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再造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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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吊庄:扶贫移民的创举(5)

马秀林,男,六十多岁,过去家住彭阳县沟口乡。那里土地瘠薄,即使是好年景,粮食亩产也难过百斤,全家一年有1/3的时间要靠吃救济粮度日,遇上大灾,则举家外出讨饭。1984年,马秀林一家搬迁到川区中宁县境内的马家梁移民基地,垦荒造田,安家落户。现在,他家共垦荒地四十多亩,产下的粮食吃不完,种植的瓜果、蔬菜换回了富裕的零花钱,还买了四轮车跑运输,在房前屋后搞起了牛羊育肥和庭院种植,1998年全家人均收入超过1800元。

(三)千秋功业

1.移民区今非昔比

在川区住惯的人,来吊庄一看,首先是不以为然。比起川区的农民,吊庄的条件还差得远呢!在宁夏的老灌区,经过20年改革开放,小康村比比皆是。与这些富裕地区的农民相比,吊庄人的确还是很弱小的,顶多是个刚刚起步。可是不曾知道西海固山区生活如何的艰苦,就不会理解吊庄人生活质量的提高意味着什么。

海原县移民迁出地,主要是在山大沟深的干旱带,包括徐套、蒿川、罗川等乡。那些地方自然条件恶劣,道路崎岖,缺水缺到用秤分水吃。海原县县内吊庄的兴隆乡李堡村,在“旱改水”之前人均粮食收入125.5kg,人均年收入38.14元。1979-1982年,该村人均吃国家回销粮81.6kg;接受国家救济粮款9219.29万元,人均16.3元。自从引来了黄河水,李堡村兴旺发达起来,作为移民聚居地和“旱改水”的典型村庄,李堡村成了远近闻名的小康村。该村目前有人口2000多人,共412户。这样一个不大的乡村有果园412亩,平均每户有果树35株;房屋共1536间,多为砖木结构;自行车185辆;录音机、收音机、VCD共175台;电视机172台,手机18部。当初搬迁到吊庄的山区群众,有相当一部分几乎是家徒四壁,仅有的家当不过是一个行李卷。因此,如果真正了解了移民群众的过去,了解了他们如何在短短的十多年时间里摆脱了绝对贫困而获得温饱、并开始走向富裕的这样一个艰苦奋斗的过程,你就会不无感慨:这样一个新的起点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啊!

12.新旧社会两重天

世纪之交,中央电视台对自治区主席马启智进行了一次新闻采访。采访的第二天,全国新闻联播节目就播出了这次采访。我们看到,马主席就是站在芦草洼开发区的土地上接受采访的。宁夏山川秀美,好地方多的是,马主席为什么就挑选了芦草洼这片新开发的土地、这个移民新社区来面对央视的镜头,面对全国和世界。一个短短的新闻采访节目,让吊庄的干部群众心里都热乎乎的。这中间包含了党和政府对移民吊庄群众的一片深情,对移民建设的关怀和期望!人们不禁回忆起1991年的春节,原自治区党委书记黄璜同志来到了芦草洼吊庄,给搬迁到川区的移民群众拜年,和他们共度新春佳节。自治区党政领导的心始终是和移民吊庄群众的心紧紧连在一起的!

一个多世纪的时间里,泾源人民经历了两次大移民。泾源人大多祖籍不在宁夏而在陕西渭南地区,至今泾源人的说话还带着渭南口音。泾源县山区曾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同治十年(1871年),清政府在镇压回民起义时,除了对起义失败的回民大加杀戮外,还强制把上万名陕西回民驱赶到泾源的深山荒野之中,开荒求生。自然条件的恶劣,自然资源的匮乏,加上山大沟深的封闭,这里的农民始终在贫困线上挣扎着。为求温饱,泾源人民奋斗过,他们一次次在每一道贫瘠的沟沟坎坎上辛勤地播洒种子和汗水,然而,一场雹雨下来,一切心血都完了。对于曾经在最艰难的时候收留、哺育了他们的这片穷山,多少年来他们除了无奈和叹息还能责备她什么呢。今天泾源人激动地说,新旧社会两重天。当初清政府把我们迁移到泾源,是把我们回族人从富饶的关中平原赶到穷山恶水的深山老林中,让我们自生自灭,是清政府对回族人民的迫害和摧残。而今天的吊庄移民,是共产党和人民政府把我们从自然条件差的高寒山区迁到阳光充足、土地平坦、交通便利、有水有电的川区来,为的是让我们回族人民摆脱贫困,解决温饱,走向富裕,是把我们往幸福光明的道儿上引呢!泾源县回族人口占97%以上,在芦草洼吊庄,回族人口占总人口98%。同时,因宗教信仰的教派不同,芦草洼吊庄指挥部又将居民点作了分区安排。这一切都体现了党对回族群众的关怀与照顾。

3.脱贫致富的历史性壮举1991年6月18日,是隆湖吊庄移民们难忘的一天。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视察了隆湖开发区。江总书记在吊庄的地头上、麦田里和移民们亲切交谈,仔细地询问了生产、生活情况和搬迁后的生活变化,询问着移民们一天吃多少粮,几天吃一次肉,有没有新鲜蔬菜和食油,对蚊子叮咬习惯不习惯,移民们感到总书记非常和蔼亲切。移民柳银堆,原在隆德县崇安乡马鹿村,这是一个位于六盘山深处有名的穷山村。搬迁前,一家是多年不得温饱的贫困户。

搬迁时全部家当只有一架子车。到隆湖后他辛勤劳动,多种经营,每年产粮超万斤,收入过万元。1990年,盖起了新砖房,实现了几代人多少年的夙愿。总书记来到柳银堆的家中,看着他家的新砖房、新家具,又看见了他的劳动模范的奖状挂在墙上,满意地笑了,并且指着柳银堆的小孙女穿的花边衣服说道:是富裕了,你们看,孩子的衣服也镶起了花边。

在开发区的路上走着,江总书记指着居民点房上林立的电视天线问:“这么多的电视机,都是吊庄群众的吗?”隆德县县长魏德元解释着:“都是的,共有五百多台,早来的户,每两家半能有一台。”“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绝大多数是黑白的,也有三十多台彩电。”“黑白的也行,可以看新闻,看故事片,将来富起来了,再换彩色的。”一个上午,总书记走过了一片片绿油油的稻麦田,一排排移民新居和一座座工矿企业。总书记走着,不时停下来交谈着,询问着,思考着,也许他正在深深地体味着移民们的过去和将来。

又是近十年的时间过去了,总书记的音容笑貌还留在隆湖人的心中,总书记视察时的照片还悬挂在开发区办公室的墙上。而今天比起总书记视察的1991年,隆湖开发区的建设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隆湖移民群众的生产生活水平更大大的提高了。

宁夏移民吊庄工程至今已十多年过去了。这些年来,宁夏自治区的党政领导班子换了好几届,自治区扶贫办(原农建委)的领导也换了好几任了。但是凡是参与过移民吊庄工程的各级领导,都曾对这项工作倾注过大量的心血。许多已离任或退居二线的老领导,一谈到当初移民吊庄都十分激动,并满怀深情地给予高度评价。

宁夏的移民吊庄工程是“三西”地区扶贫攻坚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目的在于通过吊庄移民将扶贫与开发相结合,达到缓解山区人口与资源压力,使黄灌区可耕土地得到开发,使山区贫困群众脱贫致富,从而实现“以川济山、山川共济”的宁夏地区区域性的扶贫攻坚的目标。宁夏的移民吊庄工程具有着扶贫与移民开发的双重特点,是以扶贫为目的的生产性开发式的移民工程。作为政府行为的宁夏移民吊庄工作,成功搬迁了近30万山区群众并开发了六十多万亩土地,使移民群众在新的家园安居乐业。这是为几十万山区群众谋生存‘求发展的造福工程,是为山区群众办的一件大好事。

20世纪末,江泽民同志指出:到本世纪末,我们解决了8000万人的温饱问题,占世界1/4的中国人民的生存权这个最大最基本的人权问题,从此就彻底解决了。这不仅在我们中华民族的历史上是一件大事,而且在人类发展史上也是一个壮举。

作为一种扶贫开发式的移民,宁夏的吊庄移民开发正是中国反贫困壮举中一场攻坚战。同时,它也为移民的理论与实践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做出重要的贡献。宁夏的移民吊庄从扶贫开发来讲,具有许多特色和优势,包括投资少、见效快、顺民心、得民意,以及移民搬迁的动力系统和移民搬迁的返迁率低等等,都值得认真研究和总结。

客观地分析,移民吊庄并不是十全十美的,几十万人口的迁移和大大23处吊庄基地的建立,参与移民工作的各级政府和广大干部虽付出了很多心血,然而至今还有许多遗留问题有待于解决。川区有部分群众,包括我们的部分干部对吊庄的移民还存在着一些偏见。但无疑移民吊庄是一个创举,是一个造福子孙的千秋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