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中卫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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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马靖弃暗投明,签协议中卫解放(1)

马鸿宾的父亲马福禄和马鸿逵的父亲马福祥是亲兄弟,马鸿宾和马鸿逵是叔伯兄弟。他们之间虽然有血缘关系,都是“马家军”的统领,但因个人利益不同,所以“一槽二马,相争不懈”。长期以来争权夺利,相互排斥,军队互不统属,自成体系,他人不能染指。蒋介石深知“一槽难容二马”的道理,为了驾驭二马为己所用,防止西北诸马联成一气,他一直玩弄权术,利用矛盾,“以马制马”,在马家内部播撒兄弟相争的种子,使“二马”之间隔阂日深,互相猜忌。加之马鸿逵野心大、私心重,为了独揽大权,长期压制马鸿宾势力的发展,特别是兵源,几乎被他全部垄断。

一次,马鸿宾经蒋介石批准在宁夏征兵3000名,但马鸿逵利用其控制的政权机构,乘机将新兵全部扩充进自己的队伍,然后从自己的部队中挑选3000名老弱官兵拨给马鸿宾。马鸿宾为防止部队被分化瓦解,将拨来的官兵全部打发回去,还有其他类似事件,致使兄弟阋于墙,积怨甚深。

马鸿逵长期追随蒋介石反共反人民,积极配合进攻陕甘宁解放区,残杀了许多被俘解放军战士和陕北人民。宁夏解放前夕,蒋介石刻意对其封官许愿,笼络安抚,拨给巨额军饷、军械,因此马鸿逵拒绝了共产党和平解决宁夏问题的诚意,决心为蒋介石效命,顽抗到底。马鸿宾为人开明。他虽于1936年阻击过红军长征,但在其主力被红军击溃后,逐渐改变了态度。抗日战争期间,他拥护中国共产党的抗日主张,和傅作义在绥远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他与傅作义、邓宝珊等私交甚深,受他们影响较大,所以,在是否向人民解放军投诚难下决心时,他决定前往绥远向傅作义请教,商议起义事宜。恰值国民党军令部长徐永昌也要走绥远,马鸿宾就借机乘他的飞机同行。傅作义告诉马鸿宾:和有利,战不利。邓宝珊力劝马鸿宾:既要起义,就要打消不必要的顾虑,不要轻信谣言,以免误入歧途。共产党的政策是欢迎起义的,也是优待起义人员的,将来对起义人员,不论是官是兵,一定给予妥善安置。通过傅作义和邓宝珊的劝说,又有绥远董其武部起义做样子,马鸿宾初步坚定了起义的信念,但仍有所顾虑,怕一旦起义宣布早了,马鸿逵部会对其下手,自己将吃大亏,因此犹豫不决。针对马鸿宾摇摆不定的态度,十九兵团一方面施加军事压力,另一方面开展政治攻势,宣传中国共产党对待敌军政策和民族政策,使其认清形势,丢掉幻想,当机立断,弃暗投明。

马鸿逵不听朋友的忠言劝告,不理解共产党的博大胸怀对他的耐心仁慈,决意对抗。他为当军阀扩势力曾另行增编一个军,没有番号,就取岳飞《满江红》词“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句中“贺兰”命名为贺兰军。贺兰山山势壮阔,还准备一旦川区失守,就钻进贺兰山去打游击。

从历史上看,西北地区的国民党封建军阀势力,主要有马鸿逵、马步芳、马鸿宾三家。马鸿逵拥有宁夏,马步芳拥有青海,双方都不断扩充势力,企图控制更大的地盘,以遂其霸占西北的野心。要说处于末位的马鸿宾在宁夏立根基最早。马鸿宾的父亲是马福禄,八国联军进攻北京时,马福禄在北京攻打西交民巷的外国使馆时捐躯,马福祥承袭了其兄马福禄的官职。马福祥是重恩情之人,同时他也非常看重侄子马鸿宾的人品和学识,所以他从宁夏护军使的位置上离开时,不是把护军使留给自己的儿子马鸿逵,而是留给了侄子马鸿宾。马鸿宾的倒霉,是他到兰州去当甘肃省主席,遇上了军阀之间的角逐。冯玉祥利用甘肃各派势力的矛盾,策动他的旧部雷中田倒马,发动了“雷马事变”,雷中田在兰州把当甘肃省主席的马鸿宾抓了起来,不过还好,马鸿宾没有在事变中送命,甘肃省主席当不成了,只好返回宁夏,而这时宁夏省的主席位置已是鹊巢鸠占,马鸿宾离开宁夏后马鸿逵很快补充了进来,他只好栖居宁夏一角,率领万余军队,分驻中卫、中宁、同心一带,没有了政权只有兵,兵员补充、后勤供应都成了大问题,此后势力逐渐萎缩。三马的情况,马步芳为最强,马鸿逵次之,马鸿宾为最弱。彼此勾心斗角,矛盾重重,兄弟阋于墙,但遇有共同利害,则通力合作,共同对付。

马鸿逵统治宁夏17年,集党政军权于一身,在施政步骤上采取以军治政,以政治党,军是基本,政是工具,党是招牌。他的军队来源,一部分是过去从冀、鲁、豫各省招募带过来的,大部分是在宁夏就地征拔的。解放前夕,马鸿逵共有步兵三个军,每军辖三个师,另有一个骑兵师,连同直属部队和地方团队,共计8万余人。宁马军队的主要军官几乎都是甘肃临夏地区的人,下级军官中宁夏回族人约占一半。所谓“甘(甘军)、马(他的家族亲属)、回(回族)、河(临夏)”,即指的是马鸿逵用人的标准和军队成分。他的行政官员一部分是从自己军队中培养出来的,另一部分是他父亲马福祥旧部。马鸿逵的兵是他亲自挑选训练的,军官是他亲自教导提拔的,所以他在宁夏的统治根深蒂固,得心应手。

1948年,马鸿逵见国民党大势已去,感到自己在西北的统治面临危机,可是他骨子里的深刻的反动本性,决定了他不会顺应历史潮流,他还妄图称霸西北。他曾多次向蒋介石写报告,要求扩军20万,以“保卫大西北”。所以,在他即将覆灭前,他也无法理解共产党对他仁至义尽反复做工作的良苦用心。

这时,日子最难过的要数马鸿宾的儿子马惇靖,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战又不能,和又一时难做决断。父亲马鸿宾去了绥远,无法取得信息,共产党大军兵临城下,再不做决断解放军就要用大炮说话了。而这时,他的防地中卫已经乱了套。此时的国民党中卫县县长丁世旺,军粮局局长张梦九,军警联合督察处处长雷震霆、许达之,警察局局长茹克武等先后逃跑,县政府空无一人,驻防国民党部队人心浮动,大量逃亡,从前线撤下来的散兵四处乱窜,城乡秩序极为混乱。

处在战与和十字路口上徘徊不定的八十一军军长马惇靖,见兵临城下,孤军难守,在求援无望的情况下,遂派人向解放军联系求和。他在一篇回忆文章中写到:“我约请中卫县的绅士们到军部开会。对他们讲了两件事:第一,八十一军决不抵抗解放军,请转告中卫县的老百姓,不要惊慌。第二,请他们出城到40华里外的沙坡头迎接解放军,并向解放军说明八十一军决不抵抗,请解放军缓进。这时我接到中宁石空堡驻军的电话,说解放军派代表来了,让我前去商谈和平之事。我即刻乘车前去接洽。到石空堡后,见到解放军代表马成俊(原马鸿宾部下副官),他是中宁县人,这是9月17日。

当时我派少校参谋杨子俊到中宁与解放军接洽,因杨子俊胆小未能商谈出任何结果就回来了,解放军方面又带话让另派人商谈。”18日,马惇靖又派八十一军少将师长马培清为代表,前往商谈。马培清到中宁军部,与六十四军军长曾思玉、副政委傅崇碧、六十四军联络部部长牛连璧,以及兰州来的和谈人士孟宝山等人,按照《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共同协商拟订了八十一军举行和平起义协议条款。并决定次日签订协议。黄昏时马培清带着协议条款返回交马惇靖研究,如同意就可达成协议。解放军方面还提出,要在19日上午12时在黄河沙滩上签字,如逾期不到,解放军就要开炮。