳大利亚北部的安赫门都发现了中国锚。
下面的证据线索是中国瓷器和陶器。我认为因为在中国人之后航行的葡萄牙人也可能带回一些瓷器和陶器,所以这个证据的分量不大。因此我的证据仅仅只包括那些由钴的颜色,或者朱棣的封印及同时期发现的文物、玉石或其他工艺品鉴定年代的这类中国瓷器。在亚马逊河发现的中国玉石与南美洲的玉石大不相同。在巴西的圣弗兰西斯科河、阿根廷、哥伦比亚、巴拿马、哥斯达黎加、危地马拉、墨西哥、尼加拉瓜、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以及穿过太平洋的地方都有还愿物的证据。我在书中提到中国船队经过的各地都有观象台,还提出中国人掌握了以高度准确性利用月亮和星星的光亮计算经度绘制地图的技术,这种方法行之有效,因为它已被跨越太平洋的航行所验证。经度的最大误差为16英里,一般误差在6英里。
环行世界的第一批欧洲人(在所到之地)发现采矿的证据。有人在他们到达之前在澳在利亚开采黄金、铅和铀;在裴济和大西洋采铜;在北美洲采煤;在墨西哥采铜和黄金,在英属哥伦比亚开采玉石,所以可见在欧洲人抵达前有人已经掌握了高超的冶炼技术。下一个证据是先进的技术流程,尤其是在墨西哥发现的染料提取技术以及在墨西哥和东非发现的漆器。
最后,所有证据中最重要的是从中国带入美洲及从美洲进入中国的各种植物。到达美洲的第一批欧洲人在墨西哥、中美洲及亚马逊河沿岸发现水稻。水稻在美洲广泛种植,显然在欧洲人抵达前有人已经从中国把水稻带到美洲。中国鸡与欧洲的鸡截然不同,不同的形状、大小、羽毛、腿、鸡冠、肉垂与鸡脚距。在美洲的雷德岛也发现了完全不同的鸟类。在智利南部,有人把(中国)鸡带到那里,这些鸡既不会游泳,也不会飞。有人把椰子、香蕉从南太平洋带到中美洲,把红薯从中美洲带到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第一批到达中国或香料岛或菲律宾的欧洲人发现了玉米,事实上,麦哲伦在这些地方发现了远东没有而仅产于美洲的玉米。因此,不仅有人把水稻和鸡从中国带到美洲,而且还把玉米从美洲带到菲律宾和中国。
所以我认为郑和给子孙后代留下的最伟大的遗产是:他把世界上主要的经济作物从一个国家移植到另一个国家。今天稻米养育了居住在美洲的众多人口,玉米成为中国和东南亚山村地区的主要粮食,红薯是毛利人的主食,养育了新西兰及南太平洋的人口。美洲人穿着的棉布也由中国人从印度带到美洲。因此我说郑和不仅是一位了不起的海员,一名杰出的外交家,而且他还传播了世界各地的物品和植物,它们在其身后数百年来为全世界的人民提供了衣食。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