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中国城市CBD量化研究形态·功能·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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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中国CBD空间形态的量化研究(3)

宁波中心区位于三江口西岸,在中山路和药行街之间分布,CBD以天一广场为核心,由和义路-中山东路-江厦街-车轿街-药行街-狮子街-君子街-县学街-镇明路-广济街-解放南路-迎凤街-偃月街-中山西路-呼童街-府桥街-县前街-开明街围合而成,总用地面积0.82平方公里,总建筑面积171.9万平方米。这是唯一的一个用地面积小于1平方公里,商务建筑面积小于100万平方米的CBD(由于墨菲密度指数严格控制为50%,因此商务建筑面积等于总建筑面积的一半),无论从用地规模还是建筑规模上看,宁波CBD都还未进入地区级商务中心区的行列,还处在商业商务混合的城市中心区阶段。在中国城市CBD适建度指标体系中,宁波属于目前没有足够商务产业支撑而仅有CBD发展潜力的第三类城市,这也从实证上说明中国城市CBD适建度的综合评价是准确的。

5.1.4 规模数据的差异分析

从CBD用地规模和建筑面积规模来看,上海、北京和深圳的CBD处于第一梯度,其用地规模均超过了6平方公里,总建筑面积均超过了1500万平方米,比第四位的广州大了一倍有余;而广州、重庆、大连、南京、杭州、武汉、天津、成都、青岛、福州、厦门处于第二梯度,其CBD的用地面积在1~3平方公里之间,CBD建筑面积在200万~800万平方米范围内;宁波CBD用地面积0.82平方公里,总建设面积171.9万平方米,其中金融、贸易公司比例很低,且以上办下商的混合模式为主,因此可认为其仍处于中心区范畴,还未进入到严格意义上商务主导的CBD阶段。CBD规模大小的排名梯度与中国城市CBD适建度指标的分类排名基本一致,但也有与前文研究成果有所不同之处。

首先是深圳CBD的规模高于广州一倍而进入了第一梯度,主要是因为深圳借助作为与香港联系的中国内地口岸这一特殊优势,在进出口贸易上具有独一无二的优势。据2003年《深圳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计算,2003年深圳进出口贸易额达到860亿美元,贸易顺差达156亿美元,居于全国领先地位。由于香港的国际贸易金融自由港和国内特别行政区的特殊地位,深圳事实上起到了分流香港商务产业的作用。一方面,香港城市内大部分为山地,土地稀缺、地价高昂,中低端商务产业很大部分疏解到了地价相对低廉的深圳;另一方面,香港由于口岸的限制,与内地日常商务往来并不方便,使得香港进出口贸易的内地联系都设在了深圳一边。同时分析深圳CBD的构成可以发现,金融产业所占的建筑面积只占CBD总商务产业建筑面积的12%,大大低于上海(29%)和北京(24%),因此深圳CBD仍属于地区级CBD等级。

其次是大连CBD规模排名比较靠前,超过了南京、杭州居于第六位,这与大连位于东北亚贸易区中心、拥有天然深水海港有极大的关系。据统计,大连2002年期货贸易额高达2300万亿元,占全国期货交易总额的66%,从大连CBD的用地构成来看,贸易产业用地也占有绝对主导地位(70%)。

第三是天津规模排名的大幅度下降,作为国内四个直辖市之一的天津,其CBD规模在全国仅列第10位,远远小于同级别城市。作为传统工业城市,天津的GDP总量很高(2003年达1042亿元,居全国第四位),但产业结构偏低,第三产业比重较小(46.6%),金融产业、贸易产业、专业化服务产业与其他排位靠前的城市相比没有优势,这或许与其地理位置有很大的关系,北京强大的吸引力和辐射力影响了天津作为个体城市高端产业的发展。有趣的是,同样毗邻国际级城市,深圳的商务产业就得到了香港的促进,而天津的商务产业发展却受到了北京的制约。同样属于制约状况的还有苏州之于上海。

实际上由于极化效应的影响,越靠近中心极的地区就越难发展成相对独立的极点;而香港由于其相对隔离的行政状况、不同于大陆的经济体制和繁杂的商务往来手续,使其与大陆的绝大多数贸易往来必须通过深圳口岸,从而带来了深圳的商务产业发展。在深圳商务产业的未来发展中,应当强化“深港一体化”的趋势,走向自己独特的发展之路。

5.2 CBD区位分布分析

5.2.1 区位的主要制约因素

CBD的主要服务对象不是城市普通市民,而是面向城市和整个地区的生产单位和经济机构,它的主导服务职能也不是生活服务,而是为整个地区市场、经济活动提供金融、信息、咨询、管理等“生产性服务”。因而,与城市商业中心的区位要求比较,CBD对城市普通市民分布的相对依赖程度并不高,CBD的区位选择往往需要在最佳经营环境和最低建设成本之间作决定。在城市对商务活动辐射力的预期影响下,拆迁成本和土地转让价格总体上与项目开发效益呈正相关关系。因而城市商务设施分布趋于利用土地价值相对较高的可开发用地,开发商通过提高项目规模、创造商务设施新型模式等手段,挖掘用地的商务潜力。

1)与城市总体格局相协调

与城市总体格局相协调是CBD区位选择的首要条件。现有城市公共中心体系对CBD区位影响较大,同时CBD本身即是城市公共中心体系的组成部分,因而CBD的区位选择要融入城市公共中心体系的可持续发展进程之中。一般情况下,城市中心地区是CBD区位的首选区域。因为在商务空间发展的初级阶段,中心区可开发用地充足,新的商务项目首先会考虑进入功能相近的公共设施集中地,或者与之紧邻发展。城市中心地区的商业经营模式、贸易和服务业的分布成为商务空间初始发展的基础。在城市经济稳步增长阶段,规划商务设施布局宜充分依托现有的功能格局,逐步扩大、提高功能强度和聚集水平。随着中心区可建设用地减少,商务项目将在中心区外围寻求新的生长点。

2)交通便捷

交通便利是商业及各种经营活动的基本条件,历史形成的城市商业区也是围绕各种交通中枢发展起来的。在城市建成区扩大、交通压力增加的同时,新的市内交通手段被引入城市,城市交通格局不断变化。当代城市的交通体系中,轨道交通、城市快速干道承担大量的交通负荷,由它们负荷的交通流量格局在传统商业区范围以外形成大量新的交通便利区。在城市商务设施容量发展有限时,商务空间总是首选交通集散便利的城市中心区集聚;而当城市贸易、金融、服务产业获得持续增长且城市中心地区交通拥挤、效率低下时,它们将立刻向这些新生的交通便利区扩散,城市商务活动重心偏移,甚至形成新的商务区。

3)可开发用地的分布与开发潜力

在原有城市空间环境中建构CBD,必须有足够多的且相对集中的可开发用地,以使CBD获得可持续的发展,达到应有的规模效应。城市更新的原则是低密度的、物质与功能老化的地区优先开发和改造,一定程度上可开发用地的分布和开发潜力,决定着一定时期内商务空间的分布形态和开发进程。

当现有的亟待改造地段得到了开发之后,商务空间发展的目标将转移到相对易于重建的下一地段。城市商务空间扩张能力旺盛时,中心区周围不同难度的待开发用地分布格局也就是商务空间发展过程不同时期的布局形态。

4)其他环境因素

CBD的区位还受到环境因素的影响。大面积的水体、自然生态绿化、山地对商务设施的扩展有着阻碍作用,铁路站区及线路、低质量住宅与工业混合区通常也会产生相互排斥作用。与此相反,城市建成区、高尚住区的新发展方向对商务设施的发展有着强烈的吸引力。良好的周边环境将有利于CBD的有序发展,体现城市形象与视觉景观特色。

以上简略地分析了CBD区位分布的制约因素,在CBD的形成演化过程中,城市中心体系、交通格局、可开发用地和周边环境四大因素是保证其不断发展的重要条件,也是CBD形成其独特魅力的条件。

5.2.2 CBD区位分类

在理想状态下,CBD的区位接近城市的地理几何中心,这是由于现代CBD早期发展通常依赖传统商业中心形成,而商业中心一般处于城市地理中心位置,良好的通达性和交易聚集是现代CBD发展的基本条件。但是,城市形态、交通格局等CBD布局制约因素有多种类型,城市经济环境和发展速度也各不相同,许多情况下CBD不一定接近城市的地理中心,而是随着各种制约因素的不同产生出多种类型。具体来说,可分为以下四种。

1)CBD位于城市中心部位

这是最常见的情况。在城市地势平坦、道路网络均衡的情况下,城市地理中心和交通可达性中心通常会重合在城市中心部位,在各种制约因素的影响下,商务空间的聚集同样优先在城市中心部位产生。这种类型的CBD数量最多,有上海外滩CBD、深圳罗湖CBD、重庆CBD、南京CBD、武汉解放大道CBD、成都CBD、福州CBD、宁波CBD八处。

2)CBD位于城市偏心部位

由于自然条件或其他因素的制约,使得城市向某些方向的发展缓慢甚至停滞,从而产生在各个方向上不均衡延展的形态。典型的情况是滨水城市,这种类型的城市商务中心通常不在城市的适中位置,而是在城市滨水地带形成和发展起来。这是因为在这种形态的城市中,城市用地、道路交通的分布通常也是不均衡的,海湾、内湖周边由于拥有秀丽的自然环境、开阔的滨水视野、较多的可开发用地和良好的交通条件成为商务聚集的中心。这种类型有大连CBD、青岛CBD、厦门CBD三处。

3)CBD位于城市发展轴延伸线

随着城市的发展,规模的扩大,城市在某个方向上沿轴向发展,商务空间在城市发展轴延伸线上聚集,逐渐形成条带状分布。这种类型有上海浦东CBD、深圳福田CBD、广州天河CBD三处。

4)CBD位于城市交通环路

自然地势平整的城市,商务空间一般在城市中心周围聚集,但有些城市的内城历史文化遗留较多,用地存量有限,道路网络化较低,而且对建筑高度有严格的限定,CBD的发展空间不大,城市商务功能会围绕城市中心在城市交通环路附近发展。这种类型有北京CBD、广州环市东路CBD、杭州CBD、武汉建设大道CBD、天津CBD五处。

5.3 CBD空间布局分析

在以市场经济为主导的全球一体化进程中,CBD已发展成为以商务功能为主体,金融、旅游、娱乐等多功能混合的中心地域,是城市经济中最有活力的中枢。但由于自然环境、历史背景、经济基础、社会文化的不同,使得商务空间聚集所表现出的空间形态变化呈现差异。

5.3.1 布局模式

从空间形态、用地结构及城市结构等方面,可以对国内CBD的格局形态加以考察分类,解构成四种基本布局,并由这些方面入手分析不同布局形式的特征。

1)核心布局

核心集中结构是CBD经常表现出的布局方式,是以向心力驱动为主的商务集聚化发展阶段的空间布局模式,反映了工业化过程中的规模经济与交通技术变化。西方城市商务空间在21世纪初大多经历了这种向心式的结构发展。城市地形平坦、道路规划严整、办公建筑高层化,这些因素导致CBD商务空间达到最高程度的核心集中。以已形成的地价峰值地区为核心,以十字轴或同心圆形态,加上环形道路与放射形道路作为基本骨架,进行“圈层式”分层扩展,也是我国商务空间增长的典型模式。

南京新街口CBD就是核心布局的典型实例。南京市中心以中山路与汉中路组成交叉十字贯穿全区,内有7条城市干道组成正交纵横路网体系,以珠江路、太平路、白下路、莫愁路构成中心区大四环路,以长江路、洪武路、淮海路、王府大街组成核心区四环路,中间以新街口广场为核心,CBD就在这种核心路网体系中发展而来,处于中心的街区,建设强度和密度都远远大于周边地区。

大连中山广场CBD同样如此,俄国人规划的星形路网结构决定了大连CBD的基本布局形态。商务空间以中山广场和友好广场为核心,向周边放射状生长,逐渐形成2.6平方公里的CBD范围。

核心布局的优点主要表现为CBD各方向的发展机会均等、紧凑度高、边界明确、定型性好,CBD中心地位突出,可能获得较高的集聚效益。但是核心布局的结构模式也暴露出自身的弱点。首先,CBD高强度的商务往来造成大量车流,而核心布局导致空间密度最高点和交通流量最高点向同一点汇聚,因此非常不利于道路交通的车流组织;其次,对于我国许多城市来说,CBD核心往往与旧城核心相重叠,CBD的核心布局在聚集城市商务空间的同时又加快了经济活动对城市核心的“聚焦”,这种聚焦加重了旧城运作的负担,使本来就相对落后而不敷使用的各项设施承受更大的压力,旧城原有的各种矛盾更加尖锐;第三,核心布局是以单一的CBD中心为基本特征的,而这种单中心的CBD空间结构过分突出现有的商务核心,容易造成城市功能的过分集中,而其他地区商务相对分散,不利于新CBD的迅速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